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行人走進禦書房,景元帝威嚴端坐,目光直指李言:“好個李家小子,昨日三皇子剛為你請功,今日你便又開始在京都興風作浪,膽子是真的不小啊。”
眼見景元帝先拿李言開刀,周平生心底樂開了花。
“陛下,您誤會臣下了。”李言毫不猶豫雙膝跪地,原本他進宮是不需要行跪拜禮的,但是今天他要是不跪,還真不好扳倒虞琰。
“如何說?”景元帝好奇道。
“陛下,臣下委屈啊。”李言說著故作灑淚,用袖袍遮在眼前裝模作樣擦拭,儼然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是他,是他欺辱臣下。”
李言伸手指向周平生,周平原本還幸災樂禍,突然被李言反咬一口,急的不知所措,雙腿一屈跪地哭喊。
“陛下,李言血口噴人,分明是他主動挑釁,當時有不少百姓都在外側圍觀,都可以替臣子做主。”
景元帝皺眉:“你是周家兒子?”
不等周平生回答,李言搶先開口:“你說我血口噴人,那好,我倒要問問你,當初是不是你命人砸了我的酒坊。”
“陛下,當初您命臣下為江南水災籌集賑災款,而這賑災款十成十都是來自我的酒坊,可偏偏此人命人砸了臣下的酒坊,此人之舉用心之險惡,不言而喻。”
雖然李言沒有把話完完全全說明白,但是景元帝也不傻,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臣下絕不敢在陛下麵前妄言。”
李言斬釘截鐵,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陛下,他砸了臣下的酒坊,臣下可以忍,但是江南水患受災的百姓呢?也要他們忍嗎?是不是要他們一個個餓死才算善終?”
“混賬!”
景元帝勃然大怒,猛地拍桌而起,怒視周平生道:“周家兒子,李言所言可否屬實?”
景元帝雷霆震怒,周平生險些被嚇暈過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想狡辯,但是……
“陛下,臣子有罪,臣子和李言先前有些恩怨,也是因為一時糊塗才做出如此荒唐行徑,還請陛下寬恕。”
與李言相比,周平生才是個十足的癡兒,風流紈絝又無膽色,要不然也不會被李言一而再再而三欺辱。
周平生公然招供,站在一旁的虞琰臉色鐵青。
“看到沒,這就是你要保的豬隊友,隨便一嚇就攤牌了,我倒要看看二皇子如何保他。”李言望著虞琰小聲諷刺道。
虞琰惱怒,暗暗握緊一雙拳頭:“父皇,周平生阻礙李言籌集賑災款,罪大惡極,但是李言此人也絕非善類,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輕薄周家長女周雨柔。”
此話一出,虞睿麵色一寒。
“你說李言輕薄誰?”景元帝麵寒如冰。
“周家長女周雨柔,此女便是。”虞琰指向後側的周雨柔。
瞧上一眼周雨柔,景元帝怒火叢生:“荒唐,何其荒唐,李言,你好大的膽子,未來的恭親王妃,你也敢輕薄。”
景元帝話音落下,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周雨柔愣住了,自信滿滿的李言也愣住了。
這下麻煩大了,饒是李言詭計多端,卻也知曉此事非比尋常,難怪當時虞睿會出手阻攔,原來還有這一層緣故。
怕是虞琰也是因為知曉此事,才提議要來進宮麵聖,轉了半天,自己倒是被擺了一道。
這下該如何是好?
“父皇,兒臣與周雨柔的婚事,李言並不知曉,不知者不罪。”虞睿驚慌跪地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