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什麼難事,今年我南宮家族有一些子弟需要登科入仕,這也是一早擬定好的事情,請李大公子行個方便即可。”
虞瀾輕描淡寫言道。
聞言,李言既覺得吃驚詫異,又覺得萬分好笑。
“三公主的話,李某為何聽不太明白,李某敢問三公主一句,科舉選才靠的是什麼?”
李言心中隱隱有些憤怒,以虞瀾為代表的權貴和世家大族,幾乎已經掌控了一個國家九成以上的權力和財富,但即便如此,還仍不知滿足,仍要去操控科舉,如此置天下百姓和寒門學子於何地?
難道他們一輩子隻能卑賤的做個下等人,受權貴和世家大族奴役剝削?
“自然是真才實學。”虞瀾毫不猶豫答道。
“原來三公主知道科舉選才靠的是真才實學,方才三公主要李某徇私之時,說的那般堂而皇之又理直氣壯,李某還以為三公主不知道。”
“既然三公主知道,又為何要李某徇私,三公主好歹也是一朝公主,行如此卑劣之事,就不怕遭天下人辱罵唾棄嗎?”
李言言辭激進,憤慨至極。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不是權貴和世家大族的天下。
“你罵我?”虞瀾猛然僵住,雙眼顫動不停,眼中滿是委屈:“朝堂如此,即便我南宮家族不參與,你以為那些寒門學子就有機會登科入仕?彆天真了。”
“參與科舉腐敗的不隻有我南宮家族,朝堂上大大小小的權貴,朝堂下各地的世家大族皆有參與,本公主承認你是有些手段,有些本事,但憑你一己之力,如何與整個朝堂,整個天下世族抗衡?”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抗衡,但本公主明明白白告訴你,選擇抗衡,你唯有死路一條,誰也保不住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試試。”
李言重重點頭,不屑一顧,無畏無懼回道:“試試就試試,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能為天下百姓而死,李某也算死得其所。”
聽完李言所言,虞瀾氣急敗壞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言咬牙道:“好好好,你高風亮節,大義淩人,本公主才懶得管你,不過是區區幾個科舉名額而已,你不給,我南宮家族也不稀罕。”
“大哥,既然人家看不起咱們,咱們走便是。”
“但是李言,你給我記住了,今日你辱了本公主,往後本公主便與你恩斷義絕,即便他日你來求本公主,本公主也絕不會原諒你。”
“哼,本公主長這麼大,還從來沒人敢罵我。”
話音落下,虞瀾眼眶一紅,大步離去。
見虞瀾突然落淚,李言愣住了。
“李兄,你太心急了,瀾妹一片好心,卻被你當成驢肝肺,往日你不是一向能謀善斷,為何今日卻如此糊塗。”
虞衝站起身望著李言不住歎息:“此次父皇命你全權負責科舉一事,瀾妹深知以你的秉性,斷然不會與朝中權貴和世家大族同流合汙,但若是你不選擇同流合汙,其後果便如瀾妹所言,唯有死路一條。”
“也正因此,瀾妹想替你解圍,隻要你與我南宮家族站到一起,你我兩家強強聯手,憑借你李家的威望,我南宮家族的權勢,你便可以安安心心進行科舉改革,而你要做的,僅僅隻是為我南宮家族提供些許名額,剩餘絕大部分名額,還是可以通過公平的科舉篩選方式給到寒門學子。”
“雖然如此行事仍舊存在不公,但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可言,這點李兄心中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