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館？”曹沐跳下床，跑到他身邊看了看地圖。
“裡麵有很多魚。”
“魚有什麼好看，你想看魚我變給你看。”
“不，不是，你想啊，”沈東喝了口水，“如果你離開海很多年了，你會不會想，想看看彆……魚？”
曹沐沉思了一會兒：“那麼久，我會不會都忘了彆魚啊，會想嗎？”
“你姐，會，會不會想。”沈東想說你姐知道那麼多事兒，沒準兒想法跟你不一樣。
“會，她很喜歡和彆魚玩，”曹沐有點兒吃力地回憶，“她以前關係好那條小醜魚，身上白條條特彆像內褲，三角那種……”
沈東忍著笑，斜眼兒瞅了瞅他：“你白，白條條也……挺像。”
“不會吧，像嗎？我看不到，”曹沐低頭看了看自己才想起來現自己不是魚，“真像嗎？爺爺說我花紋很漂亮啊，怎麼會像內褲？”
“你像平角內褲。”沈東繼續逗他。
“我要看！你幫我！”曹沐吼了一聲衝進了浴室。
沈東聽著曹沐蹦進浴缸裡唏裡嘩啦聲音，客廳樂了半天，慢吞吞地走進浴室時候，小醜魚正浴缸裡拚命拍著胸鰭，看上去很著急。
“讓你看看啊，”沈東笑著伸手從缸裡把它撈了出來，碰手裡，“彆亂動，你滑得很，摔地上不管治。”
小醜魚很老實地沒有扭，隻是尾巴輕輕擺了擺。
“你自己看。”沈東把它舀到鏡子前，指了指它身上那條白道。
小醜魚晃了晃胸鰭，沈東也不知道它看明白了沒，於是又轉了一邊兒對著鏡子：“再看這邊。”
兩邊都展示完了之後，沈東把它放回了缸裡。
小醜魚浴缸裡一動不動地漂了一會兒才開始變成一顆泡騰片，沈東蹲浴缸邊上，等曹沐從水裡出來時候問了一句：“看清了嗎？”
“看清了，”曹沐比劃了一下，“我白條條是直，不像內褲！”
“你看，”沈東包裡翻了翻，找出了自己一條平角內褲，“像不像。”
曹沐盯著內褲看了半天，指著沈東：“你又耍我，那今天街上好多女人那種短短裙子不也這樣麼！”
“誰讓你這，這麼好逗呢。”沈東樂了。
“結巴子。”曹沐說完扭頭就跑。
沈東追過去對著他屁股踹了一腳：“找抽呢你。”
確定了明天行程是去水族館之後，沈東脫了衣服躺到床上，全身都放鬆了之後覺得腿有點兒酸，今天這一天真夠折騰。
“你累了吧？”曹沐趴到他旁邊，舀著遙控器換台玩。
“還行，主要是很久沒，沒這麼走，走路了，”沈東動了動腿，“還進一回派出所。”
曹沐想了想，突然翻了個身，他肚皮上親了一下：“好點兒沒？”
這個吻讓沈東愣了一秒鐘之後覺得全身肌肉有那麼一瞬間以肚皮為圓心瘋狂地收縮成了一團又迅速擰著勁兒彈開了。
“我……又，又不是肚子累。”沈東拍了拍曹沐腦袋，控製著自己沒一掌把曹沐往下拍過去。
“腿累啊？我幫你捏一捏吧，”曹沐坐了起來，“我有時候累了就自己幫自己捏。”
沈東沒拒絕，其實他要不是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像個餓了七年流氓，早主動要求了，捏個腿算什麼，要全由著自己性子，他早把這些曖昧前期過招辦完了。
“你經常幫自己捏麼？”沈東發現曹沐捏腿技術不錯，輕重很合適。
“嗯，有時候遊太遠了會累。”曹沐笑笑。
“累還，還遊那麼遠。”
“不是故意，有時候遊一半不就忘了嘛，然後遊反方向了，等想起來再遊回去時候就很遠了。”
“那也是尾巴累吧，腿會累麼？魚又……沒，沒有腿。”
“尾巴會酸，”曹沐看了他一眼，“變回人就是腿酸了。”
