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麼等下去?”
張文龍此時已經急的有些方寸大亂了。
他很清楚如果現在不抓緊時間確認剛才那人是不是他父親,等到這裡的事情被平息之後他們想要找尋機會就將會非常的困難。
“你彆著急,且容我想一想。”
安肅卻是一擺手然後低下了腦袋仔細思索起來。
與此同時泗州郡城的城門口黃不疑和郭離兩人自進入到了泗州郡城之後便發現了這裡的不同尋常。
“這裡很是不對勁啊!”
黃不疑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一臉的疑惑。
“莫不是這泗州郡城的百姓都被草原部族屠殺乾淨了?”
黃不疑看著街道邊上那些屋門大開的房子猜測道。
“不可能,雖然這些房屋的房門都被破壞了,但是卻並沒有打鬥的痕跡而且也沒有血跡。”
一旁的郭離卻是搖了搖頭說道。
他和黃不疑兩人以前可是不止一次前去北部邊塞對抗草原部族打草穀。
因此他們很清楚草原部族劫掠後的城池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且不說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單單是街道上的屍體和鮮血有時候都能漫過腳麵。
但是現在泗州郡城的情況則是完全不同。
現在的街道上連一絲的血跡都沒有看到,更彆說是屍體了。
“難道草原部族的人沒有進城?”
黃不疑從戰馬上跳了下來一邊走一邊看。
“也不可能,你看看街道邊上所有的店鋪和房屋的大門全部都被破壞掉了,這說明這些屋子全部都給洗劫過了。”
“那這泗州郡城中的百姓都去哪裡了?難不成這些人都主動投降了草原部族?”
現在這詭異的情況可是把黃不疑給弄得徹底懵了。
他完全想不通這泗州郡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說老黃你就算是要猜也往靠譜的地方猜測啊!你覺得全城的百姓都投降草原部族有可能嗎?”
郭離麵露不屑地說道。
“而且就算是這些人全部都投降了草原部族,但依照草原蠻子的秉性他們能夠克製住不殺人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俗話狗改不了吃屎想要草原部族那幫雜碎不殺人是不可能的。”
黃不疑隨即也覺得郭離說得很有道理。
“難道是這泗州郡城的百姓在草原部族進攻之前就全部都逃出城去了?”
終於黃不疑想到了一個最為靠譜的答案。
“可這也說不通啊!就算是泗州郡城的人提前得到了草原大軍即將進攻的消息在短時間內也不太可能說通所有的百姓全部都撤離啊!特彆是泗州郡城的郡守等一係列官員。”
郭離還是覺得黃不疑的猜測不太靠譜。
要知道在大虞皇朝的法令裡有明確規定任何地方官員擅自棄城逃跑者視同叛國,而叛國者當夷三族。
這樣嚴厲的懲罰雖然不能阻止所有的地方官員棄城逃跑,但是郭離卻不相信整個泗州郡城的所有官員都會這麼不怕死。
而且作為大虞皇朝文興的南方之地,泗州郡城之中肯定也不會缺乏那些忠心為國的儒士。
這些人說好聽點就是心誌堅定,對於國家是至死不渝,說難聽點這些人都是些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硬的老古板。
想要他們棄城而逃簡直就比登天還難。
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泗州郡城中的百姓應該是都已經提前逃出了城,這簡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或許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們,然後城中的百姓一哄而散剩餘的人自知泗州郡城已經無法守住他們才會緊急撤離的。”
黃不疑再次猜的到。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很大,你想想看泗州郡城地處大虞皇朝的南部千百年來何時有過草原部族打過來的情況?就算是有人將此事說出來又有多少人能夠相信。”
郭離卻是想到了這個關鍵問題。
畢竟草原部族南下攻打新州這種事情即便當初有人告訴他們,他們也不相信。
後來還是他們親眼看到草原大軍大量的船隻沿著淮水一路南下他們才徹底相信。
所以泗州郡城的百姓們在沒有看到草原大軍之前肯定是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的。
而等到草原大軍兵臨城下他們再確信此事的時候城中的百姓也就失去了逃跑的機會。
“我說這個猜測你說不可能說那個猜測你又說不可能,既然如此你倒是說出一個可以說得通的可能來!”
黃不疑被郭離三番五次的否定給弄得徹底失去了耐心,於是他大聲說道。
“所有可能都被你給說了,你讓我說什麼?”
麵對已經有些暴躁的黃不疑郭離隻是聳了聳肩然後淡淡一笑道。
“你這家夥除了會潑人冷水之外簡直一無是處。”
黃不疑被他的態度弄得實在無語。
“你們是什麼人?”
就在此時他們的前麵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黃不疑和郭離兩人定睛一看卻發現前麵問話之人竟然是一個身穿皮甲頭上豎著各色小辮子的草原人。
而且他剛才說的話也是草原語。
“看來這城中的確是有草原大軍的!”
黃不疑和郭離兩人心裡不由一驚。
雖然他們眼前隻是一個草原人,但是他們卻是知道在這人的後麵定然有著大批的草原士卒。
說不定現在所有的草原大軍都在這泗州郡城之中。
於是黃不疑立刻換上了一臉的笑容,然後笑嘻嘻地用草原語對著這名草原士卒說道。
“我們剛才在城門口發現了一些異常情況,現在正準備去向上頭稟報呢!”
那草原士卒見黃不疑見到自己一臉的微笑,而且說話的時候也是點頭哈腰一副謙卑的模樣,他便以為眼前之人是他們草原部族的某個士兵。
“你們是哪個······”
那草原士卒剛想要開口詢問黃不疑和郭離的來曆,可他瞬間就注意到了兩人身上的服飾。
這明顯就不是草原人的服飾。
“你們是······”
此時他一把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刀就要大聲呼喊。
可是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接著他就感覺自己的脖頸處一股鮮血在不停地往外噴濺。
原本到了嘴邊的話也再難喊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