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鰭下麵是黑的,還真的是黃甘。”
“媽祖娘娘保佑啊。”
“這一網值錢了,咱們終於也搞到好貨了。”
李曙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多魚,這家夥的嘴巴,難道真開過光嗎?
多魚指揮的時候,他全程看著的,跟他區彆也不是很大,可上來的魚獲,怎麼差距這麼大啊。
“憑什麼啊!”
說實在的,當二叔公喊出黃甘時,李多魚也愣住了。
二叔公嘴裡的黃甘。
其實就是黃唇魚,隻是叫法不一樣而已。
這東西跟大黃魚是表兄弟,長得都一個樣,不過分辨起來也很簡單,就是魚鰭底部這裡有明顯的黑點。
其實,李多魚重生後,就一直心心念念這玩意,也找了好個點去捕撈它們。
結果都撲空了。
沒想在這裡捕撈到了,眾裡尋它千百度,不去想它,卻自己跑到我的網裡住。
這是昨晚為民除害,積陰德了嗎,居然賜了他這麼一網黃唇魚。
網包解開後。
二叔公連煙都不抽了,把煙管彆在了褲頭上,抱著一條黃唇魚,忍不住親了起來。
“都多少年沒見到這個好東西了。”
“可惜小了點,以前我們也撈過一網,最大的那條有一米多長,百來斤重。”
大舅公嫌棄道:“這魚現在非常少了,能捕到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
陳亮忍不住問道:“爹,這黃甘比大黃魚還貴嗎?”
陳有全點了點頭:“當然比大黃魚貴,這東西比大黃魚還要少,沿海也就那幾個出海口才有這種魚。”
“那一斤賣多少錢啊。”
陳有全皺眉思索了會:“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魚價格不是很固定,主要還是要看買家出價,不過剛剛開放那兩年,價格都已經一塊了,現在應該更貴了。”
“這麼貴啊。”
陳亮有點不敢相信,這魚居然比豬肉還要貴,他指著眼前這條大黃魚:“那這一條豈不是就已經三十多塊了。”
陳有全點點頭:“差不多這個價,不過真賣起來的話,可能還要再貴一點,至少要四五十。”
“有夠誇張的。”陳亮看著這一甲板的黃甘,直接呆愣在了原地,這一網到底值多少錢啊。
李多魚看向了遠方的杭州灣,突然明白自己為何會捕撈到黃唇魚了。
兩世為人的他,對黃唇魚的棲息環境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主要還是在近海口。
一般小點的黃唇魚隻能在岸邊打野,經常被人給釣到,不懂的人還都以為釣到大黃魚了。
而黃唇魚長大後,則會在近海口附近的深水區域生長,最大的可以長到一米多,重達兩百多斤以上。
可惜的是,這東西比大黃魚還要傻,是居家型的海魚,隻會在同一個棲息地生存,不懂得洄遊。
在八零年代這會,好像就被搞到快滅絕了,沒記錯的話,好像再過幾年,黃唇魚馬上就要被列為二級動保了。
應該算是海裡麵最早被保護起來的海魚。
而這半網的黃唇魚,少說也有兩千斤,李多魚突然犯難起來,是直接全賣掉,還是把魚鰾給取出來。
這魚最值錢的就是魚鰾了,黃唇魚魚鰾曬乾後,被稱之為小須金錢鰵魚膠。
可以說是,最為頂級的花膠,一些個體比較大的金錢膠,動不動就拍出七位數的天價。
這些黃唇魚要是直接賣給碼頭的魚販子後,李多魚覺得挺吃虧的。
李多魚權衡了一番,未來怎麼樣,李多魚還真沒法保證,但大方向還是有的,那就是這種魚真的越來越少了。
到時候,用它魚鰾做成的頂級花膠,隻會越炒越貴。
就當理財產品了。
且這東西的保質期非常長,就當做給自己留點後路。
說起來,他家的大玻璃罐裡,已經有不少鮸魚的魚膠了。
“三叔,能不能把這網黃甘魚的魚鰾賣給我啊。”
三叔李政發怔了下,說道:“這網魚本來就是你捕的啊,想要的話,直接拿去就是了,還買什麼買。”
大伯李念天也跟著說道:“政發說的沒錯,沒你的話,我們根本就捕不到黃甘。”
李多魚笑了笑。
他很清楚,三叔和大伯這說的應該都是客氣話,他要是真收下了,那就忒不會做人了。
李多魚瞥了眼其他船員,他們的表情明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雖說船員都是領工資的,卻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這一趟船老大賺特彆多的時候,會適當給船員進行分紅。
而黃唇魚,一旦沒有魚鰾的話,價格就會少很多。
李多魚堅持道:“那可不行,這魚是大家一起捕撈上來的,這樣吧,我按這魚市場價的三分一價格,把魚鰾給收了,大家看怎麼樣?”
陳亮再次懵逼了:“這魚的魚鰾這麼貴啊。”
陳有全點點頭:“當然貴了,這魚最值錢的就是魚鰾,孕婦大出血吃這個非常好。”
“你娘當初生你的時候,就大出血了,後來虛弱了很長時間,就是吃這個吃好的。”
見李多魚出這麼多錢購買魚鰾,二叔公和大舅公紛紛說道:
“多魚,你三叔和大伯都說直接給你了,不用出這麼多錢的。”
可在李多魚的堅持下,最終還是花一半的價格,把魚鰾給買了下來。
“三叔,過兩天,我回島的時候,你把我那份錢結一結,如果不夠的話,你再找我要。”
“肯定夠了啊。”
而剩下的黃唇魚,雖然沒有魚鰾了,但還是能賣不少錢的,至少不會比大黃魚便宜。
原本大家都沒乾勁,見李多魚花錢買了魚鰾後,一個個乾活都利索了起來。
把黃唇魚給衝洗的乾乾淨淨,然後把魚鰾給取了出來,大家還很貼心的把魚鰾上麵的血絲給清洗乾淨。
二叔公問道:“多魚,你搞這麼多魚鰾去乾嘛,這東西好像是給孕婦吃的。”
李多魚實話實說道:“這東西在港島那邊賣的不錯,我打算囤點,以後賣給他們。”
“這你都知道?”
李多魚笑了笑:“以前去隔壁省的時候,聽那邊的漁民講的。”
而李多魚為啥連港島那邊的事都很清楚,李曙光已經懶得問了。
他到現在最無法理解的是,昨晚李多魚說的那句話。
“媽祖娘娘說,明天咱們肯定會賺大錢.”
還真被他給說中了。
一次兩次,可能是運氣。
可跟他合作捕魚這麼多次,好像每次運氣都很好,這就已經不是運氣了。
是命啊。
以前,李多魚當街溜子那會,經常半夜出海走貨,二嬸,也就是李多魚他娘,每天都要去天後宮祈福。
可以這樣說,全島最心誠的信徒,就是二嬸了。
而自從阿貴出事後,李多魚就仿佛被點化了一樣,完全變了個人,連帶著運氣都好起來了。
看來回去後,也得讓家裡那個婆娘好好去拜拜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