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可都是實打實的朝廷命官。其實他們之前選擇放棄泗州郡城就已經是嚴重瀆職了。
現在如果他們再從金陵城逃出去那更是罪加一等。而且他們現在的住處可是宗正寺下令安排的,這就代表著他們已經被宗正寺的人關注了。
一旦他們不告而彆那宗正寺的那幫藩王們完全可以用臨陣脫逃的名義將他們徹底斬殺。
“那按照齊老的意思我們現在是走不得了?”查西林聞言之後不由沮喪地問道。
“其實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這一次草原大軍進攻金陵城沒那麼容易的。”齊老作為曾經大虞皇朝的吏部侍郎他對於金陵城還是非常了解的。
這座郡丞的防守遠不是那些邊塞郡城可以相提比論的。單單金陵城的城牆就比其他的郡丞要厚上數倍不止。
而且城中還駐守的耀武軍和遠超一般規製的城衛營。單單是這兩支軍隊人數加在一起就要達到一萬人左右。
如果在防守的時候在加上城中的百姓那區區兩萬人的草原大軍根本就不值一提。
畢竟草原大軍擅長的都是騎兵戰對於攻城戰他們其實並不十分在行。加上他們這一次乃是千裡迢迢的從北邊一路南他們也根本就沒有攜帶什麼攻城武器這更加增添了草原大軍攻城的難度。
“師父這一次草原軍雖然攻城難度很大,但是草原大軍既然明知金陵城城高兵多他們還要南下就說明他們心中一定是有把握的!”張圍岩明顯考慮得更加深遠。
“可就算是草原大軍真的攻破了金陵城我們這些人還是那會難逃朝廷的責難啊!”齊老現在始終覺得他們這些人不能逃,一旦逃出金陵城朝廷勢必會將他們當作替罪羊。
就像是當初的彭州軍一般。不過他們卻沒有彭州軍那般的勇氣和機會與草原大軍同歸於儘。
因此他們最終隻能被釘死在恥辱柱。齊老的話再次如同一瓢涼水一般讓現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
“而且大家彆忘了我們這一次是還帶著那麼多的泗州百姓,這麼多人想要一同撤離你覺得該如何才能瞞得住金陵城的守軍們?”
“既然如此那我們自己逃出去不就行了,管那些泥腿子的死活作甚?”譚克詢立刻開口道。
這一次譚立行並沒有開口讓他閉嘴,他直接就是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譚克詢的臉色上。
“爹你打我作甚?”捂著臉頰的譚克詢現在感覺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
他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會突然打了他一巴掌。
“你這逆子,如果你再敢胡言亂語我直接將你的舌頭給割了!”譚立行直接被自己的兒子給氣的三屍神暴跳。
他作為郡尉自己的兒子竟然在眾人的麵前讓自己拋棄城中的百姓自己逃命,這簡直就是要將他架在火上烤啊!
一旦這些話傳到了那些百姓和城衛營士兵的耳朵裡他這個郡尉很可能被憤怒的百姓和士兵給撕成碎片。
“克詢,你怎麼能說出如此荒唐的話來!”譚克玗見狀立刻上前拉住自己的父親同時也佯裝怒氣地嗬斥譚克詢。
而譚克詢在看到眾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善的時候他才明白剛才自己的話好像說得的確很是不妥。
於是他隻能低下腦袋一聲不發。
“師父那如此說來我們這些人也隻能等著草原大軍進攻後被宗正寺當作炮灰了?”張圍岩語氣中帶著沮喪問道。
“未必!”就在此時他們突然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
“什麼人?”當聽到院子外麵傳來了聲音眾人先是一驚接著他們便立刻神色戒備地問道。
剛才譚立行還說要防止隔牆有耳沒想到還真的讓他一語成讖。
“不要擔心是我!”就在查西林已經拔出腰間的長刀準備隨時動手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眾人都熟悉的身影。
“李公子是你!”待得那人走近眾人才驚喜地發現進來的這人竟然是李毅。
“李公子你之前不是被抓走了嗎?現在怎麼會在這裡的?”張圍岩很是好奇的問道。
之前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李毅被耀武軍的士兵敲詐勒索李毅和穆君合不從接著就被帶的了。
而且他們之前也從看熱鬨的那些人中找到了一個熟悉金陵城情況的人。
那人告訴他們帶走李毅和穆君合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乃是東都刑部侍郎的兒子,同時也是當朝城平公主的兒子。
所以在他們看來李毅和穆君合惹上了這樣的二世祖想要短時間內出來那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現在隻是過去了兩三日李毅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這難免會讓人感到驚奇。
“此事說來話長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整個金陵城都亂了起來想來草原大軍恐怕已經快要到了,我們現在必須想辦法自保然後離開金陵城。”李毅製止了眾人的追問他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什麼金陵城亂了?”齊老聞言不由吃了一驚。雖然之前李毅就在話語中暗示這一次草原大軍之所以能夠南下進攻金陵城就是得到了聖恒帝的默許。
但是現在李毅卻說金陵城在草原大軍到來之前就亂了,這分明是代表了聖恒帝根本就不是默許草原大軍南下進攻金陵城,他這分明是親自配合草原大軍進攻金陵城。
“什麼草原大家已經快要到了?”而譚克詢此時卻是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草原大軍即將到來這一點上了。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即便是立刻行動怕是也很難走出金陵城了!”閆武平聞言長歎一聲然後無奈地說道。
“事情還沒有到那麼糟糕的地步,我們還有機會逃出金陵城!”李毅見眾人的情緒一下子都跌落了下來,於是他立刻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