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行軍打仗過,有些經驗,知道這一路上沒有酒暖身是不行的。
林黛玉接過去喝了兩口,**辣的酒下肚一路燒的食道和胃都疼,但是寒冷的確緩解了不少。她遞給四貝勒,“你也喝。”
胤禛誇易樂:“喝酒禦寒,這辦法不錯。”
“那是。”
易樂隻高興了一瞬間,然後他的酒就被四貝勒給沒收了。
又是一下午的匆忙趕路,天黑的看不清路之前,他們終於到了驛站。林黛玉屁股顛的已經沒有知覺了。
胤禛把她抱下馬,驛站早就收到信,給眾人安排好了屋子,準備了飯菜熱水,還有給馬吃的飼料。
驛站非常簡陋,隻是普通的青磚瓦房,但在冬夜裡能有個屋子住已經非常奢侈了,而且一進屋子就有燒好的炕,熱氣騰騰的飯菜跟酒肉,眾人一路上緊繃的精神終於放鬆了些。
胤禛讓林黛玉跟一個屋子,易樂想進來,被他攆走了。
有外人不方便,要是易樂看見他們倆相處的場景,一定會大驚小怪。因為不是身為親兵的林黛玉在伺候四貝勒,是四貝勒在伺候她了。
他把人放在炕上,脫掉鞋襪,用手給她搓暖了雙手,用了熱飯後,林黛玉才覺得自己沒那麼寒冷饑餓了,但仍是一身疲憊,恨不得立刻躺下睡覺。
胤禛見她眼皮不住下垂,笑道:“既然吃完就去睡吧。”
林黛玉強行打起精神,有件事她都惦記一路了,今晚必須得完成。
“你先睡吧,我還要去洗漱,等會就去睡。”
她跑了出去,找驛丞要了布料、棉花跟針線,這些東西驛站當然有,隻不過隻是普通的棉布,林黛玉已經很滿意了,對著燈光裁剪。
易樂湊過來:“小兄弟,你乾嘛呢?跟個娘們兒似的做針線活?哎喲,你可太丟我們男子漢的臉了。”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繼續做手裡的活。
“你做什麼呢?這是剪的啥啊?這麼小一塊布,擦屁股都嫌小。”
林黛玉瞪他:“你胡說什麼,太粗俗了。”什麼擦屁股的布。
易樂見她生氣了,消停了一會,“聽說你是四貝勒府的幕僚,還聰明絕頂,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沒在京城見過你?”
林黛玉想了想:“我叫林四。”
“哦,林四兒啊,沒聽說過。”
林黛玉用布給四貝勒縫了個簡易的遮臉罩子,中間塞上棉花,可以抵擋寒風。工藝非常簡單,希望會有用,她揉揉脖子,這一天太累了,該休息了。
她問驛丞自己的房間在哪。
對方指了個方向,林黛玉進去一看,傻眼了,滿滿一屋子的鐵塔似的兵全都擠在一張大通鋪上。
易樂嘿嘿笑:“你就是個親兵,還想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不成?隻有像我這樣的才能單獨一個屋睡,不然今晚我收留你啊。”他把手搭在林黛玉肩膀上。
“你那麼瘦,占不了多少地方,但是不要大呼,我討厭打呼嚕的。”
四貝勒及時出現,拉開易樂的魔爪,把林黛玉救了回來。
他對易樂道:“我晚上需要人伺候,你自己睡去。”
易樂撇撇嘴,看這兩人肩並肩走了,心想真嬌氣,還讓人伺候。
四貝勒的那間房是驛站最好的屋子了,裡外一個套間,不過隻有靠北牆有一個大炕,炕隻薄薄鋪了一層褥子,硬邦邦的,但很熱,被褥都是嶄新的。
胤禛讓人再送一套被褥來,和林黛玉各睡一邊炕。
林黛玉洗漱了下,很快躺在被窩裡睡覺。她跟四貝勒睡一間房好幾回,炕那麼大,她完全沒有心理壓力。
倆人覺得快睡著的時候,林黛玉忽然聽到跟自己一牆之隔的隔壁傳來鼾聲如雷,一聲聲驚天動地,格外清晰。她緊挨著這麵牆,頓時覺得自己避無可避。
“四貝勒?你睡了嗎?”
胤禛閉著眼:“怎麼?”
林黛玉問:“隔壁住的是誰啊?”
“易樂。”
林黛玉無語,易樂剛才還說讓她彆打呼嚕,他知道自己打起呼嚕來跟大雷似的嘛?這人有沒有一丁點自知之明?
她把腦袋縮進被窩裡堵住耳朵,儘量無視隔壁的呼嚕聲,好在她太累,很快就睡了過去。
林黛玉開始睡的很香,感覺自己睡在一個大火球上,火球炙烤著她,暖和極了。後來,火球慢慢熄火了,變得溫熱。女子多數都氣血不足,她冷的手腳冰涼,又覺得有人在自己耳邊大雷,在夢裡難受壞了,到處翻滾,後來她翻滾到一處溫暖的地方,好像是個小火球,她抱住火球,把耳朵埋住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