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禮貌性笑笑,並不相信。都摟摟抱抱了還不是夫妻,誰信啊。
胤禛的注意力則在子嗣有礙這四個字上,複又緊張起來,以至於出門時仍把人抱著,不肯讓她下地走。
他們按著大夫給的地址去了旅店,林黛玉立刻把四貝勒趕出房間。
屋子算是整潔乾淨,擺了炭盆,她喝了些熱水,稍稍清洗了一下。她沒帶月事帶,褲子也需要換,正不知道怎麼辦,門被敲響了兩下。
林黛玉差點跳起來,“誰啊?”
傳來胤禛的聲音:“我去給你買了些衣物。”
她把門拉開一條縫,把衣服接了過來。發現除了一套貼身衣物以外,還有一大包布帶子,布帶細軟的棉布中間夾了棉花,摸起來柔軟細膩。
她的臉又紅了。
四貝勒買的?
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林黛玉哀歎。
門外突然傳來聲音:“怎麼歎氣?我買錯了嗎?”他們明明說這種是最好的。
林黛玉再次被嚇到,“你,你怎麼還沒走?”
胤禛輕咳,耳尖發燙,“這就走。我在隔壁,有事叫我。”
林黛玉換下帶血的衣物,把舊的丟在火堆裡燒掉。
小腹仍然很疼,她縮在被窩裡睡覺。
後來門又被敲了,她疼的渾身虛軟,眼皮子都懶得抬。門響了幾下便停了,接著對方直接推門進來。
林黛玉這回抬了抬眼皮,見是四貝勒,又放下警惕,繼續睡覺。
胤禛把一個海碗大的粗布包塞進被窩裡,林黛玉的手一摸,是個湯婆子,立刻抱住貼在了小腹上,仍是閉著眼。
胤禛道:“喝了這碗薑茶再睡。”
她口裡答應著,卻不動彈。
迷糊間,林黛玉好像聽到對方說了什麼,然後她的脖子被一隻大手捏住抬了起來,唇邊抵上硬硬的碗沿。
“張嘴。”
她依言張嘴,喝了甜中帶著辛辣的熱茶,有點燙嘴,不太好喝,但滑入胃袋中,卻安撫了些許小腹的疼痛。她慢慢喝完。
胤禛收回碗,替她擦擦唇角,這時她已縮回棉被裡睡熟了。
他低聲道:“就算要睡覺,也該把門從裡麵鎖上,粗心。”
但小姑娘顯然已聽不見了。
外頭北風呼嘯了一夜,林黛玉清晨起來,窗外透亮,風聲停了。她的小腹還疼,但已經不那麼難以忍受了。
炭火才燒了一半,屋裡暖融融的,她打開窗看看,外頭雪停了,地上積了厚厚一層晶瑩潔白的雪。
她開門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門被從外麵鎖上了,敲了半天門才有人路過。
易樂跟好幾個將士路過,聽見是她,找了店小二給她開門。
誰知店小二撓撓頭:“這門我們打不開啊。”
易樂大叫:“什麼?這不是你們店的門嗎?為什麼你打不開?你們把我兄弟鎖在門裡頭想乾嘛?這裡該不會是個黑店吧!”
店小二連忙道:“不不,客官,這門我們本來能打開的,但是跟門裡的客官一起來的那位客官把門鎖了,而且要走了備用鑰匙,所以除了他以外,沒人能打開這道門。”
最後還是四貝勒聽到聲音上樓來打開了門,林黛玉才得以出來。
易樂跟左右調侃,“四爺還把人關在屋裡,這做派有個典故,是叫金屋藏嬌沒錯吧?”
“將軍說的是,但這個詞兒我記得說的是女人?”
“嗨,要是四兒再白點,肯定比女人也不差什麼,你們懂啥。”
林黛玉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把易樂這張嘴封上。
四貝勒捏捏手裡的鑰匙,這個建議倒是挺不錯的。
縱然林黛玉來了癸水,時間依舊不能延誤,隻不過她的衣服多添了一倍,兩件厚棉衣穿上之後整個人圓成一顆球,還抱著湯婆子。
其實完全沒必要,但四貝勒堅持,而且嚴令她必須穿著,還要被易樂笑話是坐月子。
一行人星夜兼程,幸好後麵的路程不再有風雪交加的寒冷天氣,越是往南,天氣就越是暖和,沿路上的樹葉子越來越綠,山勢越發險峻。
越是接近雲南,因為此處土族聚居,路上遇到的人比中原截然不同,民風彪悍許多。
他們脫去棉服,穿上普通麻布衣,但一行幾百人個個身下馬匹膘肥體壯,兵士們滿麵煞氣,一路無人敢惹,來到雲南宣慰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