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萬俟嶽勒率領的三艘大船重重地撞到齊壽客所率領的六艘船隻之上的一瞬間江麵上就傳來了哢嚓哢嚓的木質斷裂聲。
而伴隨著斷裂聲的則是四散飛濺的散碎木頭。
他們船上的大部分人都因為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摔倒在甲板上。
而萬俟嶽勒則是死死抓住了船邊的欄杆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不過對麵的齊壽客則早有準備。
他在雙方船隻即將相撞之前就從最前麵的一艘船上跳到了後麵的船上。
但是相較於與這兩人雙方船上有些家夥則就要倒黴得多。
就比如之前距離甲板最近的那些人。
這些家夥由於站的實在過於靠前,因此在撞擊發生的一瞬間因為巨大的慣性便直接飛了出去。
有些人是直接跌落進了揚子江中。
而有些人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既然直接飛落到了對麵的船上。
這或許也算是一種另類的送羊入虎口。
不過齊壽客雖然在第一次碰撞的時候僥幸躲過一劫,但是他這也隻是讓晚些摔倒而已。
因為就在雙方船隻碰撞之後草原人的船隻憑借著更大更重的船身直接就將疾馳而來的草軍船隻給撞停了下來。
不過借助巨大的慣性很快草軍的船隻便開始繼續往後退去。
這樣一來緊隨其後的船隻直接一頭撞到了前麵的船隻上。
“不好了將軍我們的船上出現了一個大洞!”
草軍船隻上一名草軍在站起身後便慌慌張張地跑到董仲柄的麵前稟報道。
“莫要慌!”
董仲柄晃了晃自己暈乎乎的腦袋然後努力保持著平靜說道。
“既然我們的船頭出現了大洞那麼草原蠻子的船隻情況如何了?”
董仲柄對於自己的船隻出現大洞根本就不在乎。
畢竟他們在行動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沉船的準備。
“回稟將軍草原蠻子的船上雖然出現了一個巨大凹坑,但是他們的船隻卻並沒有船大洞。”
那名草軍士卒有些惋惜地說道。
“他娘的這些草原蠻子的船還是真結實。”
董仲柄聽說草原人的船沒有被撞出大洞他不由有些惋惜。
“你們立刻去將船錨給我拋入江中,不要讓船再往後退了。”
董仲柄看著自己的船隻還在不斷地往後退他立刻吩咐道。
此言一出草軍們這才想起他們的確可以用船錨來穩住船隻。
於是他們立刻火急火燎地去拋船錨。
而當船錨被拋入江中後他們船錨上的鐵索立刻就被繃得筆直。
甚至用來固定船錨的木樁都被鐵索給勒得咯吱吱作響。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的船隻卻已經穩住了後退的趨勢。
“該死的,這些大虞人的船怎麼不退了?”
片刻之後萬俟嶽勒便發現了不對勁。
“可汗大人,大虞人將船錨拋入了水中了。”
一名白伯龍的屬下立刻上前稟報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現如今的萬俟嶽勒根本就不關心對方是如何穩住船身的,他現在唯一想要知道的事該如何繼續讓草原軍的船隻後退。
“現如今我們要麼繼續加大力道將他們連接船錨的那根繩索給拉斷,要不我們就派人強行登船然後將他們的船錨收起。”
白伯龍的手下直接給出了兩個方案。
不過對於這個兩個方案萬俟嶽勒覺得哪一個都不靠譜。
畢竟那連接船錨的鐵索可是足有人手指粗細。
這種鐵索想要震斷需要的力道可想而知。
如果是急速衝撞或許還可能辦到,但是現在雙方的船隻都撞到了一起在想要用巨大的衝擊力將之震斷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而派人強行登陸對方的船隻然後將船錨收起就更加不現實了。
因為且不說對方的船上還有多少人在防守,就算是他們能夠僥幸占據了一片區域也未必能夠將船錨給從水底拉上來。
因為升起船錨可不是直接向上提那麼簡單的。
實際上船隻在提起沉入水中的船錨時都要向著水流或者風向的相反方向前進一段距離然後才能提起船錨的。
而現在他們想要提起船錨就必須讓這些船隻繼續向上遊行駛一段距離。
但是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這兩個方法都不行,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萬俟嶽勒一把抓過那人繼續問道。
“可汗大人除了這兩種辦法真的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那人聞言麵露難色地說道。
“不對,還有另外一個方法。”
萬俟嶽勒沉吟片刻突然麵露喜色說道。
“什麼辦法?”
這下就連白伯龍的這個屬下都好奇了。
“想要弄斷這該死的鐵鏈很不容易,但是如果去破壞掉拴住這些鐵鏈的木樁就要容易得多了。”
萬俟嶽勒指著自己船隻上用來拴住船錨的木樁說道。
那人聞言不由眼前一亮。
“還是可汗大人機智!”
那人心悅誠服地說道。
“既然如此,這就簡單了。”
萬俟嶽勒隨即便直接叫來了十幾個自己的得力屬下。
“你們帶上斧子給我去將他們拴鐵鏈的木樁給我砍了。”
被他叫過來的十幾個草原騎兵能聞言全部都是一陣錯愕。
雖然說他們對於上陣殺敵很是熱衷。
但是萬俟嶽勒的這道命令對於他們來說基本上與送死沒有差彆。
其實如果這是在陸地上的戰鬥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但是這畢竟是在江麵上。
而作為草原人的他們根本就不會遊泳。
所以一旦他們被大虞人打落水中那就是必死無疑。
“都愣著做什麼?你們難道是準備違抗我的命令嗎?”
萬俟嶽勒見狀立刻怒斥道。
“可汗並非我們要違抗命令隻是我們都不會水,一旦我們不慎落水那就必死無疑了。”
一名草軍騎兵有些委屈地解釋道。
“是啊可汗大人,如果我們是死在敵人的刀劍之下那也算是戰死沙場了,可如果被水淹死了那可沒辦法回歸狼王神的懷抱了!”
另外一名草原騎兵也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