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舟漁大汗淋漓的驚醒過來,整個人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氣。
緩了許久,他才抬手擦掉額頭的汗。
嘴唇乾裂得有些難受,他起身下床喝了點水,握著水杯,雙眼無神的坐在凳子上發呆。
他在想她是嗎……
連那個讓他恐懼的噩夢也會代入她……
心裡脹脹的,很難受,時舟漁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沈醒初的話始終盤旋在他大腦裡,不見消失,仿佛在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摧毀他每一根神級。
宋隱不知道自己消失才失聯短短幾天,時舟漁整個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此時,黑夜是籠罩罪惡的手段之一。
“大小姐,前麵應該就是褚二少被關的地兒。”
這裡完全是深山老林,與外界失聯,手機更是沒有信號。
宋隱低聲道,“等會聽指令準備行動。”
她的斜對麵不遠處有一座看起來應該是臨時搭建的草房,搖搖欲墜的,裡麵照明的東西是蠟燭。
宋隱繼續問旁邊的人,“褚頌人呢?”
“手機沒信號,我們和他完全失聯,不過來的時候有做過信號,不久應該能到達。”
草房裡,
裡麵是一批小孩,男女都有,全都是臟兮兮的蜷縮在地上。
三個帶著帽子,裸露大片紋身臂膀的男人,手持著槍,看樣子是在巡視。
突然嘎吱一聲。
三人臉色一變,為首的男人比了個手勢,四人悄悄靠近門邊,外麵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又有嘎吱一聲。
寂靜的環境中,又是深夜,著實詭異得過分。
“操他娘的,不會是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
“先彆說話,出去看看,彆自己嚇自己。”
三人推門走出去,冷風有些刺骨。
“分開看看。”
幾道悄無聲息的身影靠近他們。
為首的老大動作敏捷,瞬間接住宋隱的攻擊。
現在距離草屋有點遠,他分不出精力去叫人,隻能堪堪應對對方,眼看對方的手段越來越狠厲,他突然從腰間拔出鋒利得小刀,近身作戰,槍沒刀強。
宋隱眸光微閃幾下,不知道想到什麼,冰冷的刀用勁狠足,迅速割傷她的胳膊,血爭先恐後的湧出來,傷口不用想也嚴重得厲害。
“你是誰?!”
男人見傷著對方,心情有些微妙,不自覺膨脹起來,下意識放鬆警惕心,沒成想,直接被宋隱狠狠的踢了一腳,快速反手鉗住他的手,用力一扭。
劇烈的疼痛感傳來,男人手裡的刀瞬間落在地上。
此時,槍聲突然響起。
不是從草房裡傳來,而是從外麵,是褚頌的。
裡麵睡著的人瞬間驚醒過來。
他及其莽撞,雙方的槍聲瘋狂而出。
宋隱眼眸倏地暗沉下來,“蠢貨。”她把手裡的人打暈朝反方向離開。
褚頌著急大喊,“放下槍。”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他根本冷靜不下來,弟弟被抓,要他怎麼冷靜!
孩子都是被下過迷藥的,一時半會根本醒不過來。
然而對麵的人卻提著一個孩子出來,黑乎乎的槍口指著他,不屑的看著褚頌,“你們敢開槍嗎?”
然運氣不好,這個孩子是褚頌的弟弟褚希。
褚頌心臟瞬間繃勁,他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太過於莽撞,心裡又太過於著急,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人質一事。
現在他怎麼冷靜都冷靜不下來。
罪犯手中是他的弟弟,他隻覺得渾身都在叫囂著殺了罪犯。
宋隱呢?!
這個時候她去哪兒了?!
褚頌放輕安撫對方,“你彆急,我們談談,彆傷害孩子。”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黑暗蔓延的另一邊,
“大小姐,現在怎麼辦?”
“直接擊殺嗎?”
宋隱朝身後的男人比了個手勢,男人立即明白。
原本宋隱是不想打草驚蛇,誰知道褚頌一來悶頭悶腦的直接打破她的計劃。
“對方現在還剩十個人,讓所有人準備,儘可能的全部擊殺。”
“對了,找個人去控製褚頌。”
男人知道宋隱擔心什麼,傳聞褚家大少愛弟如命,生怕他出點閃失,去上個學都有保鏢的那種,隻要關於他的是,褚頌就像是降智似的,不管有沒有後果就橫衝直撞。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