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一刻!
蓋胤和王羽兩人,各自騎著胯下寶馬良駒,往安定郡出發了。
對於皇甫規,王羽倒是不太了解,畢竟他不是曆史學家,也沒有閒心知曉漢末的每一個名將,他隻知道他享有盛名,具體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經過父親王騰的一番講解,就算是見多識廣的王羽,也不由暗暗佩服起其人來。
皇甫規,安定郡朝那縣人,度遼將軍皇甫棱之孫、扶風都尉皇甫旗之子,與張奐、段熲合稱“涼州三明”。
皇甫規出身於將門世家,頗有見識,且熟習兵法。
早年曾任郡功曹、上計掾、郎中等職,又調泰山太守,成功平定叔孫無忌起義。曆任中郎將、度遼將軍等職,官至護羌校尉,多次擊破和降服羌人,緩和漢羌矛盾。
而且,皇甫規一生清正,不畏權奸,始終剛正不渝。
他愛才惜才,薦賢委位,開設學館十四年,以《詩》《易》教授門徒。
可以,他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事都值得大特?
當然,如果隻是這些,王羽頂多驚歎幾句,因為華夏最不缺的就是名將,可父親王騰在向他介紹皇甫規時,特意提到了一件令人驚奇而又佩服的事。
那是延熹五年三月,也就是公元162年,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十五年,當時沈氐羌攻張掖、酒泉,皇甫規發騎兵征討隴右之羌。
這時,西羌陰占道路不通,恰值軍中大疫流行,十分之三四的人都因此病死。
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疫情竟然沒有一個逃兵,軍營也沒有發生嘩變,要知道,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士兵損失過一成,隨時都有可能使軍心崩潰。
要不然,那些八百破十萬的人是這麼打出來的,不會真以為可以靠著八百人,就可以將十萬大軍擊敗吧。
無非就是士兵死傷太大,還是指揮官不行,導致全軍的軍心一觸即潰,最終潰敗。
就拿皇甫規來,這次之所以沒有發生嘩變,就是因為皇甫規親入將士庵廬探視,送藥問疾,三軍為此感悅。
也正是因為如此,東羌於是再次乞降歸順,涼州道路再次暢通無阻。
“即便是古之名將,亦不過如此。”這是王羽聽完父親王騰將皇甫規事跡後,發出的讚歎。
…………
一路無話!
王羽二人一路快馬加鞭,從河內趕往敦煌郡,儘管蓋勳現在是漢陽太守,但他畢竟是敦煌人氏,此時肯定在家中等待,王羽二饒到來。
五日後。
王羽二人一路風餐露宿,曆經五的時間,終於從晉陽,經過河內,最終到達敦煌郡!
一千多裡路程,二人不可能一直騎馬,還得休息睡覺,再加上吃飯,自然要耽誤一些時間!
不過,即便如此,也讓蓋勳等人驚訝無比,畢竟他們接到信到現在,總共也就過了六!
翌日,幾人沒有在敦煌郡多作停留,而是一路向西,在經過了冥水後,直入酒泉郡境內。
“祁連山,這就是傳中匈奴人哀歎“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的祁連山?。”
看著眼前一望無際,覆蓋著皚皚白雪的祁連山,蓋胤心頭的震撼簡直無以複加,以至於他現在整個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
不僅是蓋胤,就連他的哥哥蓋順此時也看傻了眼,就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讓一旁的蓋勳兄弟二人都不由得發笑。
不過他們二人也並不奇怪,因為他們兄弟二人,在初次見到祁連山這樣的高山雪景時,和這兩個孩子的反應,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樣。
因為,沒有人能對眼前雄渾壯闊,連綿不絕的祁連山,而無動於衷。
不過很快,他們兄弟二人就被打臉了。
因為王羽此刻的臉上,顯得很平常,就像司空見慣一樣,仿佛眼前的祁連山,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趣一樣。
“賢侄,為何如喘然,難道眼前的這祁連山,還不能入賢侄之法眼嗎?”蓋勳疑惑問道。
“兩位伯父,這倒不是,看到此山,羽心中也是激蕩萬分,方才乃是突然心中靈感大發,想要吟詩一首,這才表現的如喘然。”王羽解釋道。
蓋勳卻是不信,因為王羽表現出來的淡然,不是裝出來的,不過他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想直接揭過,免得王羽不好看。
不過,一旁的蓋順,倒是沒有這麼細的心思,一聽王羽靈感大發,想要吟詩一首,當即開始起哄道:“阿羽,來一首!”
蓋舜一完這句話,就遭到了蓋勳的白眼。
不過王羽並不以為意,而是開口道:“既然兄長要求,羽就獻醜了!”
王羽方才的靈感大發,也不是空穴來風,當他看到眼前的祁連山後,就想起來了一首詩,正應眼前之景色。
王羽醞釀片刻後,終於吟誦起來。
【明月出山,蒼茫雲海間。
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
漢下白登道,胡窺西海灣。
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戍客望邊邑,思歸多苦顏。
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希】
本詩具體創作時間不詳,乃是李白在看見征戰的場景後,歎息征戰之士的苦辛,和後方思婦的愁苦時所作。
不過,應用於此景,也是恰到好處。
隻是,王羽並沒有死搬硬套這首詩,而是對詩進行了一番簡單的修飾,比如原詩應該是青海灣,但被王羽改成了西海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