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念琛把醉醺醺的人帶回了家,喝醉之後的簡長晴很乖,不鬨不吵,一個人靜靜坐著,要不是她身上的酒味,隻怕看著這樣的她,是看不出她喝醉了。
簡長晴鮮少喝酒,即便是喝酒也是助興,淺啄幾杯,在意識到自己的酒量到達極限的時候,她就不會再喝,她這次喝的酩酊大醉,顯然是沒有節製導致的。
“你還真是長本事了。”傅念琛即便知道無論他現在是說什麼,簡長晴都聽不進去。
果不其然,聽得他說話,簡長晴隻是抬起頭,咧嘴笑了笑,然後又恢複回剛才安靜的摸樣。
“過來!”傅念琛朝著坐著不動的人喊道。
而cos木頭人的簡長晴聽到指令一樣,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到那去,那衣服脫了。”傅念琛指著浴室。
放在平常的時候,在聽到傅念琛說這樣的話,她肯定是會羞臊的臉通紅,很是扭捏一番,反而醉酒後她,是一點顧慮都沒有,傅念琛指哪,她都走到哪,在傅念琛指定的位置站定,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傅念琛似乎從中發現了什麼樂趣,他的視線緊鎖在簡長晴身上,看著衣服從簡長晴身上一點點褪離,露出更多白皙的肌膚,這要是換成清醒時候的她,隻怕早就成了一隻煮熟的蝦。
照著傅念琛的話,脫完衣服,簡長晴垂著腦袋又站著不動了。
這副呆樣子,也根本就不可能一個人完成洗漱,傅念琛一邊朝著她走過去,一邊挽起自己的袖子,又指著浴缸裡放好的熱水,“進去坐好。”
然而簡長晴不知怎麼的,這次沒有依照傅念琛的話行動,她朝著浴缸裡看了眼,然後排斥的搖頭,嘴裡還振振有詞,“不喝。”
傅念琛不知道該從何處吐槽,“沒讓你喝,快進去給我坐好!”
簡長晴摸摸自己的肚子,摸完還指著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你看,喝不下了,撐。”
明知道都是槽點,傅念琛卻沒有忍住順著簡長晴的手指將目光放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簡長晴,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察覺到傅念琛的語氣不對,即便是醉酒後的簡長晴也慫慫的乖乖就範了,她小步小步邁著,比手腳不便的老太太還要磨蹭,在跨進浴缸前,簡長晴還不死心的朝著傅念琛望了一眼,然而換來的隻有傅念琛的瞪視,隻好低著頭踏了進去。
傅念琛走了過去,“坐好。”
簡長晴照著他的話坐了下來。
傅念琛拿過沐浴露,擠了幾泵,拿沐浴球打出泡沫擦在了她的身上,洗去她那一身酒氣,也不知道傅念琛碰到了她哪,泡在水裡的簡長晴化成了水蛇,一直扭動個不停,這讓本就沒有過任何給人洗澡經驗的傅念琛加大了難度,傅念琛想要抓住她不讓她亂動,可是簡長晴似乎在水裡找到了樂趣,一直滑溜個不停,挪來挪去,身上還擦著沐浴露,更是滑不溜手,傅念琛好幾次試圖抓住她,都沒有如願,這讓她大為惱火,直接把衣服一脫,也跟著進了浴缸,這下,簡長晴是在無處可逃,牢牢的被傅念琛圈在懷中,掙脫不掉。
見自己無法動彈,簡長晴就老實,又變成了剛才那副乖乖巧巧的樣子,任由傅念琛給她洗澡。
除了最開始的難搞之外,之後的事也算是順利。
簡長晴被他洗的乾乾淨淨,光溜溜的塞進了被子。
等傅念琛忙完了,重新回到床邊,發現床上的人正睜著眼,望著天花板。
“過來。”傅念琛也跟著上了床,這次他不再主動將人攬入懷中入睡,而是張開雙臂,對著簡長晴喚了一句。
簡長晴扭轉身子,一頭就紮進了他的懷裡,還自發的調整了一下姿勢,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看著這麼乖巧,說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傅念琛不由產生了些邪惡的念頭。
這一晚上,無論傅念琛說什麼,簡長晴就如同輸入指令的機器人,完全照著他的話行動,讓抬手抬手,讓微笑就微笑,而傅念琛也樂在其中,比起安靜坐在那一動不動的簡長晴,顯然正在動的她,更為有趣,更加的生動。
醉酒的人,休息一晚起來,那滋味可不好受,腦袋像是揣了隻兔子在裡麵,瘋狂的蹦躂個不停。
簡長晴捂著自己的腦袋,試圖緩解那種不適。
“喝口蜂蜜水。”傅念琛今天比簡長晴起的早,他衝了一杯蜂蜜水遞到簡長晴麵前,似是預料到簡長晴醒來會麵臨的景象。
簡長晴望了過去,順著蜂蜜水落到拿著蜂蜜水的人上,“謝謝。”
簡長晴實在太不舒服,接過來喝了乾淨。
“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簡長晴對於昨晚的記憶隻停留在和樂茗、鄭傑一起喝酒聚餐。
那個時候簡長晴就醉了。
傅念琛哼了笑了一聲,“能喝成那樣,你也是挺拚的,倒是不怕醉死在酒中。”
簡長晴很尷尬,一來是她不記得醉酒後的事,怕做了什麼丟人的事出來,二來她確實失控了。
“我昨晚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吧?”簡長晴小心翼翼的偷覷著傅念琛的臉色,但凡在他臉上發現了丁點異樣,她就直接紮進地裡。
傅念琛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昨晚做了什麼,你還是自己好好想想。”
這句話,讓簡長晴很是惴惴不安,在心裡不停揣摩著他的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她做了什麼,引起了他的不滿嗎?可她醉酒後都做了什麼?
