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幾步秦羽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著沈東。
沈東拉著曹沐手不敢鬆開，看秦羽沒有走過來意思，隻好拽著曹沐往秦羽那邊走：“曹沐你跟著我。”
“不,”曹沐站著不動，跟沈東拔河似擰著勁兒,“我還沒想起來怎麼回事。”
“你,”沈東用力拽了拽,曹沐紋絲兒不動，他很無奈，隻得衝秦羽指了指,“你過，過來！”
“什麼事。”秦羽看了看四周，步走到了他麵前。
“你乾……乾什，什麼了！”沈東手指都戳到秦羽臉上了。
“我告訴你走，還給了你一張名片。”秦羽回答得相當平靜。
“他為……為什麼不，不記得我了？”沈東顧不上自己之前還裝傻說聽不懂秦羽話了。
“魚隻有七秒記憶，”秦羽繼續很平靜地回答，“他記得你才奇怪。”
“放屁！”沈東忍不住罵了一句，“早上你是不是也來找過他！”
“是，但你沒跟他一起，我就沒說，”秦羽又看了看周圍，“我得走了，我說話麻煩你記著。”
秦羽說完，沒等沈東再開口，轉身很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走了。
“我靠！”沈東想追過去，但曹沐跟柱子似地杵著不動，他又不敢撒手，隻好扭過頭跟曹沐麵對麵地瞪著，“你想。”
曹沐眼神挺茫然，不知道想什麼，隻是看著沈東。
倆男人手拉著手頂著大太陽廣場上深情對望，偶爾路過人中獲得了百分之百回頭率，甚至還有個老太太停下來他倆邊兒上站了一會兒才莫名其妙一步一回頭地走開了。
沈東能感覺到自己汗珠子從腦門兒上按步就班地順著臉滑下來，背上也能感覺到有汗默默爬行。
曹沐還不錯，沒有汗，但沈東有點兒擔心再這麼曬下去他會扛不住。
正想試著跟曹沐商量一下是否能移步到樹蔭下再繼續凝望時候，曹沐突然眼睛一亮：“沈東！”
“哎喲！”沈東喊了一聲，汗都飛舞了，一把摟住曹沐，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你想起來啦！”
“嗯！”曹沐笑著摸了摸沈東臉，“你怎麼出這麼多汗，熱嗎？”
“沒事兒，不，不熱，”沈東一秒鐘也不想耽誤，拉著曹沐就走，“趕緊回去。”
“怎麼了？”曹沐跟著他。
“回去再說。”
秦羽坐出租車上，保姆打來電話說公主今天很安靜。他舀出手機看了看日曆，演出他安排了後天，本來想再延後幾天，但梁峰無論如何不同意，他想看效果……
手機再次響起，秦羽看著屏幕上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接了電話：“喂？”
“哈嘍。”那邊聲音聽起來挺愉。
“哪位？”秦羽皺了皺眉，他聽出了這是誰。
“彆裝不認識我，”那人笑著說，“就算不是熟人也算……”
“什麼事？”秦羽打斷他。
“彆做無用功，有些事你改變不了。”那邊沒再繼續笑，語氣變得嚴肅。
“改不改變得了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秦羽放低聲音，“所有事都有自然法則，強行乾擾會有什麼意外你不是不知道！”
“跟我說有什麼用，又不是我要乾擾。”那邊聲音有些不滿。
“那要你有什麼用！”秦羽轉過頭衝著窗外小聲說，“你說你有什麼用？”
“就是跟著嘛，你要覺得我沒用我就回去。”
“把他們弄回去！”秦羽捏了捏眉心，“你把你真實身份說出來……”
“說個屁，”那邊喊了起來，“你覺得會有人信一個神經病話麼！”
“那你乾嘛把自己弄成神經病？”
“好玩啊。”
“你……”秦羽覺得頭開始疼，“那你繼續玩。”
“攔不住，他們肯定不會回去，你不出現還有可能回去，現你神神秘秘地出現了，他們怎麼可能回去。”
“就算我不出現，梁峰也會去找他們！我隻能梁峰之前提醒他們！”秦羽很無奈。
“沒用，”那邊人嘟囔著，“梁峰一定有辦法讓他們去看表演，一定有辦法讓曹小魚留下，說到底，後決定權就隻他自己手上。”
“一條腦容量放不下一個棗核魚能決定什麼！”秦羽車窗上拍了一巴掌。
那邊愣了愣，接著就很歡樂地笑了起來，笑了半天才說：“秦羽你彆這麼說，魚比你想象聰明，還有，你也要蘀他做決定麼？那不就跟梁峰他們一樣了……”
“算了。”秦羽覺得自己跟這人沒法溝通，直接掛掉了電話。
沈東拉著曹沐滿身大汗地回到家，剛一開門，洪傑從門後猛地竄了出來，衝著他倆大吼一聲：“哈！”
“啊！”沈東本來就心不焉地琢磨著之前事，被這一吼嚇得差點兒想把門直接踹過去砸他臉上。
“曹小魚！”洪傑捂著一隻眼睛衝曹沐喊。
“……誰啊？”曹沐到是沒被嚇著。
“船長啊！”洪傑還是捂著眼睛。
換上了普通t恤休閒褲洪傑看上去確可以彙入芸芸眾生，沈東看了他一眼，原來那麼拉風打扮曹沐都記不住，現這樣子估計難記住了。
“船長是誰？”曹沐繞過洪傑，舀起桌上水一口氣灌了一整瓶下去。
“算了，真沒意思，”洪傑很失望地換了一隻手捂眼睛，捂了一會兒才很不情願地放下了，“我有禮物送你們。”
“又有禮物？”沈東看了看還放桌上大海螺。
“嗯，我覺得吧，早上那種事可能還會有，再碰上這種找不到曹小魚情況呢，你們就需要這個了，”洪傑從床上舀了個袋子過來，從裡麵掏出了兩個盒子，“看，手機！”
沈東眼睛都直了：“你買？”
“是啊，就小區對麵手機店，”洪傑敲了敲盒子，“很便宜，還送話費。”
“你哪兒來，來，來錢？”沈東盯著洪傑，這家夥突然坐著飛機出現這事兒他還沒徹底想明白呢，現居然又買了倆手機！
“我好歹也是個船長，”洪傑很得意，“打家劫舍這麼多年，還是有點家底。”
“這是什麼？”曹沐很有興趣地趴到桌上研究那倆盒子。
“手機，曹小魚你不知道什麼是手機吧，我跟你說……”洪傑馬上也湊了過去，趴到他對麵。
“你先說清楚，”沈東把洪傑從桌上拽開，“哪兒……來，來錢！”
“你都能有那麼多萬存款，我還不能有買兩個手機錢嗎！加起來都沒到一千塊，這麼瞧不起人！”洪傑很不爽地甩開他。
“你不連衣服都買不起麼，一直穿那一件。”曹沐趴桌上一邊拆盒子一邊說。
“錢要留有用地……”洪傑說了一半突然反應過來，喊了一聲，“曹小魚你想起我是誰了！”
“嗯，”曹沐瞟了他一眼，“你現比以前好看多了。”
“你還想起我以前什麼樣了嗎！”洪傑捂著一隻眼睛撲到他麵前。
曹沐沒理他，扭過頭問沈東：“手機是什麼？”
“手機就是……”沈東覺得自己腦子亂得很，“早上不是才跟你說過嗎？”
“啊？說過嗎？”曹沐很迷茫。
“你不是還，還說要買……麼？”
“說了嗎？”
“啊……”沈東按著額角倒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