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混小子要拒婚,還給寧家出了一道難題?”
李言這一招回馬槍耍的威風凜凜,不僅一槍給寧家紮傻了眼,給京都權門紮傻了眼,眼下也給李仲紮傻了眼。
“既奪魁,又反將一軍,這是什麼路子,這麼野?”
李仲身側,大學士陳壽也是一陣恍惚,任他飽覽詩書,見識廣闊,也愣是想不明白李言此舉何為。
他知道李言不願意與寧家結親,但無論如何,他也未曾料想李言竟會用此等方式悔婚。
出題考驗寧家,寧家貴為權門,自是落不下臉回絕李言,若是答得出題還好,皆大歡喜,寧家,李家臉上都有麵,但若是答不出,李言則可以名正言順悔婚,同時還將了寧家一軍,而寧家還不能向他尋仇報複,畢竟是寧家才疏學淺。
其心思何其縝密,思維何其跳脫,心思何其歹毒。
陳壽自愧不如。
李仲扶著頭,差點被李言給氣昏過去,既然大事已成,為何又要悔婚。
“逆子人呢?”李仲怒道。
“爹,你找我?”
李言若無其事走進大廳,笑嘻嘻麵向李仲:“爹,兒不辱命,今日已成功在寧家詩會奪魁,兒這條小命應該是算保住了吧。”
“你這個逆子,今日我非得活活打死你不可,寧家你也敢戲弄。”
李仲說著便解下腰上懸掛的皮鞭,氣勢凶悍,嚇得李言大驚失色。
“爹,兒都已經奪魁了,你怎得還要動手。”
李言連忙躲閃,一直跑到門外躲在門邊。
“你還敢跑?”
“死老頭,你當我傻啊,你要打我,我為什麼不跑,我就知道你這個死老頭言而無信,傳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李言義正言辭還擊道。
他不還擊還好,這一還擊,李仲氣得吹胡子瞪眼。
眼見局勢愈演愈烈,陳壽趕忙拉住李仲:“相爺,使不得,小少爺雖然做事糊塗,我行我素,但是心思縝密,眼下犯難的是寧家,於李家而言,不過隻是失去一樁婚約,小少爺才華無雙,想尋一門親事,還不易如反掌。”
“相爺,陳先生說的是,少爺風華正茂,才華無雙,今日寧家詩會更是出儘風頭,一首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驚豔四座,連周原先生都讚不絕口。”李安也跟著勸道。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李仲念了一遍詩句,詩中所表達出的愛國情懷醍醐灌頂,直擊他靈魂深處。
年輕時,他也曾飲血沙場,為國征戰,要說愛國,如今大衍朝堂有幾人比得過他。
也正因如此,他近些年最不喜的便是朝堂上那些屍位素餐之人。
隻是不曾想,自家的混賬兒子竟也有如此壯烈的愛國熱情。
“陳先生,此詩震蕩古今,是不是你作的?”李仲狐疑的看向陳壽,始終還是有些不相信李言有如此才華和胸懷。
陳壽連忙搖頭:“相爺說笑了,此等驚世駭俗的大作,老夫豈敢冒領,雖然老夫也想不明白,但是老夫相信此詩定是小少爺所作。”
自上次李言賣弄一番後,陳壽已經對李言的才情心服口服。
雖說李言處事一如既往的混賬,但換個角度來看,不失為一種灑脫直率,返璞歸真。
曾有人言,天才多半都是瘋子,以前陳壽不信,但是現在他信了。
李言便是瘋瘋癲癲,叫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