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思奇言明了聖恒帝頒布這道聖旨的真正用意後一眾乞兒軍的將領們都陷入了猶豫不決。
“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是就此放棄這一次的機會吧!”
穆旭東第一個開口說道。
“可少帥我們就這樣放棄這個機會也實在太過可惜了吧!”
乞兒軍的將領們還是有人覺得聖恒帝的這道聖旨雖然是個一箭雙雕的陷阱,但是這陷阱中的誘餌實在太誘人了。
因此他們覺得乞兒軍完全可以賭上一把。
雖然這樣做會有風險,但是他們畢竟已經提前看明白了這件事是個陷阱。
隻要他們稍微注意一點還是有很大的概率能夠乾掉草原部族的可汗。
而一旦他們成功那麼他們這一支乞兒軍在日後的亂世中就有了大義和根基。
這對於他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不行,剛才思奇已經給大家講明這其中的風險了,如果我們還要不顧危險參與其中很可能會被人吃得連渣子都不剩的!”
穆星辰卻抱著和穆旭東相反的想法。
麵對穆星辰和穆旭東姐弟兩人這完全相反的想法一眾乞兒軍將領們也很快分成了兩派。
“寄兒,你是如何想的?”
作為乞兒軍統領的穆翼正見眾人分成兩派而聶寄皺著眉卻始終不發一言於是他開口詢問道。
“義父,大虞人常說富貴險中求這一次的機會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剛才古列堅也說了接下來大虞皇朝大亂在即,一旦大虞皇朝失去對天下的控製大虞的諸多藩王定然會群雄並起,而我們這些原本用來限製藩王們的乞兒軍必然會首當其衝。”
聶寄抿了抿嘴唇最終還是一咬牙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如果我們能夠成功地拿下這次封侯的機會,那麼我們就會占據大義到時候那些藩王們想要動我們就要麵對天下百姓的悠悠眾口了!”
聽完聶寄的想法後穆翼正微微點頭。
顯然他覺得聶寄說的非常有道理。
“可你也說了接下來大虞朝廷可能會失去對天下的掌控,而就算我們被封了侯那也大虞皇朝所封,那些藩王們怎麼可能會承認我們?”
穆星辰卻是苦笑一聲說道。
在她看來既然天下的諸藩都已經造反了那誰還會承認朝廷和聖恒帝封的官爵呢!
“不,他們會承認的!”
此時安思奇卻站了出來否定了穆星辰的說法。
眾人聞言紛紛不可思議地看向安思奇。
他們都沒想到安思奇竟然會反駁自己妻子的話。
安思奇站起身來走到穆星辰的麵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了一絲歉意的苦笑來。
而穆星辰見狀隻是輕輕地撫摸著安思奇的大手並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悅。
看到穆星辰沒有生氣安思奇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隨即他轉過身來繼續說道。
“剛才大家說了這麼多,我認為有一點大家已經達成了共識!”
安思奇豎起一根手指然後說道。
眾人聞言都有些不知所謂。
“這一點便是這個侯爵之位對我們乞兒軍來說十分重要。”
“那是當然,古列堅如此說來你也認同我們該去拚上一把?”
人群中一位主戰的乞兒軍將領興奮地說道。
“不,剛才聶將軍說富貴險中求,可他卻不知道這句話的後麵還有三句沒說完。”
安思奇搖了搖頭說道。
“這句話後麵還有哪三句?”
穆旭東向來隻聽過最前麵的這一句,至於後麵的話他卻從來沒有聽過。
“這四句話連起來是:富貴險中求,也再險中丟,求時十之一,丟時十之九。”
穆星辰從小就學習中原文化,所以她對這句話還是記得非常清楚的。
“沒錯,所以對於封侯這件事情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慎重。”
安思奇接過話頭說道。
“如此說來姐夫你的是不同意我們參與到這次戰鬥了?”
穆旭東有些不滿地問道。
“不,我認為這一次的戰鬥我們可以參加,但是前提是要保證我們乞兒軍的安全。”
安思奇目光銳利地環視一圈周圍的乞兒軍們大聲說道。
“安將軍你這話說了跟沒說差不多。”
從馬直中的一名將領聞言不由冷笑一聲說道。
從此人那不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對安思奇的說法很是不屑。
“就是,大家都知道戰場上唯有不畏生死拚死殺敵才有可能獲得戰功,想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想要獲得戰功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另外一名從馬直的將領跟著說道。
“沒錯這些草原部族的戰士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又不是麥田裡的稻草人他們是不可能站著不動任由我們砍殺的。”
這一次開口的乃是鴉兒軍的一名將領。
“哼,你們這些家夥都給我閉嘴古列堅的話還沒說完你們嚷嚷個什麼勁?”
此時鐵林都的將軍大磧賓站起身來不滿地看著剛才與安思奇唱反調的人。
自從安思奇加入乞兒軍之後穆翼正便將整個乞兒軍一分為三。
其中鴉兒軍歸屬穆旭東統領,鐵林都歸順安思奇統領而從馬直則被交給了聶寄。
自從乞兒軍被分為三分之後雖然戰鬥力全部都提升了不少。
就比如之前安思奇帶著鐵林都一舉擊潰了拔野古樂安排的送糧隊伍救回了數萬的太穀縣百姓。
但是相對的自從乞兒軍一分為三之後彼此之間也不再如以前一樣親密無間了。
三者之間也開始不斷地出現嫌隙和摩擦。
對此穆翼正並沒有不滿,甚至在私下裡他還有意地縱容這種事情的出現。
為此穆星辰曾也曾提醒過自己的父親。
但是穆翼正對此卻隻是微笑不語。
事後安思奇立刻提醒穆星辰不要再去跟穆翼正說這件事情。
當時穆星辰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
不過經過安思奇的解釋後穆星辰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原來他的父親這麼做為的就是平衡這三支軍隊之間的實力。
這三支軍隊相互牽製相互較勁可以快速提升三者的實力,同時這樣也不至於讓這三支軍隊脫離自己的掌控。
而這就是大虞人所謂的帝王之術。
“大磧賓,難道我們說錯了不成?你說說看我們打的那一場戰不是拚命搏殺才得來戰功。”
從馬直的那名將領立刻冷哼著說道。
“哼不懂得用腦子打仗還成了驕傲的資本了。”
大磧年見有人敢質疑安思奇和自己的哥哥他不由冷笑一聲說道。
“大磧年你什麼意思?”
那名被大磧年嘲諷的從馬直將領聞言立刻站起來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