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悅正背對著他，身上還是那身莊重的白大褂，對著電腦在敲打些什麼。
聽到動靜，傅悅回頭看著他，衝他笑笑，“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要說特彆大的變化倒也沒有，隻是，他第一次覺得睡得那麼舒服，比抱著傾傾的時候還要好睡，又好像腦海裡特定了鬨鐘，一下就醒過來了，身上卻沒有任何疲憊感，睡了那麼長時間，也沒有做任何的夢。
“還好。”
“慢慢來吧。”傅悅拿過桌上的日曆翻了翻，“從現在開始，把這瓶藥拿回去，每天晚上睡前一顆，連續一個月，然後，我會給你進行深度的心理催眠。”
一個月？
要吃那麼長時間嗎？
淩衍有些遲疑。
“一定要吃嗎？”
“必須吃。等你恢複了記憶，自然會好好感謝我的。”
淩衍拿起藥瓶看了看，“這個多少錢？”
“這個嘛，暫時不收費，等你恢複了記憶再一次性結清。先善意提個醒哦，這個藥，不便宜，普通小老百姓就是傾家蕩產都未必買得起哦。”
這話聽起來，她似乎是吃定了淩衍會有錢付。
這一小瓶藥雖然看起來不起眼，裡麵包含的都是市麵上難能罕見的珍稀藥材，除了她這裡，就是去到國外也未必能做得出來。
平時她很少會給患者用到這個藥，但是經過對淩衍的進一步了解，一個正常沒病沒痛的人，沒有變傻癡呆，身上也沒有任何後遺症，卻好端端忘記了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傅悅認為，這樣的失憶並不簡單。
加上淩衍看起來又是那麼急切地想要恢複記憶，再讓他等上幾個月幾年的肯定不願意，所以，她決定要用加重藥效的藥，把他封閉的大腦徹底喚醒。
淩衍握著手裡的藥瓶，“隻要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有用，傾家蕩產我也在所不惜。”
“當然，”傅悅臉上始終掛著笑意，“從現在開始，每周三下午2點都麻煩你過來一趟，光吃藥還不能夠完全達到效果，我還要對你做進一步的觀察。”
“嗯，我知道了。”
傅悅把他的手機還給他，為了防止有人打擾，她事先幫他關了機。
“不好意思，為了讓你配合治療，手機我沒有偷看，幫你關機了。”
淩衍打開手機，裡麵有幾個未接來電，是父母輪番打來的，還有鄭藍發的幾條未讀信息。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鄭藍想問他還回不回去吃飯。
電話不通信息不回的，他們生怕他會出事，信息裡都是各種擔心。
他本來以為在心理谘詢室這邊會很快結束的，沒想到會一覺睡到了這麼晚。
回了信息——[現在回去。]
傅悅送他出去。
“辛苦你了，陪我到這麼晚。”
兩人走到大廳，前台早就下班了，淩衍有些抱歉，正常來說，她也不該上班到這麼晚的。
“這有什麼，反正下了班，一個人也是孤獨寂寞。有個帥哥躺在邊上陪著加班，賞心悅目得很，哪有什麼辛苦的。”她眼底帶著彆樣意味，似有所指。
淩衍一時間對傅悅保持了警惕，臉色也有些不太好看。
她不會真的對他有什麼想法吧？
他睡得很沉，完全沒有意識，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手機也不在身邊，她會不會對他做了什麼？
看到淩衍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傅悅像是找到了樂趣，哈哈大笑起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瞧把你嚇得。你放心，你睡著那會兒我連偷看的欲望都沒有。”
她雙手插著口袋，打算隻送他到門口，往回走的腳步突然停頓了下，回頭衝他笑笑，“我對你沒意思，準確點來說，我是個lesb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