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魚睡醒後。
已經是晚上了,陳書記、趙甲路,還有陳元素他們早就已經回去了。
大廳裡。
二哥正拿著算盤在統計份子錢,總共有將近六百多人交了份子錢。
按照島上的規矩,一家人隻要一人交份子錢,就可以帶一整家人來吃了。
大多數份子錢,都在兩塊跟五塊之間,最大的一份是陳元素的一百塊。
二哥算完後,喬遷收到的份子錢是:1826元。
而喬遷宴的總計花費在1500塊左右。
正常情況下,這種喬遷宴是很難回本的,可由於擔擔島本就在海邊的緣故,海鮮這一塊倒是省了不少錢。
而在翻看賓客名單時,李多魚意外發現了李元光的名字,不禁問道:“元光,回來了嗎?”
李耀國回道:“昨晚就偷偷回來了,不敢來參加你的喬遷宴,現在還躲在家裡,份子錢是曙光幫忙給的。”
“這樣啊。”
李多魚不禁問道:“元光第三個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的。”
“那他應該高興壞了。”
晚上九點多,天氣雖然很冷,可還有一桌人在庭院裡喝酒吃菜。
這一桌人,大多都是這兩天幫忙做事的人,彆人吃完後,終於輪到他們吃了。
桌上有小超、大堂哥、姐夫、清風、石頭、劉運他們都在,大哥金川也在。
見李多魚醒來後。
已經喝的滿臉通紅的小舅,推了推眼鏡說道:“多魚,過來一起喝兩杯。”
“魚哥,等你很久了。”
李多魚撓了撓肚皮,打了個哈欠,隨後對著小舅說道:“你都兩天不回家,就不怕我舅媽說你啊。”
小舅陳冬青打了個酒嗝,抖了抖桌上的煙,一旁的石頭立馬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
小舅抽了一口後,很是囂張地說道:“怕個錘子,我外甥喬遷,還住到這麼好的房子,她沒來參加就算了,我還要回去報道,怎麼可能,我不要麵子的嗎?”
同樣已經喝了不少酒李曙光說道:
“咱舅說的在理,怕個錘子,女人就是紙老虎,也不想想咱們男人賺錢累得要死,回家還怕女人,這成何體統。”
“這兩年風氣太壞了,什麼賺錢都要給女人保管,還要給女人買禮物,怎麼可能”
“曙光說的對,這兩年風氣真的不行,這何止是半邊天,天已經全是她們的了。”
“小舅,說的好,來我敬你一杯。”
李多魚笑了笑,掃了一圈,這一桌人嘴巴說得挺嗨,可每一個都是怕老婆的。
尤其小超,還有那個沒對象,但一看就是老婆奴的“石頭”。
讓他們在酒桌上過過嘴癮,也算是一種發泄了。
見桌上已經沒啥菜。
火頭也已經回去了,李多魚笑著說道:“你們要是還想喝的話,我給你們再炒兩個菜。”
“就等你這句話了。”
小舅又喝舉起了酒杯,對著石頭說道:“伱擱著養魚呢,一碗酒,每次都隻喝一半,難怪找不到對象。”
年輕氣盛的石頭,當場喊道:“我是怕你喝多了,既然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把碗裡的酒倒滿,隨後舉起右手開始劃起拳來。
“來。”
“五魁。”
“七巧。”
“八仙。”
石頭出了三個手指,小舅出了五根手指,加起來的話,剛好是八。
石頭喊道:“你輸了,趕緊喝。”
小舅罵道:“麻蛋的,怎麼每次都是我輸,都輸一晚上了,多魚,沒菜了,給我們炒兩個菜啊。”
李多魚無奈笑了笑,轉身看了下八仙桌上的食材後,給他們又炒了幾道菜,一道是辣椒魷魚花,一道是辣炒釘螺,還有一道是蔥油花蛤,全都是下酒菜。
菜一端上桌。
小舅陳冬青忍不住讚道:“還是多魚炒的菜好吃啊,夠味道,感覺比老楊炒的都要好。”
“換咱們來劃兩下。”
“我就不信,我今天還贏不了一個人。”
結果劃了兩下後。
小舅幾乎全都是輸,贏他真的太輕鬆了,他特彆喜歡出五魁首,隻要虛晃一下,喝酒的百分百是他。
見他喝了太多。
頻繁跑公廁,李多魚故意輸了幾局,好讓他緩一緩。
喝到差不多晚上十一點時,阿娘也沒有過來趕人,而是簡單說了兩句。
“彆喝高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明顯有些上頭的小舅,膽子肥道:“姐,要不要也來喝兩杯。”
“跟你們說句實話,我這輩子不敬天不敬地,唯獨就敬佩我阿姐,要不是她一手把我拉扯大,還供我讀書的話,我現在估計就是個廢物。”
陳慧英瞪了他一眼,隨後對著多魚說道:“彆再給你小舅灌酒了,差不多得了。”
“魚哥,可沒給他灌酒,是小舅非要找我們喝的。”
陳冬青接著說道:“姐,這次你可不要管我,多魚喬遷,我開心。”
“我的外甥,終於牛逼了,我
自豪,說出去倍有麵子,現在研究所的人,都得高看我一眼。”
陳慧英歎氣了聲,她也很少看到冬青喝這麼多酒,說這麼多話,可見他笑得那麼開心,偶爾一年兩三次,她也不想說什麼。
這一桌的人,並不是什麼酒鬼,相反很多都是今年擔擔島最努力賺錢的一波人。
有時候。
男人太拚了,太累了,也需要找個地兒發泄一下,這裡大多數人是連麻將都沒時間打,舞廳都沒時間去。
今晚聚在一起喝酒,權當是發泄了,然而讓李多魚沒想到的是,五音不全的小舅,居然唱起歌來。
還是今年最為流行的《舞女》
“哈啊啊啊,誰人會了解
做舞女的悲哀
暗暗流著目屎
也是格甲笑咳咳
”
原本大家還想繼續喝的,可讓他這麼一唱,瞬間沒啥心情了,隔壁鄰居原本都睡著了。
硬生生被小舅的歌聲吵醒,有人直接罵道:“誰唱的,這麼難聽。”
陳冬青喊道:“是你們村的李多魚,李主任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