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穆夏言說話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但是鄭煜的情緒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聽說你剛才派了一千人前往穆德化那裡幫著他對付城衛營了?”
穆夏言見鄭煜說話的時候滴水不漏,他便知道今天想要逼著他先動手那基本上是沒可能了。
既然如此穆夏言也就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現在也是時候圖窮匕見了。
“寺正大人此話差矣,城衛營的呂河意圖謀反他竟然帶著整個城衛營去襲擊老晉王,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謀逆啊!”
鄭煜一邊說一邊關注著青甲軍們。
“城衛營是宗正寺派遣過去抓捕穆德化!”
穆夏言目光一凜然後冷聲開口道。
“竟然還有此事?那不知老晉王所犯何罪啊?”
鄭煜假裝驚訝地問道。
不過此時的一隻手拉住自己的馬韁而另外一隻手已經背到了身後然後不斷地做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手勢。
而他身後的那些耀武軍們也紛紛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劍柄上。
“此事乃是我宗正寺的事情裡一外人何敢詢問?”
老淮南王穆展圖立刻怒聲嗬斥道。
“鄭郎不夠資格詢問,那本公主可有資格詢問啊!”
就在此時一個女聲突然從耀武軍中傳了出來。
很快城平公主便從一輛馬車上走了下來。
“你算什麼東西有何資格詢問我宗正寺的事情!”
穆展圖在見到城平公主之後依舊麵露不屑之色。
在他看來這城平公主隻不過就是個人儘可夫蕩婦而已。
之前在知道城平公主與鄭煜之間的關係時穆展圖就曾提議剝奪城平公主的穆姓。
“本公主乃是當今陛下之女為何沒有資格過問穆姓宗正寺的事情?”
城平公主見穆展圖對自己如此輕視,她不由氣得上前質問道。
“哼,民間尚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說,你作為一個外嫁公主早就冠了夫姓了你現在已經不是穆芷蘭了而是秦穆芷蘭了。”
老淮南王歪著腦袋一臉傲然地說道。
當城平公主聽到老淮南王說自己是秦穆芷蘭的時候她的臉色立刻變得陰冷如冰。
可老淮南王卻依舊不依不饒他繼續說道。
“你那兩個兒子都姓秦而不是姓穆。”
老淮南王將那個秦自己故意說得很重,他如此作為的就是羞辱城平公主。
畢竟名義上她和秦少東都是姓秦的。
雖然他和宗正寺的人都知道他的小兒子秦少東其實並不是秦路也的兒子。
“老匹夫你休得猖狂!”
城平公主在老淮南王連番的羞辱下終於爆發了。
她的這一聲嗬斥立刻惹得宗正寺的一眾藩王全部都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來。
即便是那些屬於南虞一派的藩王們也都皺起了眉頭表示出了不滿。
“你這老匹夫竟敢羞辱我母親小爺我今天必要取下你的腦袋。”
一直隱藏在人群中的秦少東現在應該成為鄭少東立刻就跳了出來。
他此時手持長劍直指穆展圖的鼻子。
“哈哈,你這毛頭小子跟你的老子卻是性格迥異啊這是子不類父啊!”
穆展圖騎在戰馬上看著鄭少東那副傲然的模樣他立刻揶揄道。
而他的一句子不類父立刻就讓城平公主、鄭少東以及鄭煜麵色變得極為難看。
外人或許聽不懂但是作為當事人的他們豈能聽不懂穆展圖的意思。
他這分明就是在說鄭少東是個雜種。
這樣的侮辱對於一般人來說是非常惡毒的更何況是性格極為驕傲的鄭少東。
“老匹夫我殺了你!”
果不其然鄭少東在聽明白穆展圖的話中含義立刻就暴喝一聲朝著穆展圖衝了過去。
“少東!”
騎在戰馬上的鄭煜見自己的兒子被激怒後竟然朝著穆展圖衝過去他一把就將鄭少東給拉住了。
“這老匹夫欺人太甚今日我必要殺了他!”
鄭少東被鄭煜拉住之後他依舊紅著眼睛掙紮著說道。
“休要上了那老匹夫的當!”
鄭煜卻是提著鄭少東的衣領怒聲提醒道。
“可是此等羞辱豈能忍下!”
鄭少東也紅著眼睛說道。
“主辱臣死如今少如受到如此折辱我等做屬下的豈能視而不見。”
就在此時一直躲在人群中的幾個人立刻站了出來。
他們雖然也是身著耀武軍將士的戰甲,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發現他們身上的氣勢與周圍人有著非常明顯的區彆。
而這些正是太子兩衛中的虎衛軍中的士卒。
周圍的耀武軍將士見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全部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但是當他們看清楚這些人之後這些耀武軍士卒立刻就不覺得奇怪了。
而鄭煜此時也將目光聚集到了這些突然站出來的虎衛軍士卒的身上,同時他的臉色也露出了一絲絲不解的神色。
接著他便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耀武軍中間的位置。
那裡此時正站在這一個麵目清秀的中年文士。
雖然他此時也穿著耀武軍的戰甲,但是他身上的那股撲麵而來的書卷氣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他站在耀武軍中仿佛就像是在雪地中一塊燃燒的木炭一般顯得格外的與眾不同。
而這中年文士在看到鄭煜此時正看向自己他隻是微微一笑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怎麼著?你們這是準備造反不成?”
老淮南王滿臉興奮地詢問道。
“老淮南王不需如此亂扣帽子,這些壯士都是我兒的護衛他們隻是看不慣你倚老賣老折辱我兒他們現在隻不過是想為我兒掙回些麵子罷了。”
城平公主立刻上前辯解道。
雖然城平公主向來蠻橫無理,但是她卻也知道老淮南王扣過來的帽子是不能亂帶的。
一旦被做實了他們是襲擊藩王那可是謀逆的大罪。
而在這個朝廷和宗正寺沒有撕破臉皮的時候誰率先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誰就占據了主導權。
“那你們想如何掙回這個麵子?”
穆夏言淡淡地詢問道。
“我家主上城平公主與諸位都是血脈至親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折損了親情,所以我等請求老淮南王派出些人手與我們一戰,如果我們贏了還請老淮南王收回剛才的話!”
領頭的那個虎賁營將領立刻高聲道。
作為虎衛軍中的虎賁營副營長他的武藝在整個虎賁營中都算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