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場上搶奪功勞而自相殘殺的屢見不鮮,更遑論還有拿黔首的命來殺良冒功的。
更何況現在天下已經一統了,除了匈奴和百越之外也沒什麼敵人讓他們去晉升爵位去了。
趙煦緊皺眉頭道:“聽先生您的意思,好像也不是很讚同變法一事?”
任小天攤攤手道:“我可沒這麼說,我隻是說王安石的變法裡有不少的弊端而已。
從短期的目標來看變法的確能讓國庫充盈。
但是從長遠的目光來看那真有些飲鴆止渴的意味了。”
趙煦難以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
任小天解釋道:“看似國庫充盈的背後實際上是對百姓更深層的壓榨,這就是所謂的國富民貧。
‘去重斂、寬農民、國用可足、民財不匱’
王安石變法的初衷是很好的,但是他太急了,很多事情都沒有考慮周全就強行實施。
他很多變法的舉措都違背了經濟和社會發展的規律,打亂了原本和諧的市場經濟秩序。
兼之他為了強力打壓反對派,因此提拔了許多官員。
然而這些官員裡充斥著許多品行道德敗壞的人。
這些人借著變法的幌子排除異己、為己謀利。
北宋之所以滅亡,很大程度上跟這些所謂的新黨官員也脫不了乾係。”
趙煦感覺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喃喃道:“難道朕和先帝們都錯了嗎?”
任小天搖搖頭說道:“你們也沒錯,大宋當時的局麵如果再不改變的話也早晚都會滅亡。
大宋最大的問題就是冗官、冗兵、冗費,範、王二人變法也主要是針對這些
而去的。
說起來範王安石的變法中也有許多可取之處,隻需要略加改動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影響了。
但是變法這事牽動多方的利益,絕對不可倉促行事,必須徐徐圖之。
特彆是摻雜在新黨裡的蠹蟲,必須借著這個機會把他們都給揪出來。
其實舊黨裡很多的官員並不是一成不變的老夫子,他們反對王安石也是因為他太急功近利了。
像歐陽修一樣,他在範仲淹時期原本也是變法的新黨,為什麼在王安石變法之後就變成堅定的舊黨了呢?
哎,說起王安石我倒想問問你,他現在可還活著呢嗎?”
趙煦答道:“王介甫早已去世數年了。”
任小天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了,其實我倒真是想和王安石好好聊聊。
說不定在我的勸說下能改變他的想法呢,這樣也就不會再出現那麼長時間的新舊黨爭了。
哎,還是等以後神宗趙頊過來之後再說吧。”
秦始皇說道:“寡人記得王安石最大的政敵司馬光也是和他同年死的吧?
他們這對冤家估計到了地府也不得消停了。”
任小天笑道:“其實他們倆除了政見不同之外私下裡還真沒什麼太大的矛盾。
要說最恨王安石的還得是大文豪蘇軾了,他明裡暗裡都沒少罵過王安石。
甚至在王安石死後都要拿王莽和董卓來比王安石,稱王安石是大宋的國賊。”
秦始皇也樂了:“要寡人說這個蘇軾也是不識好歹,政見不同而已何必上升到人格攻擊呢?
當初烏台詩案時要不是王安石上書趙頊力保他的性命的話,蘇軾早就被趙頊給殺了。”
任小天擺擺手道:“文人嘛,或許政見不同就足以讓他們成為仇人了。
更何況不止是蘇軾,蘇洵和蘇轍也早就看不慣王安石了。
要怪也隻能怪王安石和蘇軾的職場情商都有點低,要不然他們倆也不至於一輩子大起大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