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著這則幫助自食其力小老板的公益視頻爆火,網絡上陸續有人開始挖掘韓氏期房爛尾的深層的料,這樣的社會話題很快就受到廣泛關注。
儘管韓氏一直在刪帖公關,反而越刪越多,韓氏更是多次上了熱搜,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顧先生,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麵對顧建新的震怒,淩子越並不慌張,反而單刀直入,直視顧建新。
縱橫商場二十多年,起起伏伏十幾載的顧建新,這麼多年來,竟然能在一個後輩的年輕人眼裡,找到了桀驁的狼性。
這是屬於頭狼的眼神,壓迫中帶著不懼任何的王者風範。
他回憶起過去跟淩正明的交往:明明是一個溫厚純良,容易固執不懂變通的老頑固,悶得很,也無趣的緊,倒是這個兒子,很有意思。
他甚至惡趣味的想著這個淩子越跟淩正明有雲泥之彆,淩正明的基因,能生的出這樣的兒子?
他不信。
“你說。”
顧建新從女兒的臂彎裡,拿出自己的胳膊,找了張椅子坐下。
“您也是商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心裡應該清楚,韓誌勳這樣的毒瘤一直放任,百害而無一利。”
這話雖然在c市的商界,是一句實打實的大實話,但真的敢直接公開說出口指出的,隻有淩子越一人。
顧建新來了興趣。
他很想聽聽這個年輕人有什麼樣獨到的見解。
他雖沒說什麼,但是淩子越已然注意到,他原本偏向大門的腿,已經不自覺偏向了自己這邊,並且特意並緊了雙腿,坐正了一些,調整了角度,又變成了雙腿交疊,翹著二郎腿,雙手抱著膝蓋,身體微微向前。
這都是注意力集中,關心起現在這個話題的表現。
淩子越心裡有了些把握。
隻要顧建新不排斥,他就有機會。
“我給您講個故事吧。春秋時,有個越國人,走夜路遇到個會說話的狗,主動提出幫他打獵,得到獵物之後就一人一半,越人同意就帶狗回家。
以後每次打到獵物,卻是狗都吃完了,有人得知了這事,就嘲笑越人,問他既然如此,還要這狗做什麼?他想明白之後,再分獵物的時候,就特意給自己多分一點。可就這一次,這狗立即就把他咬的死無全屍。”
“沒了?”
顧翩翩聽得津津有味,沒想到故事就這樣以一個血腥的結局猝然結束。
顧建新若有所思。
他心知肚明:淩子越給他講這個故事的用意。
自己就是那個越人,而韓誌勳就是那條狗。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鼻孔微微放大,麵部肌肉緊繃。
這是受到衝擊的表現。
“這個越人隻是不會訓狗,狗嘛,要打的。”
“不,人便是人,狗就是狗,姑息隻會養奸,成了氣候,就會噬主。”
淩子越的最後一句話,讓顧建新內心有了震蕩。
“故事講的不錯!”
他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
“下次有機會,再來聽你講故事!”
“爸,爸!”顧翩翩眼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還是沒追上去,轉身抱著淩子越胳膊,甜甜叫著“子越哥哥”,忙著要聯係方式。
顧炎拉開她,不要顧翩翩繼續糾纏。
他心裡太清楚,自己妹妹的段位是根本搞不定“深沉似海”的淩子越的。
淩子越暗自舒了口氣。
能夠確認的是,自己講的這個故事是成功的。
在顧建新聽完時,他下意識微微點了點頭,從進來時的憤怒,到離開時腳步略顯遲緩,他在掩飾內心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