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進去嗎?”站在簡長晴身側的段知著明知故問。
如果簡長晴想要進去的話,在第一時間就進去了,不會在門口猶豫這麼久,一個人越是猶豫,就越難下定主意。
“你不是不想我進去嗎?”也許她早就等著這時刻,看清自己的處境,也看清傅念琛的心,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宿命感。
“沒錯,我是不想讓你進去,可我也不會強硬的逼迫你,阻攔你不讓你進去。”段知著低笑了一聲,卻是透露出一股自我解嘲的意味,“你有些話還是說的對的,我不該強行將我的思想強壓在你的身上。”
見段知著的言論前後變得如此之快,簡長晴不由轉過頭去看他。
“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我是愛一個人,可是我還有底線在。”段知著在接觸到簡長晴的眼神不由解釋了一句。
簡長晴沒有回他,對他所說的底線,不置可否,轉過頭看向病房裡的人。
傅念琛看了病床上的人多久,簡長晴就看了傅念琛多久。
“你要一直都守在病房門口嗎?”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簡長晴一直站在病房,這讓段知著大感意外。
“難道我站在門外,都要被你說教質疑一番嗎?”簡長晴忍不住對段知著遷怒。
段知著退後了一些,“你實在不用這樣,我們並不是敵人。”
“那也不是朋友。”對於簡長晴來說,站在顏若涵那邊的人,不可能是她的朋友,至於是不是敵人,還不能輕易的下定義。
“其實你不用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傅念琛的身上,一個不能全心全意愛你的人,也稱不上一個好的伴侶不是嗎,而且我覺得你值得更好的。”段知著勸說著簡長晴放棄傅念琛。
“你自己一個人躲在背後成全就算了,還要勸一個有夫之婦將自己的丈夫讓出來,來成全你所謂的愛嗎?”簡長晴對此嘲諷不已。
段知著沒有和她爭執,似乎在憐憫著她的處境。
她是和傅念琛結婚了,可是她嘴裡的丈夫卻站在彆的女人床邊,等著她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昏迷不醒的顏若涵總算有了清醒的跡象。
在病房外遠遠看著的簡長晴之所以知道顏若涵要醒,都是因為傅念琛的動作才猜測到的。
顏若涵的眼睫顫動了兩下,緩緩睜開了眼。
“你醒了,我去叫醫生。”傅念琛見人醒了,起身就要去找醫生,然而他還沒有起身,就被一隻手攥緊。
“彆走。”顏若涵的聲音很虛弱,帶著沙啞。
傅念琛被拉住,而拉住他的人還是一個受傷剛做完手術的人,他怎麼好掙開,隻能順著她的意。
“彆走,陪陪我好嗎?”顏若涵哀求著他的陪伴。
傅念琛就算再心硬,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