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擔心。”
李多魚笑了笑,他倒是一點都不怕,畢竟養殖的話,他才是專業的,一畝池塘多少成本,能賺多少錢,他比對方還要清楚。
而有陳元素在,他們就更不敢亂來了,畢竟誠信很貴的。
海欣養殖廠離他還算是比較近,就算把蝦苗和鰻魚苗賣給他們,一旦發生問題的話,他也能親自到現場去解決問題。
可其它地方的對象養殖廠場,那就比較頭疼了,首先苗種運輸是個問題。
陸運的話損耗率很高,必須要有打氧的海鮮運輸車。
而海運的話,還是繞不開那個活魚運輸船,最重要的是,對方要真發病的話,他哪怕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如果隻看到利益盲目擴張的話,結果還真不一定是好事,李多魚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
大家好像都很著急賺錢,隻要看到一點風口,就全都往裡麵擠。
當年養鮑魚賺錢時,那一年整個縣都在養,最後養得人太多了,立馬就變成供大於求。
很多養殖戶技術都還沒學到家,就敢直接貸款買苗了,最後欠了一大屁股債。
當年他就曾在島國見證過那十年的瘋狂,在最誇張的時候,幾乎隻要是個年輕人都想貸款去買房子。
而當泡沫破滅時,一個個全都成了負翁,急於求成的人看多了,李多魚更懂得穩紮穩打。
錢慢慢賺就是了,不用急於求成,一口氣吃成胖子必定傷及五臟六腑,尤其這種跟科研有關的,慎之又慎。
他身為老板如果每天都逼著這些科研人員,要他們趕緊出成果的話,最終必定是濫竽充數,各種偽造成果。
而這種事某個組織最為擅長,結果都是一些虛頭巴腦的玩意。
睡起來,李多魚最敬佩的還是上一代的科學家,還真是有夠能忍的。
隱姓埋名分布在各處,埋頭一研究就是十幾年。
下午五點左右。
天空馬上變暗了,而李多魚也開著船回到了擔擔島碼頭這邊。
可沒想才剛到一會,好戲立馬就當場“上演”。
吵架的人兩人是老陸,還有豬肉攤的老金,而他的船從一靠岸,立馬就有村委會的委員找了過來。
“李主任來了,大家稍微讓那一下。”
穿過人員後,李多魚來到了吵架現場,發現兩人氣氛確實很緊張,一個拿著魚叉,一個拿著趁手殺豬刀。
而他們家裡人全都互相拉著,眼前這個場景,不由讓李多魚想到了一張會動的圖片。
就是雙方分彆牽了一條齜牙咧嘴的狗,見麵後,就擺出了一副要咬死對方的架勢。
可沒想雙方狗主人卻被狗繩給放了,結果兩條原本還在呲牙咧嘴的狗,互相舔起了對方的毛發來。
要是不拉他們的話,真不知道他們敢不敢向對方下手。
“神經病,就跟瘋狗一樣,見人就咬,當大頭家有啥了不起,還不是生不出男孩。”
“撒林內,管得比誰都寬,我拉屎幾次要不要向你彙報啊。”
李多魚嘴角抽了抽,有些事情,他大致已經猜到了。
從除夕那天到現在,他家門就沒怎麼開過,大門一直緊鎖著。
燕燕都生完孩子了,卻沒有親戚前往探望,結果可想而知。
可人生就是這樣,越是想要的,就越是得不到,不像他們幾個兄弟,全都生男的。
李多魚隨便打聽了下,這才知道他們兩個就因為一句話就發生了口角
了。
老金也是半開玩笑的跟老陳說:
“他拜錯神仙了,想要孫子的話,得去拜送子觀音或者去榕城拜那個陳婧姑,你拜媽祖話,她老人家肯定想要一個侍女的。”
可也不知道老陸哪條筋搭錯了,老陸聽完後莫名就上火了,當場開罵了起來,於是就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麵。
“年紀都一大把,怎麼火氣都還這麼大。”
李多魚無語地看著他們兩人,直接對拉著他們的親戚說道:“你們不用拉,讓他們去打,到時候,每個都縫個兩三百針後,我再送他們去拘留所裡好好反省。”
李多魚這話剛說完,老金身後的小金突然就鬆手了。
老金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這小子還真聽李多魚的,還真就鬆手了。
老陸的上門女婿張元盛也跟著鬆手了。
此時此刻,老陸和老金被半村的人圍觀著,剛剛還揚言不死不休,現在真沒人拉了,卻隻敢傻站著。
“看在李主任的麵子上,我就不跟你扯了。”
“你才是最扯的,一個男人搞得跟八婆一樣。”
雙方象征性互罵了幾句,隨後就各自散了,吃瓜的群眾不由歎氣了聲。
“都是玩嘴炮的。”
人群散的差不多後,李多魚小走了幾步,來到了碼頭附近的台階那裡。
老陸的上門女婿張元盛,就坐在那裡六神無主地看著海麵發呆著。
李多魚記得,上次喝酒時,就聽他講過,他老丈人對傳宗接代的思想看得非常重,肯定是要一個男丁的。
李多魚走上去,並說道:“彆想不開啊,自殺當淹死鬼沒地位的。”
張元盛那叫一個無語,他隻是出來透透氣,現如今他那個家,真不是人能待的。
李多魚從口袋中遞了根煙過去,並說道:“這年過得怎麼樣?”
“就那樣唄,還能怎麼樣,過一天熬一天唄。”
李多魚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隻能拍拍他的肩膀。
“平常心就好。”
張元盛卻說道:“魚哥,你知道我現在最怕的是什麼嘛。”
沒等李多魚思考,張元盛就直接說道:“我最怕的,就是下一胎還是個女孩。”
這話把李多魚給問住了,水花姐和他姐夫,就是因為這個問題被折磨了非常久。
直到換了個環境後,這才好起來的,且也因為是他李多魚的親戚,這才沒有人說他們。
不然在這個年頭,三個孩子全女的,真的是走出去臉上都無光的那種。
而這時,李多魚想到了一個損招:“那你趕緊敗家啊,你隻要把錢敗光了,你老丈人就沒錢交罰款,他就不會再逼你了。”
張元盛看了眼李多魚,隨後說道:“那你得去其它地方當領導去。”
“為什麼?”
“有你這樣的帶路人在,現在村裡人閉著眼睛都能掙錢好不好,我怎麼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