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把玩著手中的令牌說道:“朕之所以這時召見幾位是有大事交辦。”
範仲淹心中一驚:“臣敢問官家所說是何等大事?”
趙禎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是向範仲淹問道:“希文,新政之事如何了?”
範仲淹麵色一暗道:“回官家,臣實言回稟。
新政推行阻力重重,臣等還在竭儘所能的想辦法解決。”
趙禎將令牌收到袖口中說道:“如此新政之事暫且放一放。”
範仲淹頓時大急道:“官家不可啊!
新政眼下正值緊要關頭。
若在此事中斷,豈不是要前功儘棄?
還請官家三思而行啊!”
“官家,莫不是夏竦老賊又誣陷於富兄了?
官家明鑒,富弼赤膽忠心絕無可能行僭越廢立之事。
臣願用項上人頭擔保!
還請官家繼續推行新政啊!”
韓琦此時尚且年輕,說話也是一腔熱血。
因為前不久朝中才發生過夏竦曾誣陷過石介和富弼草擬廢立詔書一事。
夏竦因此大做文章,進而攻擊範仲淹、富弼等人結為朋黨行大逆不道之罪。
其背後目的無非是針對他們所推行的新政而已。
對於此事趙禎自然是不信的。
他並沒有處罰富弼等人,但相應的夏竦誣告也並沒有因此獲罪。
故而韓琦以為夏竦故技重施,再度企圖對新政加以乾涉。
“非也,朕並不是因此要停止新政一事。
而是朝中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朕必須要首要解決此事,故而隻得暫時停止新政。”
趙禎是個好脾氣,並沒有因為韓琦咄咄逼人的態度而生氣。
反而是心平氣和的向他解釋道。
“究竟是何大事竟讓官家如此在意?
莫不是遼國或是西夏再度卷土重來了?”
龐籍嘴中低聲自語道,隨即他看向了韓琦。
龐籍雖也讚成新政一事,然而他並非新政的直接參與者。
且他雖和韓琦同為樞密副使,但是韓琦明顯更受皇帝信任。
(北宋樞密副使主管軍事)
許多軍中大事也都是韓琦比他要更早的知道。
韓琦茫然的看了龐籍一眼。
“本官並未聽聞有戰事發生啊?”
趙禎微微歎了口氣道:“幾位都是朕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之人。
如今朕也就不瞞你們了。
但此事僅限於禦書房中,絕不可外傳。
若是被朕從他處聽聞,就休要怪朕無情了!”
幾人心中皆是一驚。
趙禎執政向來寬仁。
從沒有因事處死過官員,頂多也就是流放外地罷了。
如今竟然說出這種話來,足見此事到底有多大了。
範仲淹正色道:“官家,臣等定將嚴守此事。”
趙禎坐直了身子嚴肅道:“今日朕見到了本朝太祖。
他對朕言明,我大宋後麵將有滅國之危。
如今他已聯合諸多王朝共同討伐敵患。
隻是大軍尚缺糧草。
太祖命朕速速征調供給百萬大軍使用的軍糧。”
“???”
範仲淹幾人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
官家在這兒說什麼胡話呢?
太祖早已殯天多少年了?
官家怎麼可能會見到太祖?
況且太祖還向他索要軍糧?
“官家,您方才是否飲酒了?”
範仲淹試探性的向趙禎問道。
看這胡話的程度,怕是沒喝一斤以上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