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越國的統帥他又怎能不知機關物對於提升軍隊戰力的作用了呢!隻不過他也非常清楚私自研究機關物的後果。
這種後果不是他能夠承受的,甚至就連越國也無法承受這種後果。
“可南帥現如今大虞皇朝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天下諸蕃都是蠢蠢欲動此時已非當初的那個局麵了。”祝鳩卻是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當初大虞皇朝定下這個規矩的時候乃是朝廷實力最強大的時候。
那個時候國力強盛,朝廷的兵鋒無人能擋加之諸蕃實力弱小且皆受宗正寺的約束,同時諸蕃也相對比順從。
但現在情況卻是完全不同了。現如今的大虞皇朝可謂是風雨飄搖,朝廷內憂外患不斷,加之天災人禍橫行可以說整個大虞皇朝已經衰弱到了極致。
而現在諸蕃全部都有極大的野心,他們全都想要在接下來的亂世之中一展風采問鼎天下。
因此就算他們私下裡製造機關物被發現,最多也就是被朝廷訓斥一番。
至於被天下所有諸蕃群起而攻之基本上沒有可能。畢竟打仗是要死人的,而且這種戰爭打了他們還得不到任何好處。
甚至還會因此削弱了自己的力量。因此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沒有哪個蕃國願意做的。
祝鳩的話像是洪鐘大呂一般讓南亦可感覺是醍醐灌頂。是啊,現如今大虞皇朝都已經到了這個局麵自己還用得著擔心這個嗎?
念及此處南亦可立即下令眾人快速前往城門口,他一定要在李毅等人全部都逃跑之前抓到他們。
不過剛才李毅那帶著光亮的滑翔翼不僅僅是驚動了南亦可等人,朱雀門守城的士卒同樣也被滑翔翼吸引了目光。
而這些守城的士卒在發現從自己所在的朱雀門城頭突然飛出一個會發光的奇怪東西時他們都顯得有些恐懼。
這些守城的士卒大多都是些沒有讀過書的平民百姓,他們沒有機會了解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機關物。
“快看天空中有妖怪!”一個從小就喜歡鬼怪的士卒指著滑翔翼大喊道。
其他的士卒們聽聞後紛紛縮了縮腦袋擺出了一副恐懼的姿態。
“休要胡言亂語擾我軍心,什麼狗屁妖怪那分明就是機關鳥。”守城士卒中的頭領算是個見多識廣的人,他也曾聽說過公輸班造木鳶的故事。
“老大你說天空中的那個不是妖怪而是人做的機關鳥?”一個守城士卒小心翼翼地問道。
“沒錯,那就是墨家製作的木鳶!”雖然守城士卒的頭領還不能確定天空中的那個到底是不是木鳶,但是他卻一口咬定那就是木鳶。
因為隻有這樣他才能讓大家相信自己,大家才不至於被嚇得六神無主。
“不好!這是有人在逃跑!”片刻之後那士卒頭領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這急切的聲音。
“齊老大不好了,守樓梯口的小王和小史兩人不見了,而且樓梯上發現了不少血跡。”眾人聽到了這一番話紛紛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定然是那些人殺了小王和小史後偷偷溜上了城牆。”被稱為齊老大的守城士卒頭領立刻怒聲道。
“他娘的,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竟然敢殺我們的人,老子今天逮住他們必定要將他們抽筋扒皮挫骨揚灰!”隨即齊老大抽出了自己的長劍怒氣衝衝地衝向了就朝著城牆的樓梯殺去。
而此時作為害死兩人凶手的霍其秉和龔誌華兩人正倒在城牆根下一個勁地在瘋狂扭動身體,看起來樣子極為狼狽。
他兩人現在還被繩索捆的結結實實想要在短時間掙脫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同時剛才那個身材魁梧的漢子直直從城牆就摔了下來。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對方摔得得口吐鮮血一命嗚呼。
並且這個倒黴蛋的腦袋還重重地撞在了一塊凸起的石塊上。所以當屍體落地的時候飛濺的鮮血和腦漿直接濺的旁邊的霍其秉和龔誌華一頭一臉。
麵對如此恐怖的場景直接將霍其秉和龔誌華兩人嚇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現在的他倆已經明白了自己兩人現在估計在南亦可和祝鳩的心中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叛徒。
他們相信隻要南亦可和祝鳩一下來那麼兩人必將人頭落地。於是他們兩人一咬牙一跺腳終於下決心,既然他們已經無法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那索性就來個假戲真做。
而他們現在最主要的逃出南亦可的魔爪。就在他倆各自找到一塊尖銳的石頭努力想要將捆綁自己的繩索隔斷時霍其秉突然發現從自己的頭頂飛過這個奇怪的東西。
雖然它上麵有光亮但是由於角度的問題兩人並不清楚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們卻基本可以肯定這東西與偷襲自己的家夥脫不了乾係。不過即便兩人肯定與偷襲自己的家夥有關係但是他們並沒有任何去找對方算賬的打算。
現在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雖然他們的手臂上已經被石塊磨得血肉模糊但是他們卻絲毫沒有停手。
就在兩人拚命磨著繩索的時候李毅那邊已經落地並且朝著天空放了一朵煙花。
兩人不明白那會飛的東西落地之後為什麼對方朝天空放一朵煙花。但站在城門樓上的眾人卻是明白這朵煙花的含義。
“大家快些,估計南亦可他們和守城士卒很快就會上來的。”敬子正將一個個鎖扣掛在麵前一根繃直的繩索上然後將齊寧、海尹和上陽先生這三個沒什麼戰力的人先綁好。
然後便將三人直接栓在了鎖扣上,接著一把就將三人從城門樓的屋頂上推了下去。
三人瞬間感覺自己一輕,接著便感覺自己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上陽先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不敢睜眼,直接將自己的身體努力蜷縮在一起。
同時他的嘴裡還不住地低聲念叨著:“處變不驚,哀而不傷,樂不忘形!”而比他年紀稍小的海尹則是全程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即便是寒風刮得他眼淚直流他也不願閉上眼睛。而他的嘴裡也同樣在絮絮叨叨地念叨著。
“原來就是飛翔的感覺,這就是飛翔的感覺啊……”之前在他們逃出安州州城時由於他和徐岩等人不太引人注意,所以他們是從安州州城的城門逃出去的。
所以他們並沒有體驗過滑翔翼,現在他們乘坐這溜索也算是讓他體驗了一把飛行的感覺。
而三人中隻有齊寧表現得異常平靜,畢竟她可是體驗過乘坐滑翔翼的感覺的。
相比較滑翔翼這溜索簡直就是小兒科。很快他們三人便從朱雀門的城門樓上滑到了護城河外。
此時他們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麵前屹立著一棵大樹。眼看著就要撞到這棵大樹三人被嚇得不知所措。
就在他們即將撞到大樹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一把就將三人的身體給穩穩截停。
三人此時感覺胸腔裡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很快李毅將三人從溜索上放了下來。
三人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李毅從大樹後麵取出一支火把朝著空中揮舞了幾下。
隨即他又將火把插回到了大樹後麵。
“李毅你這出城的辦法還真不錯!”齊寧拉了拉捆在樹上的繩索說道。不過她一碰到這繩索就感覺又粘又滑。
“這繩索上摸了什麼東西啊?”齊寧一臉嫌棄地將自己的手不停地在樹乾上猛蹭。
“哦,我在繩索上塗了油脂。”李毅看著齊寧一臉嫌棄的樣子笑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方手絹遞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