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南亦可興奮地看著叛軍們將連環馬逼停的時候,他身後卻突然傳來了祝鳩急促的呼喊聲。
“南帥趕快走!我們上當了淮南王根本就沒有死。”
“什麼?怎麼可能?不是說淮南王已經被轟天雷給炸死了嗎?”原本心情舒暢的南亦可心一下子便跌落了穀底,同時冷汗一下子從他的額頭滲了出來。
“南帥!彆再猶豫了這一次的計劃明顯就是淮南王設下的一個陷阱我們都是掉進陷阱中的獵物,趁著他們還沒收網趕緊逃吧!”祝鳩此時已經是心急如焚,隻不過他不是在為自己的安危著急。
“現在我們在想逃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南亦可此時卻並沒有如同祝鳩那般慌亂驚恐。
“可就算來不及我們也要努力爭取一下,如果您被淮南王抓住那麼他很有可能會借此向越國發難。”祝鳩擦著額頭的汗心急如焚地說道。
“哼!很早之前我就曾告誡過王上淮南王此人明麵上資質平庸心思單純,但是作為北虞皇室正統後裔如果真的如他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堪又怎麼可能坐穩淮南王王位呢!隻可惜當時王上卻對我的告誡不以為然。”南亦可搖著頭苦笑道。
一旁的祝鳩聽到南亦可在數落越王他可不敢接話。畢竟南亦可不光是越國的名帥同時與越王也是從小玩到大的死黨,而他祝鳩卻沒有南亦可這樣的背景。
“對了既然淮南王沒有死那麼包文琴現在又在何處?”南亦可此時卻並沒有著急逃跑,他此刻必須先將事情先搞清楚。
隻有將事情全部都捋順了他才能做出最合理的計劃。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淮南王詐死之事一定有包文琴參與其中。”以前祝鳩在私下裡一直稱呼包文琴為包二小姐或者王妃,但是現在他卻是直呼包文琴的大名。
“哦?你是如何知曉的?”南亦可感覺祝鳩的猜測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對於包文琴此人還是比較了解的,同時他也知曉包文琴和越王曾經的過往。
在他看來包文琴應該沒有理由會背叛越王,背叛越國和自己的家族。
“南帥你有所不知,自從包文琴嫁到淮南國之後一改以往的溫柔賢淑的作風,她在私下裡養了很多麵首。”
“養麵首?還不止一個?”南亦可的眉頭不由皺成了川字。他現在都在懷疑祝鳩所說的包文琴是否是自己認識的包文琴。
“不錯,雖然她具體養了多少麵首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的便有城衛營副統領鄭剛、察事廳暗諜馮龍、兵部右侍郎費渡還有我們鳩組織的鳲鳩。”祝鳩一口氣便報出了四個人。
“怎麼會這樣?”南亦可依舊不敢相信,他無法將祝鳩口中那個人儘可夫的女人與自己印象裡為愛一往情深的女人重疊到一起。
“這一次負責埋設轟天雷炸死淮南王的便是鳲鳩,可現在淮南王沒有死那說明鳲鳩一定有問題,但是鳲鳩如果是淮南王的人他一定不敢與包文琴有染,由此可見授意鳲鳩放過淮南王的一定就是包文琴。”祝鳩將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
聽完了祝鳩的分析南亦可仔細地想了一下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
“按照你的說法看來這和包文琴與淮南王之間一定不是夫妻關係,否則即便是淮南王再無能也不可能不知道包文琴養麵首的事情的。”南亦可此刻大腦在飛速地運轉,他將祝鳩所說的所有信息彙總到一起然後開始飛速分析著。
不多時南亦可便在腦海裡分析出了大致的脈絡。
“看來從一開始此事就是包文琴在幕後操縱,淮南王和她配合隻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什麼?南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背後主使是包文琴?”祝鳩不可置信地看著南亦可。
原本他一直以為這包文琴隻不過是潘賀他們操縱的一枚棋子,一枚日後穩定淮南國亂局的棋子。
可現在南亦可卻說整件事情都是這枚棋子在操縱,她不光瞞過了所有人更是將他們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可她為何要這樣做,而淮南王又為何會跟她合作,她可是給淮南王戴了那麼多頂綠帽子啊!”祝鳩感覺這種說法實在是有些站不住腳。
