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初雷音寺的高層很有可能就有這些人的滲入。
同時李毅還懷疑佛家很有可能隻是被人當作了替罪羊。
不過無論如何,佛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想要查清楚怕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成的。
而就在李毅和安樂兩人談古論今的時候穆林烔則是騎著戰馬在雨中狂奔。
雖然他的身上穿著蓑衣頭上的帶著鬥笠,但是飛來的雨滴依舊打在的他的臉色讓他的臉感到了絲絲的刺痛。
但是穆林烔卻依舊沒有任何的感覺,此時他已經徹底地陷入了震撼和恐懼之中了。
因為剛才他在詢問安樂的時候在雷音寺的高層中聽到了一個自己熟悉的名字:楚雲澗。
在安樂的介紹中楚雲澗出家之後法號為鴻雲,當時乃是雷音寺十大長老之一,在雷音寺甚至在整個佛家都是響當當的人物,當時他的年紀雖然不大,但是悟性極高且佛法精深。
也被當時的雷音寺的主持天衍大師譽為佛家未來的接班人。
而由於鴻雲這個法號在佛家非常的出名,因此他的本名楚雲澗也漸漸的被彆人給遺忘了。
但其實相較於鴻雲這個法號,他的本名楚雲澗在穆林烔看來才算是真正有分量的多。
而之所以他的本名有分量則源自他的哥哥楚雲崖。
要說到這個楚雲崖在整個大虞皇朝都是赫赫有名的。
而之所以他如此有名則完全是因為他的兩個身份其一乃是狀元,其二乃是駙馬。
這兩個身份無論是哪一個都算的上聞名天下,而楚雲崖卻獨占兩個。
楚雲崖和楚雲澗倆兄弟其實乃是雙胞胎,但是在大虞皇朝一般雙胞胎大多都會被視作不祥,特彆是貴族和皇室。
甚至穆林烔還知道皇室之中有規定,但凡皇帝的嬪妃生下雙胞胎,則需要立刻將體弱者溺死。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規定除了是因為迷信之外,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因為如果雙胞胎中有一人繼承皇位後,另外一個則很可能被人利用而暗中篡位替換掉皇帝。
但索性楚雲崖和楚雲澗兄弟二人所出生的楚家雖然是書香門第,但是當時也是家道中落,因此對於兄弟也沒有什麼歧視。
而這楚雲崖和楚雲澗兩兄弟不光天資過人,更加是長相俊美。
後來兩兄弟拜在隱世大儒名下學習,憑借過人的天之很快便學有所成。
而後兩兄弟共同參加科舉,兄弟二人齊頭並進雙雙闖過鄉試和會試順利進入了殿試。
當時主持殿試的乃是聖隱帝,而但由於聖隱帝深信孿生子不祥的謠言,本想要直接將這兄弟二人全部都打入三甲末流,但是奈何當時的楚家兄弟二人文采實在太好,聖隱帝又覺得全部都打入三甲實在可惜。
因此最終聖隱帝將楚雲崖點作了狀元,而楚雲澗打入了三加最末位。
如此一來殿試第一和殿試倒數第一就被如此分配給了楚家兄弟二人。
接下來楚雲崖被當時還是晉王的聖恒帝一眼相中,後來楚雲崖在放榜之時被聖恒帝直接給榜下捉婿成了聖恒帝的乘龍快婿。
這在當時也被整個大虞皇朝傳作美談。
隻不過身為皇室成員的穆林烔則是聽自己的母親提到過這件事情並非外界傳的那般。
實際的情況是當時楚家兄弟兩人在一入京城參加會試的時候就被聖恒帝的女兒後來的明景公主給相中了。
雖然楚家兄弟二人的確是憑借自己的實力考過了會試,但是在殿試之時本來的狀元並非定的楚雲崖,隻不過是因為明景公主前去求的聖隱帝最終才讓楚雲崖成為了狀元。
而所謂的榜下捉婿也是聖隱帝提前準備好的。
之後據說楚雲澗因為自己大哥高中狀元而自己才是區區的三甲末席而羞憤難當,最終積鬱成疾一病不起。
再後來由於他大哥楚雲崖的光芒越來越盛徹底掩蓋了楚雲澗的光芒,最終楚雲澗在大虞的官場之上銷聲匿跡了,之後再也少有人關注他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追查天麟之變的時候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這讓穆林烔感覺到此事實在太過可怕。
憑借自己的直覺穆林烔覺得佛家發動的天麟之變肯定與這楚雲澗有關係。
如果真的是楚雲澗在其中策劃主持了天麟之變其實也說得通,畢竟當年聖隱帝如此對待他,他心生怨憤加上有宦官的協助,他要報複一下聖隱帝的兒子聖湣帝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這特殊的身份也不禁讓人懷疑這其中難道真的隻是因為他對聖隱帝又私憤?
有沒有可能楚雲澗在策劃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他哥哥的身影,再想深一點這其中是否有那位身影。
想到這裡穆林烔則是心亂如麻,他不敢想想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想的那般,那麼那位的心機該深沉到何種地步。
而如果自己的父親當年暴斃真的是那麼下的手那麼自己該如何去複仇?
想到這個問題,穆林烔感覺自己的腦殼都要炸了,同時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如同離了水的魚兒一般感到窒息。
此時他很想大聲地吼叫一聲徹底的發泄一番,但是當他看到他旁邊騎著戰馬的陳公公他隻得壓下自己的憤懣。
而身旁的何秋則是一臉擔憂地看著騎著戰馬狂奔的穆林烔。
由於何秋並不知道楚雲澗的底細,因此他對於安樂說的關於雷音寺的信息並沒有察覺出什麼問題來。
但是當最後安樂說出雷音寺的各位高層之後,他感覺穆林烔的神態明顯變了。
所以他判斷這位洛王殿下定然是從這些高層的信息中聽出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而現在穆林烔現在這種狀態表明了他們從安樂那裡得來的消息可能比他預想的要重要的多。
他甚至有預感這次他們很可能是找到了解開天麟之變背後黑手的真麵目的鑰匙。
這原本是一件值得穆林烔高興的事情,但是現在的他卻是一臉的冷峻和嚴肅,這說明這個幕後黑手很可能是穆林烔都要忌憚的。
如此他便開始擔心起他繼續追查下去自己和穆林烔的人身安全。
眼看著洛州州城已經在望,何秋決定入城之後必須和穆林烔好好談談了,他必須要先保證穆林烔的人身安全。
就在洛州這邊陰雨綿延的時候,遠在千裡之外的大虞皇都卻是秋高氣爽。
在皇都的一處三進宅院之中種植著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此時正是秋去冬來的時候,整棵銀杏樹的樹葉此時已經落了一大半,隻有為數不多金黃的樹葉還依舊不願隨風而下。
在這可巨大的銀杏樹下正擺著一張石桌和四張石凳。
此時石桌上正擺著一張棋盤,棋盤上黑白二色正相互滲透相互角力。
而石桌旁的兩張石凳上正相對而坐兩名胡須皆白的老者。
這其中一位老者在落下一子後緩緩用抖掉落在自己衣袍上的黃葉。
“當年之事又有人想去解開,真是麻煩啊!”
另外一名老者則是思索片刻後哆哆嗦嗦地撚起一顆黑子按在了棋盤的一角,然後他站起身來踩在滿地的黃葉之上緩緩開口。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隨風往,沉思舊事恍若往,不堪回首不堪忘,如今這往事已經如這落葉一般即便是有風再起它也回不到樹枝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