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君合和安肅兩人靠近祖廟的時候他們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這些草原騎兵的行為有些異常。
「他們這是在……」
而當看清楚這些草原騎兵的動作後穆君合直接愣在了當場。
一開始安肅還不明所以,但是當他順著穆君合的視線看去是也被眼前的場景徹底給嚇住了。
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堆隨意堆疊的屍體。
這些屍體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扒了下來。
一具具屍體就這樣胡亂地堆在一起。
而鮮血卻像是流水一般不停地從屍堆外外流淌。
這些粘稠的鮮血順著祖廟的階梯不斷地往下流著給人以極大的視覺衝擊。
不過這還不是嚇到穆君合和安肅的原因。
真正讓穆君合和安肅驚恐的是這些屍體全部都是沒有頭的。
看著這些屍體脖頸處那恐怖的傷口穆君合渾身已經隱隱開始顫抖。
而他的指甲也一下子嵌入到了自己的肉裡。
但是疼痛卻並沒有讓他從悲痛中恢複過來。
就在他準備不顧一切拔劍痛快殺上一場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
「穆公子你冷靜點!」
安肅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還是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之中。
處在暴走邊緣的穆君合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穆公子,想要給這些人報仇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沒必要在這個時候暴露自己!」
安肅見穆君合身上那宛若實質的殺氣終於消散了一下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些該死的草原蠻子們這是在乾什麼?他們為何要在殺死青甲軍後還要割掉屍體的腦袋?」
穆君合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草原人還有割下屍體腦袋的行為。
「他們這是在建造京觀!」
安肅朝著祖廟的另外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穆君合順著安肅指出的方向看去發現在祖廟的最中心聚集了諸多的草原騎兵。
雖然現在乃是夜晚,但是穆君合還是透過草原騎兵燃起的火把看清了具體的情況。
此時穆君合看見在祖廟的正中間已經屹立起了一個足有三米多錐形高台。
一些草原騎兵還在這座高台上來回地搬動物事。
穆君合雖然看不清那些草原騎兵手中搬運的物事的具體細節。
但是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些物事到底是什麼東西了。
「他們這是欺人太甚!」
隨即穆君合剛剛才平息的怒火一下子又竄了上來。
隨即他的周身澎湃的殺氣一下子又湧了上來。
而周圍的草原騎兵立刻就發現了異常。
不過也許是因為他們才經曆了大戰因此都以為穆君合身上的殺氣是剛才戰鬥結束後遺留下來的。
隨即幾個草原騎兵立刻就指著穆君合嬉笑著嘀嘀咕咕起來。
而穆君合銳利的目光一下子就沒有轉移到了這幾個草原騎兵的身上。
那幾人瞬間感覺周身一陣發寒渾身的汗毛一下子全都豎了起來。
接著幾人不由打了一個哆嗦!
但片刻之後幾人立刻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隨即領頭的一人便惱羞成怒地指著穆君合開始叫罵起來。
他這一聲叫罵立刻就引起了周圍所有草原騎兵的注意。
安肅見狀立刻點頭哈腰用草原語跟這些人解釋和道歉。
一眾草原騎兵們見安肅的草原語說得極為流利也就沒有再懷疑兩人。
而安肅此
時也是打蛇隨棍上立刻上前與那個嘲笑穆君合的草原騎兵們攀談起來。
不得不說安肅這種自來熟的特質加上他過人的親和力很快就與那幾個草原騎兵打成了一片。
「哦,你說那個該死的大虞老頭啊!之前要不是他被人誆騙我們也不可能損失那麼多人。」
當安肅提到老張的時候那個草原騎兵立刻一臉厭惡地說道。
「這種人就該當場殺掉,要不然我那弟弟也不至於被該死的大虞人殺掉。」
安肅佯裝憤怒地說道。
「雖說不是呢,你看小路拓他的父親也和你弟弟一樣被那些大虞人給炸死了。」
那個草原騎兵在聽到安肅說他的弟弟被轟天雷炸死後他也是感同身受地指著旁邊一個剛成年沒多久的年輕草原人說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現在就去將那老家夥給宰了。」
安肅聞言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
「彆!兄弟我可勸你彆做傻事,薩滿大人說了這一次他要親自將那老頭的腦袋摘下放在京觀的最頂上。」
那個草原騎兵在聽安肅說要去殺掉老張之後他立刻阻止道。
安肅聞言不由心中一驚。
原本他以為草原騎兵們這一次被炸後可能會遷怒老張,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之狠。
「兄弟你放心我也不傻,眼看這京觀馬上就要建好了這老頭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雖然不能殺了他但是起碼可以先給他一刀這樣也算是親手為我弟弟報仇了。」
安肅一邊說著一邊裝出一副咬牙啟齒的模樣。
「這能行嗎?你可彆一刀將那老家夥捅死了!」
那名草原騎兵皺起眉頭有些擔憂地說道。
「兄弟放心我下手都是極有分寸的,給他一刀絕對能保證他還活蹦亂跳的。」
安肅挑了挑眉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我也看那老家夥不順眼不過這件事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出了事情你可彆怪我把你供出來啊!」
那名草原騎兵最後提醒了一句道。
「這一點你且放心如果我真的意外捅死了那老家夥這一切罪責我一人承擔。」
安肅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
隨即那名草原騎兵便給安肅指出了老張所在的方位。
安肅跟他道了謝之後便帶著穆君合匆匆地朝那個放心走去。
等到安肅和穆君合離開之後那個被稱為小路拓的年輕人不解地問。
「大野叔薩滿大人好像並沒有說要殺了那個大虞老頭吧?」
「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麼,那老頭既然將你父親害死如果不讓他吃點苦頭怎麼能對得起你父親呢!」
被稱為大野叔的草原騎兵冷笑一聲說道。
「可是大野叔如此一來那兩個此去如果真的傷了那個大虞老頭他們兩人豈不是要被薩滿大人重罰嗎?」
小路拓擔憂地說道。
在他想來安肅既然也在爆炸中失去了弟弟,那便是和自己一樣。
既然如此他們彼此之間就應該相互關照一下。
可現在他的大野叔不光欺騙了這兩人,還故意讓這兩人前去送死。
這種行為對於小路拓來說實在有些不厚道。
「你這小子懂個屁,剛才那人一看樣貌就是昭武九姓的奴隸他們這些家夥雖然已經融入到了各部族之中但是老子始終是看不起他們。」
大野叔冷哼一聲說道。
「而且這家夥我不認識一看就是土穀族那邊的,所以就算是坑了他們我也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可這······
」
雖然大野叔說出了自己坑對方的理由但是小路拓始終還是覺得心中有些慚愧。
不過這在想到以往他父親在世的時候沒少跟他說與土穀族的戰鬥,最終他也就釋然了。
而安肅和穆君合兩人很快就摸到了老張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