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見著自己兒子下來臉色大變,急忙跑過去,“木木,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隨後朝身後的管家催促,“快去叫宋醫生!”
宋醫生是蘇木寓從小到大的家庭醫生,專門為他一個人服務,不僅如此,蘇家還高額聘請醫用團隊同樣為他服務。
蘇木寓低著頭,握緊的手一直沒鬆開過,額前的碎發擋住他的神色,他啞著聲音叫住蘇母,“媽,不用。”
“我沒事。”
“好好好!不用不用!”蘇母順著他的話說,朝管家示意讓他去叫醫生。
管家點了點頭後靜悄悄的離開。
“木木,餓了嗎?”
蘇母小心翼翼的推著他到餐桌前,因為身體問題,蘇木寓不能吃太辣或太油膩的東西,隻能吃些清淡的。
“嗯。”
蘇母叫傭人端了飯菜上來後蘇木寓吃了一點就沒再吃了,隨後又回到房間。
房間裡隻有蘇木寓一個人,他靜靜的坐在書桌前。
說來可笑,他十多年從沒去過學校,所有的課程全部請的是家教,有時候他也羨慕那些能在教室上課的人。
他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不想拖累所有關心他的人。
蘇木寓抿了抿蒼白的唇瓣,翻開日記本,翻到空白頁,慢慢提筆。
xx年9月16日、星期六
見到一個奇怪的人。
不知道她怎麼進來的。
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聞。
我有點喜歡這個陌生人,可是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很差,似乎配不上她。
我為什麼會喜歡她?我不知道。
她的懷抱很溫暖。
有點高興。
好奇怪。
蘇木寓放下筆,把日記本合上,煩悶的趴在桌上,閉著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與此同時,
s城地下賭場,人群密密麻麻,燈光刺眼,煙霧繚繞,嗆人口鼻,怒罵聲、歡笑聲數不勝數。
高檔的包廂內,
賭盤上的賭注大到嚇人,高達兩個億。
“薑總,要跟嗎?”
整張臉橫跨一條刀疤的男人看了一眼手裡的牌,把牌反扣在桌上後推了五千萬,笑不達意的著看對麵的人。
“跟。”夙隱淡漠的視線對上他,隨後朝身後的人示意。
那人模樣看著也不像是個好的,他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往桌上甩下一個億。
男人似笑非笑道,“沒想到薑總這麼大手筆。”
夙隱意味不明不明的笑了笑,答非所問,“替誰賣命要有命賣,你說是嗎?”
男人眯了眯眼,翹著二郎腿點起一隻煙,猛的吸了一口,嘴裡吐出白煙,“怎麼,薑總裝不下去了?”
“這命啊,嗬!自然的栓褲腰帶上,”
男人心裡嗤笑,這人居然想著洗白,滑天下之大稽。
道上的人誰不知道她,吃人不吐骨頭,死在她手裡的人多得數不清,都生怕和她對上。
霎時,一把黑乎乎的槍對準他的腦門,“我自然相信是沒命賣,東西呢?”
男人眼底一沉,麵色卻透著漫不經心的笑意,“急什麼?這牌不是沒打完嗎?”
夙隱道,“急的……可不是我,時間到了。”
男人莫名有些不安。
這時,一陣詭異的鈴聲打斷奇怪的氣氛,男人看了一眼,接起來,對麵傳來著急的聲音,“老大,貨物被他們搶走了,兄弟們死的死,傷的傷!”
嘭!
手機被砸在地上沒砸壞,那邊的聲音似乎停頓一秒,繼而大聲叫喚,“老大!老大!怎麼了?!”
“你在耍我?!”男人突然一下什麼都想明白了,氣得火冒三丈,眼神陰毒的盯著夙隱。
這人從來就沒想著洗白,搞聲東擊西呢!!他的人居然種了埋伏!!!
夙隱起身慢條斯理的收好槍,“遊戲結束。”
“怎麼?想走?”男人啐了一口,狠厲的踹開座椅,“你走得了嗎?”
“傷了老子這麼多弟兄,這賭場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來人。”
……
高速公路上,
“老大,許今死了,會不會引出他後麵的人?”
