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們在進攻泗州州城時受挫的話會給兒郎們的信心造成很大的打擊,同時大虞皇朝的諸藩們也必定會抵死抵抗。
“放心好了,泗州州城隻是一座不大的城市,而且由於大虞皇朝南部承平上百年他們的武備鬆弛,士兵也是疏於訓練這樣的一座城市即便是我們出動三千人也能輕鬆將之拿下。”木華黎隼胸有成竹地說道。
“薩滿大人是如何知道這泗州州城的具體情況的?”萬俟嶽勒一臉詫異地看著木華黎隼,他沒想到這木華黎隼竟然對泗州州城如此了解。
“這個你就不用去過問了!”木華黎隼並沒有回答萬俟嶽勒的問題,他隻是冷冷說道。
萬俟嶽勒一下子就意識到自己詢問的這個問題有些觸犯到木華黎隼的底線了,他立刻恭敬地垂首道。
“薩滿大人恕罪,在下不該打探狼居庭的秘密的!”
“有時候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知道了太多不該自己知道的事情未必是一件好事!”木華黎隼的話像是萬年的寒冰一般讓萬俟嶽勒一下子就感覺渾身冰涼。
他雖然看似魯莽無腦且手段凶殘,但是那隻不過是自己可以表現出來的而已。
在狼居庭的薩滿麵前他還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彆看他現在成為鮮卑可汗,但是現在隻要狼居庭一聲令下他這個可汗隨時都有可能被拿下。
“謝薩滿大人指點!”雖然此時已經進入了冬季,而且夜晚的淮水之上寒氣更甚,但是萬俟嶽勒還是被嚇得一頭冷汗。
相對於萬俟嶽勒的戰戰兢兢慕容通微則要顯得坦然得多。此時他也不顧木華黎隼那冰如寒霜的臉直接開口道。
“薩滿大人,我希望這一次攻擊泗州州城讓我做先鋒!”
“哦!你有信心拿下泗州州城?”木華黎隼原本冷峻的臉色立刻由嚴肅變得柔和起來。
“薩滿大人你可不要小瞧於我,我之前雖然是土穀王子但是我平日裡最愛的便是打仗了。”慕容通微一臉自信地說道。
“好,不愧是土穀王有氣魄,那麼接下裡的攻城戰就看你的了。”木華黎隼一臉欣慰地拍了拍慕容通微的肩膀說道。
“薩滿大人你就放一百個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慕容通微則是一把摟住木華黎隼非常自信地說道。
對於慕容通微的動作木華黎隼並沒有躲閃也沒有流露出不高興地神色來。
他隻是一臉笑意地在慕容通微的胸口悄悄地錘了一拳。隨後幾人便回到各自的船艙裡。
“通微這木華黎隼看來對您的印象不錯,而那萬俟嶽勒卻是十足的蠢貨。”慕容通微的船艙中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開口說道。
“大伯,現在說此話還是太早了!”慕容通微則是搖了搖頭說道。此時的他目光深邃聲音低沉哪裡還有剛才的那種毫無城府大大咧咧的樣子。
“通微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被慕容通微喊作大伯的人乃是慕容勤友的親哥哥,也是慕容通微的親大伯。
不過雖然他作為慕容通微的大伯他卻在慕容勤友被殺後的第一時間就選擇支持慕容通微登上土穀王的寶座。
他之所以會這樣做與其他人想要立弱輔政不同,他是打心底裡認同慕容通微這個土穀王的。
或許在外人看來慕容通微隻是個沒有城府魯莽無知的蠢貨,但是作為看著他長大的大伯慕容章元可是非常清楚自己的這個侄兒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土穀族的王位之爭比其他部族要和平的多,但是這其中也免不了各自暗地裡相互拆台。
但是慕容通微卻可以以幾乎全體土穀高層的同意程度登上土穀王位,可不光是靠著自己裝傻充愣。
其實土穀族不少人都是在他的各種收手段下被迫同意的,而更加關鍵的是這些人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背後都是那個自己一直看不上的慕容通微所為。
“大伯你覺得我剛才為何要說這一次打頭陣?”慕容通微問道。
“當然是為了搶奪一些功勞,好讓其他幾個部族有所忌憚啊!”慕容章元皺著眉試探性地說道。
“哼!大伯你覺得事情難道就這麼簡單嗎?”慕容通微一臉不屑地說道。
“難道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原因?”慕容章元一臉不解地問道。
“那是當然,我這一次原本並沒有想要出這個風頭,但是木華黎隼那隻狐狸卻是看出了我的偽裝,他剛才問我的問題其實就是在試探我!”慕容通微一臉邪意地說道。
“他剛才提出的那個問題就是一種信號。一種表示他已經看出我破綻的信號!”
“那我們該如何是好?這木華黎隼畢竟是狼居庭的薩滿我們也不好對他動手啊!”慕容章元有些憂慮地說道。
“不用對他動手,我之所以會選擇親自率領部隊進攻泗州州城其實就是一種投名狀,這是在告訴他無論如何我都是站在狼居庭這一邊的,我隻是狼居庭的一把刀而已。”慕容通微一字一句地講述著。
“這狼居庭真的像是一柄懸在我們頭頂的劍,我感覺早晚我們會被這柄劍所傷。”
“大伯慎言,小心額牆有!”。慕容通微一把就將慕容章元的嘴巴給堵上了。
此時慕容章元也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再想到如果自己剛才說的話被人聽到怕是自己也會和以往那些反對狼居庭的先人們一樣突然消失。
念及此處慕容章元的臉色冷汗唰的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伯父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周圍的幾個艙室都是我的心腹。”慕容通微在發現了慕容章元那恐慌的模樣後,也隻好出聲開口安慰道。
“通微啊,這樣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是個頭啊?”慕容章元見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常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道。
“早晚會結束的,這一次看似我們得了一個天大的機緣能夠暢通無阻的一路南下,但是在我看來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慕容通微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這一次我們能夠在大虞皇朝如此輕鬆地南下其實是大虞皇朝設下的陷阱?”慕容章元也不是笨人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侄子話中的意思了。
“事情可能不止如此簡單,我們很可能已經成為了大虞皇帝手中的一把刀。”慕容通微盯著艙室中的油燈緩緩說道。
“大虞皇朝的皇帝是要借刀殺人?”
“沒錯,大虞皇朝的皇帝現在很有可能是準備借我們這柄刀去殺他想要殺的人!”慕容通微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這大虞皇朝不都是大虞皇帝的嗎?難道還有人敢與他作對?”其實慕容章元能夠問出這句話並不奇怪,雖然他們土穀族也時常會有勾心鬥角之事發生,但是他們是很少會鬨到兵戎相見的地步,並且他們是絕對不會引入其他部族的勢力來幫助自己奪權的。
一旦有人違背了這個禁令他們將全族都會將之驅離出部族之中。
“大虞的皇帝雖然說是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但是他卻也是整個大虞皇朝最辛苦最煎熬的人!”慕容通微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