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麵對死亡的時候恐懼總是會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人,這種折磨甚至比死亡本身更加讓人痛苦。
張老二此時就被這種恐懼折磨著,他現在周圍正圍滿了人。
而這其中便有剛才追殺他們的五個殺神。
張老二感覺自己的現在就是一隻被老虎盯著的小羊,隨時可能被他們徹底地撕成碎片。
“各位大爺饒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還望大爺們可憐可憐他們吧!”
“我感覺這家夥怕不是看多了戲文了!這種可笑的借口都能想的出來。”
安肅一腳就將跪在地上的張老二踢的倒在地上。
安肅作為曾經的盜匪老大,張老二在他的麵前裝慫簡直就是關帝麵前耍大刀,魯班麵前揮長鋸。
“彆廢話,說說今晚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白天的那個小隊長的私自行動還是你們威德軍整體的意思。”
李毅對張老二那拙劣的演技毫無興趣,他現在就是想知道威德軍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如果此事真的是威德軍的意思,那麼接下來他們可能就要繞道而行了。
雖然他們能夠通過突襲殺潰百來人,但是麵對一軍他們這二十來人完全不夠看。
即便他們這二十來人每個都是百人敵也未必能夠安全。
畢竟威德軍的人數擺在那裡,量變引起質變當數量多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的個人武力再強也無濟於事了。
“這件事情完全是莫強的私人事情,威德軍大部分都不讚成他這麼做的。”
張老二再次翻身跪在地上帶著哭腔說道。
“哼,事情怕不是你說的這樣吧!你最好老實交代,老子以前可是山寨的盜匪頭子,對你這些小把戲還是很有心得的!”
安肅抽出自己的鏜,然後一下接著一下地擦拭著鏜上的尖刺。
“小的可不敢瞎說啊,這件事情就是莫強自己的意思,如果小的瞎說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張老二立刻單手舉過頭頂哭訴道。
看著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樣子齊寧覺得這張老二著實是可憐了一點。
“如今莫強等人被我們殺了幾十人,你們威德軍是否會報複我們?”
楊平有些擔憂地看著張老二問道。
“不會的,不會的在我們出來之前另外的隊長就說過這事他們不參與其中。”
張老二趴在地上把姿態擺的非常低。
“你們的駐地在哪裡?”
李毅厲聲問張老二。
“在東南方向離這裡大概六七裡路。”
張老二不敢有絲毫的隱瞞,他立刻就將自己駐地的位置給說了出來。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看看就回來,如果他們真的打算再次偷襲我們我們也好提前準備一下。”
李毅說著便翻身上馬提著定風波就要前往威德軍的駐地。
“公子,要不我陪你一起去!”
安肅立刻就要跟著李毅一起前往。
“不必了安君,我此去隻是為了打探消息,不會與他正麵衝突的。你留下來防止威德軍他們再次偷襲。”
李毅阻止了安肅,相比於自己的安全,李毅更加擔心整個車隊的安全。
畢竟自己不光武藝高強,而自己單身一人目標也小,威德軍想要第一時間就抓住自己還是不容易的。
可整個車隊就不一樣了,車隊裡不光有馬車在混亂的時候很難逃走,更加關鍵的是由於車隊人多馬車也多導致他們更容易成為威德軍靶子。
“要不還是讓羽真雷陪你去一趟吧,如果遇到問題以羽真雷的身手還是很容易能殺出重圍的。”
海尹最終還是提出了讓羽真雷陪同李毅一起。
“不必了,打探情報這種事情人數越少越好。”
說著李毅便一磕馬腹,戰馬便唏律律的朝著東南方就竄了出去。
六七裡的距離實在太短,李毅很快就看到不遠處的平底上有著大量的篝火和帳篷。
他立刻穩住戰馬提前從戰馬上跳了下來,然後將戰馬的韁繩綁在一棵樹上。
接著他便小心翼翼地潛了過去。
但他來到威德軍的外圍時,一眾威德軍正三三兩兩的圍在篝火邊上。
此時他們有說有笑的完全不像是自己吃了虧的樣子。
這些人依舊笑鬨著舉杯暢飲,然後就是一通胡吃海塞。
不過李毅很快就發現威德軍最大的帳篷前一群人正跪在那裡,這些人哆哆嗦嗦地在哭訴著什麼。
李毅第一時間就判斷出這些家夥應該就是剛才去偷襲自己而逃掉的幸運兒們。
不過李毅現在離的距離太遠他完全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李毅看了片刻覺得如果不搞清楚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就不能判斷威德軍接下來到底會如何對待他們。
再看看周圍圍著篝火大快朵頤的威德軍,李毅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片刻之後,李毅若無其事地便朝著那頂最大帳篷走去。
而他周圍的威德軍們對於李毅完全選擇了無視。
這不光是因為威德軍的軍紀散漫,更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過還有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直闖威德軍的駐地。
這其實也就是李毅藝高人膽大,換作其他人還真不一定敢如此大膽。
燈下黑這種事情說起來好像沒什麼危險,但實際上卻是危險萬分。
李毅此時鎮定地走到了那群人的邊上,他隨意找了一個人比較少的篝火堆旁蹲下。
對於這個突然加入的陌生人,篝火堆旁的威德軍們也沒有絲毫的在意。
這支威德軍中的士兵本來就是臨時拚湊出來的,其實真正的威德軍精銳威德節度使李訥並沒有舍得派往邊塞。
這其實也是很多藩鎮軍和藩王軍的常態。
當李毅蹲在篝火旁時,一個好心的威德軍士兵從篝火上撕下了一根雞腿遞給了李毅。
李毅接過雞腿感謝了一聲便問道。
“剛才那些家夥逃回來,你說將軍們會不會讓我們替這些家夥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