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不等時默離的回答便轉身離開彆墅大廳。
時默離指尖頓了頓,他的視線最後落在女人身上,依舊是沉默不語,而則是對方既平靜又淡然的與他四目相對,說實話,他特彆的想開口懟她。
“過來。”
“我去做任務了。”
沉寂許久的氛圍彼時同時響起他們的話,時默離再次聽見不容置喙的命令,有些氣憤的咬了咬後槽牙,“我就不過去,有本事你自己過來。”
什麼毛病?!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動不動就隻會命令他!
女人驀然輕笑了一下,對他反骨般的行為毫不在意,甚至聽話的走過去站定在他隻有不到兩個拳頭的距離,居高臨下的俯瞰他半晌後說:“彆靠近她,知道嗎?”
時默離蹙了蹙眉,鼻腔深處發出哼嗤,很顯然對她的話表示嘲諷,“是你總喜歡靠近我才對吧?應該是你讓你自己離我遠點。”
“她跟我有區彆,你不能將我們混為一談。”女人稍稍彎腰傾身貼近他,伸出略帶涼意的指腹輕觸他的眉間,那雙眼尾輕微上挑的桃花眼此刻靜靜地注視著他,直至整個瞳孔完完全全的被他所占據,竟有些說不清的深情意味,“我隻是在通知你,並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聽話些,可好?”
“你……”時默離不知為何,猛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不是喜歡,而是發自內心的害怕,害怕到他想要逃離她。
這種恐懼情緒的出現不到一秒便被他收斂得一乾二淨,隨之而來是無法容忍她蠻橫、不講理的暴怒:“你們都是當我沒脾氣的嗎?!我管你們有沒有區彆?!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在生氣?”女人摩挲了幾下手中白皙細膩的肌膚,便慢條斯理的收回動作,而後掌心間瞬間憑空出現幾顆糖,“想不想吃糖?”
“不吃!”時默離推開她站起來,冷聲道:“讓開,彆擋著我。”
“我若是不讓呢?”女人倏地攥緊手裡的糖,眼底駭人的戾氣一閃而過,她尤為不喜他不聽話、反駁她的態度。
她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自己為何還不對他動手,他這樣的人,要是放在以往,早就被她解剖了無數次!哪兒還容得下他如此的放肆!可事實是她為了他偏偏打破了自己的無數次例外!
女人短暫的思緒突然被時默離動手攻擊她的行為給打斷,“楚!隱!我忍你很久了!!!”
“你對我動手?”她眼神迅速陰鷙下來,似乎是沒想到他會對自己動手,快速閃身避開他揮過來的拳頭。
“怎麼?有哪條規則說過我不能對守城者動手?”對方緊接著又是直直的朝她攻擊而來,動作快準狠,像是想要對她下死手般,恨不得將自己渾身上下壓製很久的怒氣都發泄出來,“我管你是不是什麼守城者!我告訴你,我今天非得弄死你!”
“那你的願望可能要落空了。”女人遊刃有餘的接過他所有攻擊招式,不對他做任何攻擊,甚至還能空出時間剝開一顆糖送進他的嘴裡,莫名帶著些許說不出的寵溺,“如果你能成功傷到我一分,我可以送你一份禮物。”
濃濃的糖香味霎時間在舌尖上跳躍起來,惹得時默離格外惱怒,他都對她下死手了,她還有心情喂他吃糖?!
“我現在是你的對手!你能不能認真對待?!不要那麼胡亂往彆人嘴裡塞糖好嗎?!”
……
“怎麼辦?這門咱們根本就打不開,要是在出不去,我都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
“行了,彆自己嚇自己,現在說得再多都沒用,我們先去到處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我對那些被剝皮的屍體害怕得要死。”說話的人恐懼的吞咽起口水,緊緊地抱住身邊人的胳膊,“我告訴你啊,我現在腿軟得不行。”
說著說著他看了眼靠在冰箱上低頭思考的付隨,沒忍住開口問:“那個……你們是怎麼被弄進來的?難不成也是被守城大人弄進來的?”
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第一空間的守城者會對他們出手,至少在他們以前所經曆過的空間,守城者是不具備對任務者動手的資格……
付隨抬頭對他無奈的攤了攤手,“對啊,我們剛下來沒多久就被弄到這裡,可奇怪的是……”
那人聽見他停頓起來,繼續問:“什麼奇怪的事?”
付隨摸了摸下巴道:“為什麼有人沒有被弄進來?”他眯了眯眼,頓時低笑一聲:“你們沒發現守城大人對某個人很特殊嗎?”
那人知道他說的是誰,忽然有些酸溜溜的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巴結到守城大人的。”
雖說守城者不能進入他發布的任務空間,但能作為空間守城者,他們擁有的權利必定不可小覷。
那人越想心裡冒出的酸氣就越大,嫉妒更是布滿整張臉,若是能巴結到守城者,說不定他們直接可以躺贏到最後,哪兒還需要到處去找什麼線索。
付隨隨意笑了笑沒再說話,隻是閉著雙眼像是等待什麼的來臨,直到一道他們所有人都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才慢吞吞的睜開眼睛,輕聲呢喃:“來了……”
他跟程渡自從被拽進來後,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廚房裡其實什麼都還沒發生,就隻是所待的環境令人懼怕,控製不住的想要抓緊逃離這個地方。
對於付隨的想法,若是要究其原因的話,其實非常的簡單,楚隱本來是想對他們動手來著。
誰知道會發生時默離那麼個變故突然之間將她狠狠地撲倒在地,導致她不得不先暫時停手。
“我看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我們來玩個遊戲如何?”楚隱並未現身在廚房,隻是平淡的嗓音緩緩響起,“遊戲呢很簡單,我想你們肯定都注意到此時的場景,所以……”
她莫名頓了下,所有人瞬間猛地的提高警惕,一股冷冰冰的涼意刹那間從腳底板快速竄出來,冷得他們毛骨悚然、頭皮發麻……
“我想請你們還原該場景。”她淡漠的將話補充完整,“不過我看你們人數不夠,我隻能更改規則,隻要你們五人中有一人能做到我的要求,我便放其餘人離開。”
話落,任務者們每個人眼前憑空出現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垂直浮在半空中,很明顯是想讓他們用它來對某個即將麵臨出事的任務者進行剝皮,“遊戲時間為半個小時,你們打算選擇讓誰來?”
付隨暗自咬了咬牙,餘光瞟到除了程渡外其他三個人麵色難看,你打量一下我,我打量一下你,像是在考慮對誰動手似的。
程渡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咱們靜觀其變,先彆說話,看他們怎麼選擇。”
付隨說:“我知道,但是守城者發布的遊戲……”他說著說著話語不自覺陰沉起來,“我就算經曆過這麼多空間,我也不敢動手去剝其他任務者的皮啊。”
這種做法在他看來極其殘忍,他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
……
“你覺得他們會選擇誰?”女人慢條斯理的用紙巾擦拭著手背附著的水珠,如果忽略她不慌不忙的動作,其實特彆容易看出她此刻的潔癖感已經抵達到最大值。
她將紙巾扔進垃圾桶中,對時默離繼續說:“下次再敢把糖吐到我的手上……”
時默離打斷她,“你下次要是再敢對我做之前那個動作,我不止把糖吐在你的手上,你信不信我甚至會把它吐進你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