“你就不想說點什麼嗎?”
李毅在曹江雲的身前盤腿坐下。
“有什麼好說的,成王敗寇我敗了無話可說。”
曹江雲高昂著頭一臉高傲的模樣。
“你一個草原餘孽還好意思裝作一副大義淩然的模樣,真是可笑。”
敬子正一臉不屑地開口說道。
其實他也從曹江雲的神態舉止中看出了他讀書人的身份了。
不過自古以來文人相輕,藝人相賤,敬子正本能的就非常討厭曹江雲這種故作姿態的樣子,加之對方乃是草原餘孽,他就更加討厭他了。
“呸!要不是你們使用這些鬼蜮伎倆,現在被擒的就是你們了。”
曹江雲重重地吐了一口痰氣憤地說道。
“兵不厭詐這都不懂,果然乃是草原蠻夷,枉你讀過聖賢之書。”
敬子正嘴角上揚,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賤賤的表情。
“麟之所以為麟者,以德不以形。我雖為草原遺族,但我熟讀聖賢之書,乃是堂堂正正的讀書人,並非你口中的蠻夷。”
聽到敬子正說自己乃是蠻夷,曹江雲開始變的激動起來。
因為他的確乃是草原部族的後裔,所以小時候村裡的孩子都不喜歡跟他玩,還都稱呼他為蠻夷。
即便他解釋說他祖上乃是草原部族之人,他的母親乃是大虞人,他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大虞人依舊改變孩子們的稱呼。
後來他開始刻苦研讀聖賢之書,因為他認為自己隻要刻苦學習終將會擺脫蠻夷這個蔑稱。
但是當他成年之後,他父親將自己乃是夜狼營首領的事情告訴他時他便知道自己多年的努力都已經付之東流了。
他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也擺脫不掉“蠻夷”這個稱呼了。
可他依舊非常討厭彆人這麼稱呼他,這就像是他心底最深處的一根尖刺,總是會給他帶來最大的痛楚。
“好個以德不以形啊!你覺得你的德在哪裡?”
這一次李毅卻是搶在了敬子正的前麵問道。
“難道你的德就是劫掠軍事物資?還是屠殺那些無辜的鏢師?亦或是給這些毫無希望的家夥洗腦然後讓他們送死?”
李毅的沒說一個字他的語氣都會變的更加森然。
相對於與敬子正的蔑視,李毅對這個家夥就是徹頭徹底的痛恨了。
因為昨晚發生那場戰鬥歸根究底就是這個家夥的過錯,而之前那山坳中戰死的鏢師們也都是因他而死。
如此多的死亡都是眼前這個自命清高卻又自卑可憐的家夥引起的。
“我,我,我雖身處大虞但依舊心係草原乃是忠,我繩厥祖武繼承祖上的遺願這乃是孝,我每戰必身先士卒此乃義,這忠孝仁義我占三樣還不能算有德?”
曹江雲急迫的辯解道。
李毅不得不佩服這家夥的確是個才思敏捷之輩 ,隻不過卻都被他用在詭辯之上。
“哼,草原各族每年叩我邊關殺我百姓擄掠我婦孺,這乃是禽獸行經,乃是不義之舉你卻說你行這不義之舉你是忠孝?我看是可笑還差不多。”
李毅氣憤地踢飛了一塊石頭說道。
“你一族在我大虞繁衍生息,食我大虞米糧,穿我大虞衣衫,承我大虞恩澤,可你卻蠱惑我大虞百姓自相殘殺,劫我大虞物資,你說你這是義?”
李毅指著那些無望軍的士兵們怒道。
“我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麵對李毅的指責,曹江雲原本還想要反駁幾句,可當他剛張開口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如何反駁。
“我等草原之人,何用遵守你們這些狗屁忠孝仁義之道!”
另外一個被綁著的夜狼營士兵立刻出聲反駁道。
李毅的眉頭不由一挑,接著他嘴角上揚指著那人。
“看到沒,這才是真正的草原部族人,你們既然乃是蠻夷何怕彆人如此稱呼你們?”
曹江雲被李毅的話說的啞口無言。
的確如李毅所說他其實從心底裡是不願承認自己乃是野蠻無知的蠻夷的。
李毅見曹江雲不在反駁自己,於是他將剛才說話的那個夜狼營士兵從人堆裡拉了出來。
眾人都不明白李毅到底要做什麼。
隻見李毅將捆綁那人的繩索鬆開,然後衝著那人勾了勾手指。
那人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而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李毅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打贏我我就放你走。”
那人聽得李毅如此說,他不由擰起眉頭來,不過他隻是思考片刻便舉捏緊雙拳朝著李毅攻去。
在他看來眼前這少年如此年輕瘦弱,看起來至多十五六歲,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還能輸給一個少年不成。
隻是當看到這個夜狼營士兵衝向李毅的時候楊氏商隊的眾人都不由撫額苦笑。
當那人的拳頭快要接近李毅的臉頰時,李毅突然猛然發動。
隻見他一個矮身躲過那人攻來的拳頭,然後一個頂心肘就打中了那人的胸膛。
“這一下是替以前慘死在你們手中的大虞百姓打的。”
接著他順勢一個又是一個炮拳。
“這一下是替那些慘死的鏢師們打的。”
接下來他又是一個勾拳打在那人的臉色。
“這一下是替那些被你們蠱惑的無望軍打的”
“這一下是替那些因你們而死的邊關將士們打的。”
“這一下是替養育你們的幽州百姓們打的。”
“······”
李毅一邊揮拳攻擊,一邊怒吼道。
直到那人被他一拳打倒在地徹底失去意識昏死過去,李毅才收手。
此時他壓抑在心中的情緒才得到釋放。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