簡長晴抱著頭苦苦琢磨出個之所以然,隻好到了公司問問樂茗昨晚到底是什麼情況。
“昨晚啊,是我叫傅少來接您的。”樂茗沒有隱藏,直言以告。
“那我昨天有做出什麼出格失儀的事嗎?”這個問題才最重要的,簡長晴緊張的等著樂茗的回答。
樂茗搖搖頭,“昨天您一直都在喝酒,怎麼勸都停不下來,還是傅少來了,您才停了。”
至於在傅念琛接她回去之後的事,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隻怕其他人無從得知。
這個道理簡長晴也知道,所以她沒有接著往下問,擺擺手讓樂茗自顧自的去忙。
簡長晴捂著自己的腦袋,無論她怎麼使勁的想,也想不出來昨晚都發生過什麼,而傅念琛的態度又是曖昧不清,聽樂茗說的,倒是沒有太過的地方,可是回家之後,就不知道了。
簡長晴痛呼一聲,暗暗下決定以後再也不喝醉酒了,難怪人家都說醉酒誤事。
昨天見過何太太之後,她的心裡就一直不太痛快,聚餐的時候,就忍不住多喝了幾杯,可是除了醉酒後的難受不適,對於現狀一無所用,反而很有可能讓她醜態百出。
簡長晴望著抽屜裡放著的白色信封,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打開來看,仿佛隻要看了那封信,她就得接受何律師死去的事實。
有好幾次,簡長晴都忍不住伸手過去,可是最後她都收了回來,不過到底還是沒抵過內心的複雜的情感,她拿起信封,打開了信,看到了裡麵的內容。
【長晴,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已經知道了我離世的消息,首先原諒我如此自私以這種決絕的方式逼迫你,我想在你打開這封信錢,你一定倍加為難,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到了我這封信裡的內容,我曾說過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心軟,你最大的弱點也是心軟,而我卑鄙的以你的心軟來達到我的目的,再次的懇請你放過莫紹川,放他一馬,不僅是你父親欠他的,也是我欠的,我的後半生在為我的前半生贖罪,可是長晴,就像你說的,你是這場悲劇裡最無辜的人,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做,可我們所有人都在逼迫你,股份,是我能給你的唯一的東西,萬望,你以後能遠離我們這種自私自利的人,無論我在何處,都會為你祈禱祝福。】
簡長晴將信扔到了一邊,她遲遲沒有打開這封信,就是因為她隱隱猜到何律師的死是因為了什麼,她總覺得逼死何律師的元凶,也有她一份在內。
簡長晴望著自己的手,在她眼中,她的雙手鮮紅,沾滿了鮮血。
何律師的出殯葬禮,簡長晴還是去了,除了她去了,她還看到了莫紹川,他的出現,簡長晴一點都不意外,何律師的死都是因為他。
“你來了。”何太太看到簡長晴來了,悲傷的臉上總算有了點安慰的神色。
“請節哀。”簡長晴勸道。
何太太點點頭,又寒暄了幾句,又去招呼後麵來悼念的人。
簡長晴走到莫紹川身邊,“我們談談?”
莫紹川看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我想比起我來看他,他應該更想看到的人是你吧。”簡長晴感慨了一句。
“哦?”莫紹川卻是嗤笑一聲,不是很讚同簡長晴的話。
“他給我留了一封信。”簡長晴懶得去反駁他,反正在她看來,莫紹川已經瘋魔了,他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善意,隻會懷揣著惡意和瘋狂麵對所有人。
“在我說要和莫氏解除合作關係的時候,他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你,我拒絕了。”簡長晴把其中的內情說了出來,這個結果就算簡長晴不說,莫紹川也知道,“說真的,那個時候我很嫉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