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女。”
聽到了羅恩的召喚,鳴女迅速的出現在了羅恩與馬特的身前。跪坐在地上,懷中抱著琵琶,柔順的黑色長發散落在地上,給人的感覺倒是人畜無害。
但是馬特可不會被表象欺騙——可以說,在鳴女出現的一瞬間,馬特就已經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渾身的肌肉也都在這瞬間緊繃了起來。
血腥味,大量的血腥味,並且是大量來自於不同人的血腥味與臟器味。
雖然對方處理的很乾淨,但是這對於擁有超乎尋常感知力的馬特而言幾乎是再清晰不過。
如果說一個人的血液是一種顏色的話,那麼現在,在這個女人的身上,少說也有五六種不同的顏色。並且每一種顏色,都還粘附著與之相稱的臟器的味道……
而望著麵前的鳴女,羅恩也是抱著胳膊說道:“還沒吃完嗎?都一個下午的時間了,你們鬼吃人不是吃的都很快嗎?”
鬼?吃人?
聽到了羅恩的話語,馬特一時間有些驚疑不定。對此,鳴女則是謙卑的俯下身子請罪似得一拜,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大人,這些人的身體……是臭的。”
聞言,羅恩也是一愣,隨後也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鬼吃人,就像是人吃其他動物一樣。所以對於鬼要吃人這件事情羅恩並不怎麼在意。同樣的,羅恩殺他們也就不需要理由。
雖說鬼的進化程度與其自身的完整性有些堪憂,但是羅恩也是能理解鳴女話語中的意思的。
大正時期的日本已經跑步進入工業時代,雖說偏遠的山村還是封建社會的吊樣子,但是作為鬼舞辻無慘的近侍,鳴女的夥食也不可能差。尤其是無限城的大小與可操控的部分與鳴女的能力直線掛鉤,而鬼舞辻無慘的力量也已經因為進化缺陷的緣故達到了一個臨界點。自然而然的,其他上弦下弦乃至意外偶然遇到的優質人類乃至‘稀血’都會優先供應鳴女。
在這種情況下,鳴女即便是什麼都不做,就隻是靠吃這些優質人類的屍體,力量都會跟著時間水漲船高。
在鬼的觀念中,人類是補品。尤其是稀血,更是大補中的大補,說是十全大補濃縮丸都不足為過。
而鳴女就是吃著這樣的山珍海味長大的。而被羅恩和狼殺死的那個幾個小混混雖然生活在現代社會,但在地獄廚房這種狗屎地方,濫交嗑藥那都算得上是一種美德。變著法的糟踐自己的身子,雖然在人類的角度中,他們就是身體素質更差之類的。但是在鬼的角度中,那真是連發黴的饅頭都算不上……
DIO在吃小麵包的時候都盯著好看的吃,更何況是這些從裡麵爛到了外麵的癮君子?
也就是羅恩的命令是絕對的,要不然的話,鳴女即便是餓死或許都不會看上哪怕一眼。
不過羅恩可沒有打算照顧鳴女人權的想法:“臭不臭我不管,彆讓我看見就行,快點吃光,我可不打算下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是有一股怪味。”
聽到了羅恩的海域,一旁的馬特再也忍受不住了。
拔出了腰間的雙棍,馬特也是認真的說道:“羅恩、你是叫這個名字吧?如果資料上沒有寫錯的話。”
“是我,咋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是為了向我展示你的殘忍?還是想擊垮我,讓我向你效忠?想要殺死我的話現在就來吧,我自認為還沒有墮落到能夠坐視他人逼迫一個無辜的女人吃彆人的屍體!”
“無辜的女人?”
聽到了馬特的話語,羅恩一愣,隨後嘿然一笑指著一旁的跪在地上的鳴女說道:“你說她無辜?”
“……?”
馬特想過羅恩會咧嘴一笑,然後繼續嘲諷自己,或是乾脆的撕破臉皮,乃至於故作優雅的感歎幾句“真是太可惜了”之類的。
但是現在,看著羅恩的笑嗬嗬的樣子,馬特知道,麵對詢問自己這一言不發的樣子會顯得有些呆。但仔細想想,顯得呆也比顯得蠢好。
看著沉默的馬特,羅恩也不著急,而是不急不慢的說到:“我現在讓她打掃一下屍體省的汙染環境就是壞人了,她就無辜了。那究竟是她無辜,還是在過去的幾百年裡她吃掉的那些‘好吃’的人更無辜?”
說著,羅恩也是詢問道:“說起來,鳴女,你大概吃了多少人?”
聞言,鳴女的聲音依舊輕緩而溫和,宛若大和撫子般寧靜的說道:
“我在三百年前變成鬼,自那之後便跟在鬼舞辻無慘身邊。平均……每個月會吃三個人到五個人,最開始的幾年裡為了強化血鬼術,所以吃的也會稍微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