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暮雪滿臉黑線。
轉頭,她還得安慰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蜷縮在一角,驚恐無助的陳萊。
“哎,我真的沒惡意,隻是見到你倍感親切,讓我想到了一個中學就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韓暮雪歎口氣,比起傷痛,此時的陳萊似乎更希望自己離她遠一點吧。
韓暮雪有些黯然神傷,寂寞蕭索的離開的背影,讓陳萊看的有些內疚。
她應該也很孤獨吧?
又到了夜深。
淩宅內,剛從淋浴間走出來的淩子越,拿著乾毛巾,快速擦拭著發絲上的水珠,鬆垮係著的交叉斜對襟的浴袍,將他鍛煉的不錯的胸部肌肉線條,修飾的恰到好處。
他走到桌前,再一次從一堆資料裡,拿出了那張清晰的照片。
席間,一個長卷發的紅衣女子,被自己單手夾著煙,早就喝的麵頰通紅的叔叔淩正軍,摟住脖子,灌著酒。
她的側臉精致,比例完美,尤其眼角那一顆小痣,更顯風情。
這個衣著光鮮的女人,他認識,正是韓暮雪。
這張照片,他是在叔叔淩正軍的二層小彆墅門前的郵箱裡,發現的。
與之一起被發現的,還有此刻在抽屜的另一隅,靜靜躺著的同樣被他小心保存在塑封袋裡的詭異畫紙。
一側的鋸齒形證明它是由人毫不憐惜,隨手撕下的。
碳素筆描繪的是個大腹便便的矮胖男人,恐怖的是沒有頭。
周身空白的紙麵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都是一個“死”字,一層疊著一層,在厚畫紙上暈開了一片,差點不好辨認。
且都是用鮮紅墨水的鋼筆寫出來的,每一筆都很用力,似乎是要紮進人的身體裡,方才罷休。
這樣的畫實在不能不讓人聯想到詛咒。
所以,叔叔淩正軍真的是她殺的嗎?
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給季飛宇打去了電話。
第二天一早,韓暮雪的公寓裡很是熱鬨。
韓陽屋子裡一直讓小雲擔驚受怕的奇怪聲響,也終於有了答案:原來他那天用黑色塑料袋裝回來的,是一隻受了傷的黑貓。
今天他要回學校了,順便把這隻情況不是很樂觀的小家夥,帶去附近的寵物醫院做檢查。
韓陽還特意用一個紙箱子,給它做了個窩。
“陽陽你還挺有愛心的嘛!”
韓暮雪滿臉笑容地誇讚。
韓陽正慢條斯理,用餐刀給自己的吐司均勻抹上草莓醬。
聞言,他抬頭看了眼姐姐,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正喝牛奶的陳萊。
“哪有姐你有愛心啊,半夜三更出門給人滿大街找跌打損傷藥……”
陳萊一口奶差點噴出來被嗆著。
最尷尬的是,韓暮雪非要拉著陳萊跟她們一起坐車送她上班。
還是光明正大,直接送到了辦公大樓。
黑色氣派的加長商務車到樓下的時候,很快就成了早高峰的焦點。
所有人都退到兩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這又是來了哪個大明星。
萬眾期待下,車門緩緩打開,迫不及待率先拎包落荒而逃的正是陳萊。
幾個認識的同組的同事,滿臉驚訝,大腦裡飛速旋轉,各種被包養,攀上有錢人的橋段都設想了出來。
陳萊不想這麼高調,她覺得太丟臉了,抓起包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透明旋轉門裡衝。
可惜身後的韓暮雪根本不放過她。
邊高聲叫著她的名字邊下車,見她不僅不回應,還越跑越快,乾脆拎著東西就去“抓人”。
結果顯而易見,陳萊怎麼可能跑過過去大半年天天五公裡鍛煉的韓暮雪。
“陳萊,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便當,中午記得好好吃哦!”
韓暮雪摘下墨鏡,笑得一臉陽光燦爛。
原本嘈雜的一樓大廳瞬間安靜了,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陳萊在心裡默默流淚:這下好了,不僅是在公司出名,怕是這整棟大樓都要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