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滿臉疑問。
林黛玉解釋道:“你的臉在外麵露著會吹壞的,我沒有時間做帽子,所以簡單縫了這個,把它係上,能擋些寒風。
胤禛捏捏填滿棉花的布料,慢慢笑了,“你特意給我做的?”她昨晚都累成那樣了,還不忘惦記他會凍壞臉,怎麼那麼貼心呢。
他眉眼飛揚,把布料丟還給她,彎下腰,“給爺戴上。”
林黛玉想他大概不知道怎麼戴,於是踮起腳尖,乖乖把口罩給他戴上,兩根係帶係到腦後。
係完,他仍低著頭,明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林黛玉戳戳他,“該走了。”
“嗯。”胤禛跨上馬,把她整個攬在懷裡。
她小小的一個,哪怕在擁擠的馬鞍上也占不了多少地方,安安靜靜地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稍稍低下頭鼻子就能碰到她的發頂。她身上有股天然的幽香,不是熏香,香丸,在北風刮著的野外也能聞見。
這個人,他一定不能放走了。胤禛忽然後悔,前天他為什麼自詡正人君子,沒有答應她那個“報答”的請求呢?
中途休息的時候,易樂搓著凍出了大鼻涕的臉,看到四貝勒臉上的口罩,才恍然大悟這個“擦屁股都嫌小”的東西是用來遮臉的,立刻羨慕了。
他大罵林黛玉不夠兄弟,十分的痛心疾首:“咱們交情都那麼深了,你昨天給四貝勒做的時候就不能多做一個給我嗎?!你看兄弟都快凍成狗了!四兒,你看看我的臉!我曾經多麼風流倜儻帥氣瀟灑,你看看都凍腫了!你心虛不心虛?”
林黛玉一點都不心虛,易樂這張口無遮攔的嘴凍兩天了還沒老實一點,腫了也是活該。
不過呢,考慮到他是四貝勒的屬下,此去雲南還要仰仗他,林黛玉道:“那我今天晚上的時候也幫你做一個好了。”
易樂咧嘴笑了:“算你有良心。”
但四貝勒森森一笑:“不許。”
“為什麼?”
胤禛道:“因為她是我的親兵,不是你易將軍的。”這是她頭一回給他做針線活,易樂是誰,他不配跟他戴一樣的東西。
林黛玉聳聳肩,“你聽見啦,不是我不想做,而是四貝勒不答應。”
易樂小聲道:“四貝勒真小心眼。”
林黛玉覺得他說得對,但是她不能點頭,“你彆說了,誹謗上司按軍法要打軍棍的。”四貝勒就是小心眼,他聽見這話一定會打易樂。
“最多我告訴你具體怎麼做,你自己試試縫一個出來呀,很簡單的。”
易樂表示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女工是女人家乾的,他覺得不做。
結果在風裡奔跑了一天,易樂小將軍頂著兩條凍成冰棱的鼻涕,哭著給自己縫了一個口罩出來。其他將士們有樣學樣,也做了差不多的,雖然針腳歪歪扭扭,不如四貝勒的整齊漂亮,但至少都能遮風了。
到第三天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一開始還隻是飄幾朵無傷大雅的小雪花,到中午時烏雲已聚了漫天,狂風呼嘯著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往人臉上撲,沒一會兒雪花就落了人滿腦袋都是,馬都睜不開眼了,眾人隻好找了個地方修整,躲避風雪。
林黛玉腰酸背痛,前一晚還沒緩和過來,又要趕一天的路,她覺得骨頭都快散架了,下馬的時候險些掉下來,四貝勒忙抱住她躲進一個山洞。
林黛玉捂著肚子,熟悉的複雜的鈍痛自小肚子傳來,她有種不妙的感覺:“四貝勒,我們距離驛站還有多遠?”
胤禛想了想:“至少還要趕半個時辰的路才能走到最近的鎮子,現在風雪太大了,你暫且忍忍,已經有人去撿柴火了,很快就能暖和起來。”
林黛玉哭喪著臉,她感覺到一股熱流流了出來,嚇得蹲下身捂住肚子,“我,我可能忍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隻有周三的極限挑戰我才能日萬,其他時候就是個連日三都困難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