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還不承認你殺人了?”
小段把證據樣本通通拍在了桌子上,巨大的聲響,讓原本精疲力竭的林大海嚇了一個激靈。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秦琴是不是已經死了?是不是你殺的?”
林大海頹喪的低垂著腦袋,原本合攏的大腿,完全打開,他悶聲悶氣,壓著嗓子,終於答了個“是。”
眾人如釋重負。經過一夜的折騰,這個怎麼也敲不開煮不爛的硬石頭,終於是認罪了。
“屍體在哪兒?”
林大海緩緩抬頭,看著小段的眼珠子不轉,整個人木愣愣的,神情呆滯,眼神駭人。
“沒有屍體,被吃掉了,都在野狗肚子裡,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報應!”
“啊啊!”
“快摁住他!!”
審訊的幾人迅速離開了位置,幾個身體素質不錯的小夥子都被他掀翻在地,最後無奈隻能采取疊羅漢的方式,三四個人聯合把林大海壓在了身下,才得以控製住了他。
離的最近的是率先衝上去的小段。
他死死壓著林大海的胳膊,卻還能聽到林大海指甲用力胡亂刮擦堅硬黑色地磚的聲響。
刺啦,吱嘎,尖銳刺耳,帶著不安跟恐懼。
林大海瘋了……
他這一瘋,似乎秦琴的屍體究竟在什麼地方,成了一個未解之謎。
季飛宇在隔壁的審訊室跟董邑相對而座。
兩人都沒有說話,深諳審訊套路的董邑,更是如吃家常便飯一般,老僧入定,緊閉雙目,完全不受外界乾擾。
哪怕隔壁翻天覆地的動靜,在他這裡也是完全不受乾擾。
饒是季飛宇都忍不住側頭聽了聽外麵的動靜。
“你倒是挺沉的住氣啊!”
“到了這裡,還有什麼沉不住氣的。”
董邑依舊閉著眼睛,這樣一來,他的其他感官反而靈敏了,比如耳朵。
他似乎可以感知到這個不大的空間裡,每一絲微小氣流的變化,包括季飛宇說出每一句話時的吞吐氣息,呼吸緩急。
“秦琴死了。”
季飛宇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董邑瞬間破防。
他睜開眼睛,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些,眉頭隨下墜了一些。
這是震驚又痛心的表現,其實從那把董邑十分在意的,隨身攜帶的小小木梳子就可見一斑。
“你既然越獄了,本該隱姓埋名,開啟逃亡之路,可如今你卻選擇在大眾媒體麵前不顧危險的曝光自己,那麼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做這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季飛宇雙手交叉,身子前傾,審訊期間,他要保證自己看清犯罪嫌疑人的每一個微小的神情變化跟細節。
“我已經說過了,我是那個塑像裡的受害者李晶晶的哥哥。我越獄是為了複仇,向韓誌勳複仇。”
“是嗎?可這不是你的做事風格啊董邑,你董邑不應該選擇親自動手殺人複仇的麼?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因為我找不到他,所以乾脆先毀了他的公司,揭穿他的嘴臉。”
“是嗎?”
“我怎麼覺得是為了女人,而不是為了親人呢?”
董邑麵不改色。
“季隊,咱們現在討論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您就不想問問有關韓氏集團以及韓誌勳的問題嗎?我越獄,就是為了搜集他犯罪的證據,咱們合作怎麼樣?”
董邑突然抓住刑訊椅前預防控製犯人出逃的木板,盯著季飛宇,一轉攻勢。
“知道什麼就都老實交代清楚,少耍花樣!”
季飛宇並不多做糾纏,但也確實想聽聽董邑帶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