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倉惶爭遁逃,眾生性命等鴻毛!
李毅沒想到泗州郡城內有天花疫的消息傳播的速度如此之快。
隻是一個時辰不到便有大量的百姓開始快速地往外逃跑。
“這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為何這些泥腿子們都像是瘋了一樣的往城外跑啊?”
一個守城的士兵看著大量的百姓攜家帶口背著細軟惶急地往城外逃跑於是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怕不是城中發生什麼大事了吧?”
他旁邊的一個士兵低聲說道。
“難道是城中混入草軍了?”
剛才那個自言自語的士兵此時立刻就想到了是不是草軍已經打到這裡了。
“不會吧,如果真是草軍進城的話城衛營那邊已經給我發出消息了啊!”
另外一個士兵搖了搖頭說道。
“你說的也對如果真是草軍入城此時城中必然是戰火連天了。”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如果不是草軍入城又有什麼事能讓這些家夥慌張成這個樣子呢?”
“要不我們找個人問問吧!”
另外的那個士兵提議道。
“得了吧,雖然不知道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當時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看守好城門,其他的事情由夥長決定。”
那個士兵卻是靠著城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呸,你指望他!那老小子現在正躲在牆角旮旯裡睡著覺呢!”
另外的那個士兵不由朝著地麵啐了一口濃痰道。
“他昨天又去翠紅樓去了?”
“沒錯,昨天晚上他又是一夜未歸,這老小子早晚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的。”
另外的那個士兵一臉憤憤地說道。
“唉,也許沒等他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他就該餓死了,就他的那點俸祿還能有多少。”
“老戚你這就不動了,他這家夥每個月都能從多聞幫那邊搞到不少好處費,如果真的隻靠俸祿他早該餓死了。”
另外的那個士兵冷笑一聲說道。
“這種錢拿的時候總是很爽的,但是到時候要他還的時候很可能是要用命來償還的。”
被稱為老戚的士兵苦笑著搖搖頭道。
他作為一個已經快五十歲的老兵見過太多的事,他深知這天上是不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從城內往城外湧的百姓卻是越來越多。
甚至已經到了開始擁擠的程度了。
此時的老戚也意識到了城中發生的事情肯定是非常的嚴重。
於是他終於還是忍耐不住上前拉住一個人詢問。
可被他拉住的那人麵對他的詢問卻並沒有回答,他隻是支支吾吾地敷衍一番。
隨後他逃命似的擠入了人群之中。
而其他人見到他上前也紛紛低著頭回避他的目光。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他麵前的一個人突然小聲地跟他說了一句。
“老戚你彆問那麼多,現在你的兒子和兒媳也在人群中,為了他們的性命你千萬要讓城門開著。”
當老戚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抬眼一看卻發現自己麵前說話的那人竟然是自己的鄰居老何頭。
“老何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戚一聽說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也在人群中他不由吃了一驚。
自從去年他的老伴去世之後在這世上他隻剩下了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兩個親人了。
那老何頭見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於是他又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道。
“城中出現天花疫了,大家現在都在逃命。”
“天花疫!”
聽到這三個字老戚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
“老何頭你確定?”
震驚不已的老戚也壓低了聲音問道。
“錯不了,你們城衛營之前把多聞幫給圍了,還帶來了城內的薛神醫是他診斷出的……”
老何頭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如此說來多聞幫的幫主譚克龍和另外兩個染了天花疫的幫眾現在逃了?”
老戚皺著眉頭凝重地詢問道。
“沒錯,所以現在城中的百姓們全部都在向在逃跑。”
老何頭說完看著自己的家人已經走出了城門於是他也立刻與老戚道彆然後快步追了上去。
“不對啊!這麼嚴重的事情為何城衛營沒有傳來任何的消息呢?”
雖然老戚此刻也不希望城門被封,但是他依舊覺得現在他們這些守城士兵沒有收到任何命令這事很不正常。
“老戚你在這嘀咕什麼呢?可有打聽出什麼消息了?”
另外的那個士兵見老戚現在原地自言自語地嘀咕著什麼於是他好奇地問道。
原本老戚想要將事情跟自己的這個同袍說一下的。
但考慮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也在人群中,如果自己將此事說不出來而驚動了夥長最終導致城門被封那他可就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因此他立刻調整了心態,然後裝作一臉怒色地說道。
“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我問他們城中到底是怎麼了,可他們卻是一個字不說像是都啞巴了!”
“還有這事?要不我去把夥長叫醒吧要是真出了問題那就麻煩了。”
那個士兵之前還對眼前的情況不想過問但是在看到出城的人越來越多他也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的嚴重得多。
所以他現在開口要主動去喚醒夥長。
“如果真的是城內出現了大事,上頭應該會給我們傳達命令才對,可到現在也沒有看到上頭派人來傳達命令這說明城中應該沒有出什麼大事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