許今就是剛才的那個男人
說話這人是賭場裡跟在夙隱身邊的人,名叫孫錯。
“未必,先等著,那批貨物儘快運出國,彆久留,以免被察覺。”
“是。”
“宿主,這次寄體的身份真的好高大上啊。”黑道大佬,能不高大上嗎。
夙隱輕笑道,“怎麼?你喜歡?”
係統驀然一僵,猛搖頭,“不不不,我不喜歡。”
“怕什麼?”
“我沒怕……”係統訕笑道。
夙隱嗤笑一聲懶得理係統。
原主名叫薑隱,明麵上是薑氏集團的領導人,實際上暗處混黑道,販賣槍支火藥,道上的人見了她都要稱一聲薑爺。
男主任辭是她地下的左膀右手,說是過命的兄弟都不為過,經常在刀口上舔血,兩人從最初的一無所有到如今的地位。
他們剛開始本來沒有什麼矛盾,甚至相處的很好,但時間越久,其實矛盾越多,出現的分歧就越多。
任辭其實是一個野心極大的人,起初他是真心想要和薑隱闖出一片天地,也真心把他當做自己人。
誰剛開始都有一顆真心的心,然而花花世界迷人眼,像發達的人忘記糟糠之妻的多得數不勝數,因此能堅持下來的少之又少。
權利會迷惑人,儘管已經身處高位,但當有更高的權利,依舊會想要。
原主薑隱給任辭的位置其實是等同於她的,與她平起平坐,不過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薑隱的手下。
這種地位久而久之,任辭想除去原主薑隱的想法越變越大,也隻是想法,並未實行。
想法最終實行是遇見女主沈落。
任辭是在一個拍賣場把她拍下來的,因為男女主定律,任辭見到沈落的第一眼自然會有感覺,肯定不會讓她淪落到被人玩弄的場地。
他拍下沈落,也隻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安置好,甚至有時都會忘記,不過他們最終會見麵,會相愛。
沈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喜歡上任辭的,總之就是喜歡了,她還發現他對原主薑隱言聽計從,久而久之,嫉妒的心就這麼一點一點的增加。
她不是傻子,當然也不是好人,從拍賣場那種地方出來心早就黑了。
她善於觀察任辭對薑隱是否還有敬畏之心,果不其然,越來越少,甚至到了想取而代之的時候。
誰知道他一直不敢,不知道是畏畏縮縮還是因為什麼,這件事也就這麼壓在她的心底,直到兩人相愛,她才旁敲側擊的提出來。
於是,在沈落的蠱惑下,又或許本就是任辭最心底的想法。
兩人製定幾套完美的方案準備除掉薑隱,至於怎麼除掉,死人是好的方法,因為他們永遠不會東山再起。
從始至終,薑隱都把任辭當做自己的家人,沒想到,傷害她的也是自己的家人。
……
天邊的顏色漸漸變暗,蘇木寓這會已經睡過去了。
蘇父蘇母二人悄悄打開房門,身後跟著一個醫生,輕手輕腳的走進來。
蘇母原本想的是他午睡時讓醫生來檢查,誰知道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午睡,可能是今天早上睡得過多了。
房間沒有關燈,但燈光是暖色調的,並不刺眼,蘇木寓不開燈他睡不著,沒辦法隻能開著燈睡。
或許是房間的空調有些熱,他正好伸出一隻手腕。
蘇母見此眼神示意宋醫生可以檢查。
宋醫生點了點頭,伸手在他的手腕上替他把脈,隨後朝蘇父蘇母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蘇父蘇母猛的鬆了一口氣,隨後三人又輕手輕腳的出去,怎麼進來又怎麼回去。
日子就這麼慢慢過去……
三天後,蘇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周身的氣息看起來就非富即貴,聲稱可以把蘇木寓的病治好,但必須把人交給他,非必要時間不得見麵。
蘇家一家人臉色瞬間大變,一是因為眼前這人說可以治好蘇木寓的病,二是誰知道這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三是必須把人給他,還不能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