首先這包文琴原本就是越國人,她的家族還是越國的望族她自己也曾經與越王有過一段情緣,雖然祝鳩不知道後來包文琴為何會放棄越王嫁給了淮南王。
但是即便是未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但也不可能鬨到生死相向的地步吧!其次那便是淮南王這邊,隻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應該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而包文琴養麵首雖然做的隱蔽但是祝鳩不相信淮南王沒有聽到過風聲。
以前祝鳩一直認為這是因為淮南王實在是太過迷戀包文琴,同時顧忌到自己的聲譽因此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當時他也曾經聽說過淮南王曾私下裡處決過一些包文琴的麵首。
“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當初包文琴和越王之間的事情並非如你們聽到的那般美好。”南亦可歎了一口氣說道。
“可即便是包文琴恨王上她也不該不顧家國悍然與自己的國家和家族作對啊!”祝鳩也算是個心思玲瓏之輩,他知道涉及大越王和包文琴之間的事情他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於是他趕緊接過了話頭。
就在南亦可和祝鳩在討論包文琴的事情時,玄武大道上的叛軍和淮南軍卻沒有停下廝殺。
由於剛才叛軍抽調了一部分人去抵擋連環馬導致叛軍衝中間一下子斷成了兩節。
恰巧在這個時候原本為了阻擋巷子中的叛軍而抽調的淮南軍也已經憑借著自己凶猛的攻擊將巷子中的叛軍們殺得潰逃。
於是這些淮南軍立刻抽調了一部分人手又從巷子中殺了出來。而這些人一衝出巷子便看到被阻擋住的連環馬。
“殺了這幫叛軍給後麵的援軍打通通道。”為首的一名淮南軍在看到被阻擋的騎兵乃是連環馬時他便立刻判斷出這些騎兵一定是援軍,於是他立刻高喊一聲便抽出長劍殺了過去。
此時那些好不容易將連環馬阻擋下來的叛軍們已經完全脫力了,同時他們也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連環馬和後麵湧上來的援軍身上,因此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群淮南軍。
因此當他們聽到身後傳來喊殺聲的時候都顯得有些發懵。可如狼似虎的淮南軍哪裡會給他們思考的時間,這些家夥剛才在巷子中因為空間太小他們都是被堵在後麵的。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們一場戰鬥打下來自己的長劍都沒能跟叛軍的武器碰一下,這讓他們感覺無比憋屈。
而現在當看到他們的麵前有著一群叛軍而且他們還沒有防備的時候,他們豈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於是他們立刻化身成為了凶猛的野獸朝著叛軍就殺了過去。在雙方接觸的一瞬間,玄武大道上立刻被哀嚎聲和痛哭求饒聲給占滿了。
一個叛軍士兵還沒來記得做出抵擋動作,他的胸口便被插進了一柄長劍。
看著麵前那個凶神惡煞叛軍的臉,感受著自己的心口的冰涼感這名叛軍此刻不由自己問自己:我為什麼要來參加叛軍,我當一個快樂自由的水匪難道不好嗎?
可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繼續去仔細思考這個問題了,因為無儘的黑暗已經徹底的籠罩了他。
就在這個叛軍倒下的同時他身邊的另外一名叛軍突然原本握著長刀的右手突然一鬆,接著他便看到自己手中的長刀已經向著地麵落去。
而與長刀一起落下的還有他的半條胳膊。片刻之後他便原本麻木的手臂傳來了鑽心的劇痛,於是他趕緊用自己的左右去捏住自己斷掉的右手想要阻止血液流出。
但是噴湧的鮮血卻像是噴發的火山一般怎麼都壓不住。於是隻能在錐心刺骨的疼痛中哀嚎。
不過相對於他來說他斜前方的另外一個叛軍就要幸運得多。之所以說他幸運倒不是因為他受傷輕,隻是因為他沒有斷臂叛軍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