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怡客棧後麵的小院之中,水月先生此刻正在欣賞著幾張鋪在石桌上的宣紙。
這些宣紙全部都是李毅在十二元辰道上拓印下來的名家詩篇。
“鐵畫銀鉤,矯若驚龍書聖的字正乃驚豔啊!”
水月先生一邊看一邊嘴裡還在嘀咕著。
“這書聖的字自不必多說,小子卻認為這篇《洛神賦》配合書聖的字此是相得益彰神來之筆。”
一旁的敬子正不時地補上一句。
“的確這千古名賦配合書聖親書真乃是珠聯玉映天作之合啊!”
水月先生將那桌上的拓本拿在手裡是喜不自勝。
“先生也是儒家大家,詞賦也是當今第一您的詩詞也該在這十二元辰道上留下石刻以供後人瞻仰才是。”
敬子正見水月先生如此喜好這石刻上的詞賦不由提議道。
“哎,你莫要捧殺了老夫,老夫的詞賦如何能與這千古名篇相提比論,再說了當時哪裡還有如此的書法大家可以與書聖媲美啊!”
雖然水月先生否定了敬子正的提議,但是敬子正還是從他的話裡聽出了他對自己的提議有些意動。
不過這也算是人之常情,畢竟那個文人不想名垂青史萬古流芳呢!
“對了,我觀你小子似儒又似道,不知你師承何處啊?”
水月先生看著眼前這小子雖然與他隻能算是萍水相逢,但是某明地對他有著些親近之感。
“家師雖然道門分支,但是所教卻是非常駁雜,無論是道儒釋還是兵匠農都有所涉獵。”
敬子正粗略地介紹了一下。
“哦!?家師竟然如此博學,但是人言博而不精你還是得專研一門學問才能精益求精最終才能臻至化境。”
水月先生因為對敬子正有些好感因此不由提醒他,以免他以後走錯了道路。
“小子謹記先生的贈言。”
敬子正趕緊行禮感謝。
“幽院言詩詞,遺珠或可追,在下見兩位在這小院之中品鑒詩詞書法實在忍耐不住也想一起品評一番,不請自來還請先生和這位兄台莫怪啊!”
就在此時一個爽朗的笑聲自小院外麵傳了進來。
水月先生和敬子正見對方出口便能成章於是不由好奇地抬頭看去。
隻見門外站著一位身穿素色衣衫的年輕公子哥正站在小院的門外。
這年輕公子哥正是昨夜在倚翠樓裡與蕭晴兒一夜巫山雲雨的穆青陽。
此時的穆青陽看起來非常的憔悴,雖然剛才已經在倚翠樓裡稍微整理了一番,但是看上去依舊有些有氣無力。
特彆是那兩個黑黑的眼袋看起來非常像是被妖精抽光了陽氣一般。
看著眼前這年輕公子水月先生作為曾經花叢老手瞬間就明白了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雖然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有過這般荒唐的時候,但是他依舊有些不喜眼前這位年輕公子。
穆青陽見水月先生並沒有開口請他進去,於是他再次彎腰行禮道。
“小子穆青陽久仰水月先生大名今日特地前來拜訪。”
“昭王世子穆青陽?”
聽到對方說出自己的姓名之後,水月先生雖然臉色依舊有些不悅,但是卻還會擺手示意他進來。
待得穆青陽進到院子後三人便開始興致勃勃地討論起了詩詞歌賦。
而相距一牆之隔的另外一個院子中安肅、齊朝以及羽真雷正在穆君合的指導下練習著武藝。
伴隨著武器揮動的風聲整個院子中人影翻飛,不時地還傳出武器碰撞的“鏘鏘”聲。
這不由讓水月先生和穆青陽有些慍怒,不過由於對方發出的聲音也不是很大因此他們也就暗自壓下了心頭的不快。
就在此時這兩天一直關著的李毅房間的門被從裡麵打了開來。
“終於做好了!”
李毅雖然也和穆青陽一般滿臉憔悴,但是此時他的心情卻是異常的好。
他的這一聲大喊將院子裡練習武藝的幾人都嚇了一跳。
而隔壁院子的水月先生和穆青陽也是被嚇得一哆嗦,手中的拓片也差點掉落在地。
“你總算開門了,你這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到底在做什麼?”
房間裡聽到李毅聲音的齊寧立刻衝出房間喊道。
“當然是好東西啦!”
李毅看到齊寧和其他人都頂著自己於是咧開嘴暢快地笑了起來。
而隔壁院子的穆青陽原本對李毅這邊完全不感興趣,但是當他聽到齊寧的聲音後下意識地朝著李毅這邊的院子看了一眼。
由於這些小院子都是君怡客棧所建的客房而院子也隻是為了分隔不同的院落所以院牆並不是很高隻到普通人的胸口處。
當他轉頭看來的時候,原本帶著埋怨神色臉瞬間就變成了驚喜的模樣。
同時一開始有些渾濁渙散的眼神也瞬間就亮了起來。
水月先生看到穆青陽這幅表情不由一臉的嫌棄。
雖然因為圍牆的阻隔看不清齊寧的身材,但是單看齊寧的臉穆青陽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雖然他怦然心動的此數很多,並且在每每都能在雲收雨歇之後便心靜如水,但是他卻依舊能夠對新認識的女子保持心動。
穆青陽覺得眼前這女子可能是自己有生以來遇見有最特色的一位,雖然每次心動的時候都會覺得對方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他卻每每都能從內心說服自己。
“此等特彆的女子若不能結識一番,為她唱一首鵲橋仙豈不是浪費了這天賜的緣分。”
想到此處穆青陽瞬間就將自己手中的拓片扔回了石桌上,然後快步來到院牆邊上掂起腳尖看向齊寧。
原本隔著圍牆穆青陽隻能看到眼前這女子的臉,但是如今他踮起腳尖卻是將齊寧看了個真切。
他眼前的齊寧並沒有如其他女子一般身著羅珊長裙,她身著的乃是一件男式的朱子深衣看起來儒雅中又不缺英氣,而由於天氣已經比較寒冷她的朱子深衣外還披著一件大氅看起來更添了幾分威武之氣。
而她的頭上也沒有佩戴什麼鈿頭雲篦,她也和普通的男子一般在自己的頭頂盤出一個道髻一根玉質的簪子橫插在道髻之上。
穆青陽見到如此女子心頭隻浮現出了兩個詞:簡單和自然。
在他看來眼前這女子與普通的女子完全不同,她給了穆青陽區彆與其他女子的特彆感。
“這位小姐不知如何稱呼啊!”
穆青陽感覺此時他的世界都是格外明亮的,於是他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