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韓陽踉蹌著站起身,忽然狂笑起來,左右搖晃著,像是喝醉了。
“姐,你彆再騙自己了,人死了就是死了,死了,都死了……”
韓陽的狀態有些癲狂。
“楚陽……”
她欲言又止,又怕再刺激了弟弟,隻好目送了韓陽受傷落寞的背影,一頭紮進了衣櫃,“誒?”
以為韓陽是精神錯亂,走錯地方了,下一秒,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衣櫃,而是一扇暗門。
所以,明明進了其他房間的韓陽,會又憑空神奇的出現在這裡。
原來是因為暗門?
她像發現了新大陸,直覺告訴她這裡麵一定是有貓膩的,便也偷偷鑽了進去探查,短暫黑暗之後,又到了一個新的房間。
一樣的落地巨大穿衣鏡正對著大床,衣帽架,床頭櫃上隻有煙灰缸,打火機,礦泉水。
這些客房,是專為男性準備的嗎?
她一路通過衣櫃的暗門,終於到達了一間陳設很不一樣的房間。
夢幻的垂地紗幔,華麗枝形吊燈,米白的背景牆,粉藍的飄逸紗窗摻了些許奶白,家具用品都是絢麗有少女心的馬卡龍色係的。
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間。
她一眼就看到那張歐式雕花梳妝台上,發絲飛揚,臉龐精致的年輕女孩單人照。
嘴叼黃色玫瑰的她,眼神迷離又透著純真,是對藝術美感的最好詮釋。
她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韓暮雪的房間。
打開梳妝台的抽屜,占據大部分空間的,是一本厚厚的舊畫冊,怕是年代更為久遠。
... ...
都是蠟筆的塗鴉。
早期還是稚嫩的歪歪斜斜的簡單幼稚的畫作,內容無非是藍天白雲,樹木花草,爸爸媽媽小男孩小女孩,還有小貓小狗,可很快就由明快的塗色,變為詭異的黑色,大片的鮮紅,原本開心的小女孩,掛著眼淚,小貓沒了,長頭發的媽媽沒了,小男孩也沒了,剩下自由的小狗被迫戴上了桎梏的鎖鏈,直到後麵,小狗也消失不見了,隻有一個塗上全黑的,小女孩放大扭曲的臉,沒有鼻子,一個歪斜的圓圈占了臉的一半,似乎能從畫麵裡感受到她的尖叫。
這樣的致鬱係畫風,看得她一陣壓抑。
直接隨後翻到最後幾頁。
雖然是愛畫畫,但是很明顯,成年之後的畫技雖然又了進步,但是依舊十分抽象。
可以看出用鉛筆大致勾勒的一個跳舞的女孩,恐怖的是,這個女孩沒有頭。
淩亂的線條,在粗粗勾勒的身形上重重畫裡幾道,已經把不算薄的紙稿給戳破,歪歪斜斜大大小小,幾乎是滿頁都寫了“死”字。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猛然間抬頭,正看到自己那張蒼白的臉,恍惚間,她似乎看到了這張臉真正的主人,一臉陰森的笑,正凶狠握緊那隻塗鴉的尖銳的鉛筆,舉在眼前,胸前劇烈起伏,正要一下插進自己的右眼。
她慌忙丟下了這本邪門的畫冊,衝到獨立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用力衝洗,好保持清醒。
反鎖上門之後,她決定上床好好睡一覺。
她安慰自己也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自己太累了,睡一覺一切就好了。
這一覺很漫長,也並不踏實。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兩個齊劉海的小女孩,一個長發,一個妹妹頭,一高一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