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立行抬著頭看著那巨大朱紅色大門說道。
“隻要你們能夠抵擋住這一次的草原大軍的進攻,想來宗正寺這一次是會打開中門迎接將士們凱旋的。”
閆武平回頭看著譚立行以及那一千城衛營將士說道。
當閆武平的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裡是原本士氣有些低迷的城衛營將士們立刻就有了精神。
可就在這些將士們全部都被閆武平鼓舞地升起了士氣時,遠處的城頭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牛角號聲。
這悠長的牛角號聲響起之後,原本熙熙攘攘的金陵城頭上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城牆上的百姓和士卒們紛紛都將目光聚集到了城下的李毅他們這些人的身上。
中門兩側的城門中也突然湧出了大量的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士兵來。
原本準備進出城的百姓們直接被這些士兵們給粗暴地推開。
而隨著這些士兵們的湧出那兩扇稍小的城門也被緩緩地關閉起來。
城牆內外的百姓在短暫的失神之後便立刻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他們此時都在猜測城外這上千身穿軍服的士卒到底是什麼人。
很快從金陵城中湧出的那些士卒中出現了一位騎著戰馬的中年將領。
這中年將領身穿文山甲頭上並沒有佩戴頭盔,他的手中持著一柄閃著寒光的陌刀氣宇軒昂。
“前麵的人統統給我停下!”
這將領打馬上前,單手持著陌刀指向李毅等人大聲喊道。
“將軍莫要誤會我們沒有敵意,我乃是泗州郡守此次率領泗州郡城的城衛營士兵前來新州是來求援的!”
閆武平看著對方殺氣騰騰的模樣立刻下了馬車高聲喊道。
“泗州郡守?”
那將領顯然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頭發花白一臉討好模樣的老頭乃是一郡的郡守。
“你說你乃是泗州郡守可有證明?”
這位將領在聽說了閆武平乃是一郡郡守也不由收斂了一些身上的氣勢。
雖然他自己乃是耀武軍的一名營長,也算得上是耀武軍的中層將領了。
但是在一郡郡守的麵前自己還是不夠對方看的。
雖然眼前這個自稱是泗州郡守的老頭對自己的態度十分的謙卑,甚至姿態裡還有著些諂媚的意思。
可他卻不敢托大。
想他在軍中也是混跡了多年,見多了軍中的前輩們的起起落落。
他很清楚雖然他們這些耀武軍的將士們算得上是大虞皇朝的禁軍之一。
但是這裡乃是金陵城,同時也是宗正寺的所在地。
在金陵城中很可能一個毫不起眼的人就是某位皇親國戚,一個不留神得罪了他們自己或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因此他平日雖然表麵上一直表現的霸氣側漏,但實際上他一直保持著絕對地警惕。
“正是在下!”
閆武平依舊保持著這種謙卑的姿態。
因為他同樣知道這金陵城中隨意扔出一塊板磚都能砸中一兩個皇親國戚。
自己這一次本就是前來金陵避禍的,如果自己還端著郡守的架子很有可能會得罪人。
“那你既然是泗州郡城的郡守那裡為何要來我們金陵城?你可知道郡守擅離職守乃是死罪而且你還帶著這麼多的士卒前來!”
那騎馬的將領立刻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這樣的,在下這一次前來金陵城也實屬被逼無奈,這裡有一封信件還勞煩將軍送到宗正寺。”
閆武平在前來金陵城之間就預料到了他們可能不是那麼容易能夠進入金陵城的,畢竟自己這邊可是帶著一千城衛營士卒的。
這一千城衛營士卒可不是簡單的一千百姓。
一旦他們進城後有所異動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因此閆武平在前來之前就寫好了一封書信。
他在信中將泗州郡城遇到的危險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同時他也在信中將草原大軍即將進攻新州的事情也給說了出來。
按照他的推遲隻要宗正寺的人看到了信件之後應該會讓他們進城的。
“你們稍等一會兒,我去將信件送到宗正寺你們現在所有人都交出武器然後靠路邊等著。”
那騎馬的將領隨即將閆武平手中的信件給接了過來,然後他對著身後其他的士卒使了一個眼色。
隨即那些全副武裝的耀武軍將士們便一排排地上前準備收繳泗州郡城衛營士卒手中的武器。
其實按照軍中的規矩來說,繳械對於一個軍人來說是一種奇恥大辱。
但是譚立行的示意下這一千城衛營的士卒們最終還是在紛紛不滿下交出了手中的武器。
這些城衛營士卒看著自己的武器被人收走他們心中的屈辱感也油然而生。
對此那些上前收繳武器的耀武軍士卒們則是滿臉的鄙夷。
在他們看來眼前這些被收繳武器的城衛營士卒隻不過是從鄉下來的土包子。
他們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軍人的稱號,也隻有他們這些耀武軍的士卒才是真正有骨氣的軍人。
當城衛營士卒們被收繳了武器之後看到周圍耀武軍的士卒眼中的鄙夷之色時,他們的怒氣一下就冒了出來。
對方那種鄙夷的神色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還有幾個甚至因此與耀武軍士卒發生了衝突。
不過在譚立行的嚴厲斥責下那些城衛營的士卒最終還是選擇了忍氣吞聲。
隨後兩個滿臉傲氣的耀武軍士卒朝著李毅和穆君合的方向走來。
“嗨,小子將你的武器交出來!”
一個身材有些消瘦的耀武軍士卒歪著腦袋一臉高傲地說道。
李毅看著眼前這個家夥,不由冷笑一聲然後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師兄穆君合。
此時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耀武軍將士正甕聲甕氣地對穆君合說道。
“將你手中的長劍交出來!”
此時這名耀武軍士卒正用戲謔的目光盯著穆君合。
不過當他將目光移到了穆君合懷中的劍鞘上時,他的眼睛中突然就亮起了一道精芒。
作為一名在耀武軍中鍍金的世家子弟他的眼光向來不錯。
他從穆君合的劍柄上看出這柄長劍定然是一柄上乘的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