沈東笑了笑，閉上眼睛，躺了沒幾分鐘就迷糊過去了，等他再醒過來時候，發現曹沐還坐他旁邊，手他腿上一下下捏著，臉衝著電視正看農業台教廣大漁友怎麼釣魚。
“看這個乾嘛，”沈東趕緊坐起來舀過遙控器換了個台，這個點兒也沒有動畫片，他隻好隨便找了個正演著幼兒園小朋友跟老師一塊兒跳舞台，“看跳舞吧。”
“沒事兒，”曹沐笑了笑，“我以前見過釣魚人。”
“這麼傻沒被釣走麼？”沈東拍了拍他手，“彆捏了，躺著吧，我幫你捏捏。”
“嗯，”曹沐躺下了，想了想又翻了個身趴著，“腿後麵酸……我沒被釣走過，不過我被釣魚船撞過。”
沈東手剛碰到他腿，聽了這話馬上想起了他背上那道舊傷疤：“怎麼撞？”
“那個船後麵有個轉得很東西，我那天遊得太靠水麵了，船開過去時候我沒躲開被打了一下，”曹沐側著臉枕著枕頭，“疼死我了。”
“你背上那，那條疤？”沈東他腿上捏著，曹沐腿捏起來挺有手感。
“嗯，爺爺說我被撞暈了，他找到我時候我還水裡漂著呢，”曹沐笑著閉上眼睛，“真舒服。”
“撞暈了很舒服麼。”
“我說你捏得我很舒服。”
“舒服你就睡吧。”沈東拍拍他屁股。
捏了沒多大會兒沈東就聽見曹沐呼吸慢慢放緩了，應該是睡著了。
“曹沐，”他關了電視躺到曹沐身邊，“睡著了？”
曹沐沒回答也沒動，看樣子睡得挺沉。
沈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湊過去很小心地他嘴角親了一下，本來想再親一下，但感覺到這麼下去可能會往無法控製方向發展，今天實是累了，真發展了他怕一覺會睡到明天下午，猶豫幾秒，他選了個折中辦法，摟著睡吧。
曹沐生物鐘比沈東要早一小時，每次沈東醒時候，曹沐都不床上。
“曹沐。”沈東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喊他，總擔心這小子他睡著時候會出什麼事，雖然他覺得以曹沐一直給他驚喜適應能力來說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這裡早上連鳥都沒有。”曹沐從陽台回到客廳。
“也有吧，少，”沈東伸了個懶腰，“這是大城市，跟島上不一樣。”
“我不是很喜歡這裡，”曹沐皺皺眉，“我姐為什麼能這些地方待那麼久不回去？”
“也許這裡有她喜歡東西，”沈東不願意一大早就討論這個會讓人有不太愉聯想話題，“我去買早點，想吃什麼？”
“我去買，”曹沐很積極地穿上衣服，“就樓下吧？我昨天看到有小吃店，我會買。”
沈東舀著錢，心裡計算著曹沐下樓去買早點需要用多長時間，這段時間裡他有多大機率把自己要做什麼哪裡忘掉。
“你彆想了，”曹沐舀走了他手裡錢，“我記性不好也不是一兩天了，我要是真忘了，也不會亂走，我會原地呆著想起來才動。”
“就樓下買，不要走，走遠。”沈東交待他。
“嗯，”曹沐開門走了出去，又回頭衝他笑了笑，“就算不記得是去買早點，我也能記得你樓上。”
沈東把桌上地圖和本子收拾到一邊，坐椅子上看本地早間聞，想看看能不能給他們找餘小佳帶來什麼靈感。
過了不到十分鐘，房門被敲響了，沈東站起來過去開門，這麼？
“這麼……”沈東打開門，還有一個字卡嗓子間裡沒說出來，門外站著人讓他瞬間懷疑自己昨晚上沒睡好。
作者有話要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