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小梨子孤零零一個坐在灶房門口。
而此時的大門外,張翠萍被劉紅花‘主動’撞牆的行為震驚到懵逼。
還能有人這麼蠢嗎?
她扭頭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劉紅花,又轉過腦袋來看著葉保民和躺在草席上的葉正強說道:“你們看清楚了,我可還沒動手呢,是劉紅花,她主動撞的。”
劉紅花:不,我的目標是你。
隻不過剛邁了兩步就踩到塊小石子,然後腳一崴,她就衝著牆撞過去了。
葉保民&葉正強:“……”他們也很迷惑啊!
張翠萍腦子轉得飛快,琢磨劉紅花這是啥意思,突然她眉頭一皺。
劉紅花該不會是想訛人吧?
嗬,沒門!
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在上工,所以此時蘇家門前隻有葉家三口。
張翠萍眯著眼睛瞅了瞅這三人,“你們過來要錢的?”
劉紅花的手動了動,她想說些什麼,然而現在她渾身酸麻,感覺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明明張開了嘴,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劉紅花向來是葉家衝鋒陷陣第一人,外加葉家發言人。現在她開不了口,葉保民隻能乾巴巴說道:“對!”
“我家強子被小流氓群毆打傷了腿,正需要錢治病,家裡沒錢了,我過來找明月拿。”
拿?
張翠萍冷笑一聲,瞧瞧這話說的,臉皮得多厚才能用‘拿’這個字?
“拿?”張翠萍問:“你葉家是把錢放在我四媳婦兒手裡了?”
葉保民絲毫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大聲道:“咋了?葉明月她就算嫁給你家蘇向北,那也還姓葉,她就是我葉家的閨女!”
“我是明月她親大伯,強子是她親大哥,明月沒爹沒娘的,往後跟你們蘇家家裡受了欺負,還不是得靠我們葉家給她撐腰?”
“現在家裡有難處了,她不說幫一下子,難道還想推脫?”
“她從小沒爹沒娘,要不是我這個大伯好心收留,她能長這麼大?能嫁給蘇向北吃香喝辣的?”
“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張翠萍簡直要被葉保民這話氣笑了,屬實是離譜到沒邊兒了。
“滾滾滾!”張翠萍揮著棒子打斷葉保民的話,“你那些狗屁倒灶的話也就騙你自己吧!”
“要錢,沒有!趕緊給我滾!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手上的棍子可不是擺設!”
葉保民瞪大眼睛,指著張翠萍罵道:“潑婦!親戚有難也不知道幫一下,我看以後誰家還敢跟蘇家做親家?”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張翠萍揚起木棍,指著葉保民和葉正強。
葉保民深呼吸幾下,左右瞅了瞅,扯著嗓子大喊:“來人啊!打人了!營長他娘打人了!”
張翠萍臉色一變,這下也不作勢了,直接揮著棒子打在葉保民身上,“我叫你胡咧咧!我叫你一張嘴噴糞!”
“啊——”葉保民疼得大喊,連忙閃躲。
“拿錢拿錢拿錢,你他奶奶的拿的錢還少嗎?”張翠萍動了氣,手下力氣半點兒沒有收斂,“明月他爹的撫恤金,八百塊錢全讓你們給貪了去,彩禮錢也死活非得收一半,當我不知道,當彆人眼瞎是吧?!”
葉保民被棍子掄到,疼得臉皺成一團,爬起來幾步就躥了出去,動作乾淨利落的完全不像個快五十歲的老頭。
“你這個潑婦!”
“我要舉報,營長他娘毆打良好群眾!”
葉保民每說一句,張翠萍就打得越狠。她掄著棒子,追了葉保民足足有一條街,直到把人追沒影了才往回走。
回到門口,躺在草席上,據說快要斷了腿的葉正強消失無蹤,隻剩下躺在地上撞牆撞得狠了的劉紅花。
張翠萍過去踢了劉紅花一腳,把草席扯過去給她蓋上,拍拍手進了院子。
門後的四個小人齊刷刷後退一步,擠在一起站在一側。
張翠萍一進來就瞥到他們,“二河,不是跟你說帶著弟弟妹妹在灶房裡躲著嗎?”
蘇清河後知後覺摸頭,他早就忘了這事了。
小梨子這時突然衝出來,撞到張翠萍身上,抱住她的腿,仰著頭眼神亮晶晶,“奶真厲害!打跑壞人!”
張翠萍將棍子扔到一邊,隨手抱起小梨子,給她擦了擦嘴邊遺留的蛋羹,笑著問道:“吃飽了沒?”
小梨子重重點頭,“飽了!”說著她還抬手拍了拍肚子,“奶聽,比冬瓜還響!”
張翠萍伸手摸了摸,“飽了就行,去跟哥哥姐姐玩,奶去浣洗衣服。”
她把小梨子放下,跟香香說:“你帶著弟弟妹妹去屋裡,有事去後院喊我。”
香香點頭,“嗯,我知道,奶。”
目送著張翠萍的背影,蘇錦誠握緊拳頭,他以後也要像奶一樣,掄著棍子趕走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