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絲毫不將那近千匪寇放在眼裡,蔡邕不由得苦笑,這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這些個年輕人,完全就是把自己當成了項羽轉世。
見羅士信主動請戰,王羽沒有立即答應,而是搖搖頭道:“我信叔寶、士信之言,不過對方人數是我等的數十倍,若是貿然出擊,傷亡定然不。”
“倒不如在此防禦,我們有長弓硬弩護身,再配合車陣,這些賊寇想要進攻,也得付出一些代價出來,到時,我軍在磨去了賊寇的銳氣之後,果斷發起進攻,定可收到奇效。”
“哈哈,子英大善。”聽到王羽的提議後,一旁的臧洪連連稱讚道。
“副統領,聽你是涼州人出身,不知你殺過人沒有?”就在這時,胡車兒身邊的一個騎士對他問道,眼中充滿了好奇!
“自然殺過,我在涼州經常和羌胡,馬匪作戰,手上可是見過不少的鮮血,這些個玩意又算得了什麼。”胡車兒直接表達了,自己對這些匪寇的輕蔑!
見胡車兒如此自信,華夏商隊的護隊騎兵也受到了感染,他們一直飽受訓練,戰鬥素質自然是沒話,隻是唯一點缺點就是沒有見過血。
如今,遇到這夥匪寇,或許正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不過,他們這些人能夠做到臨危不懼,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這樣,數名蔡家奴婢,在見到如此架勢之後,頓時驚慌失措的呼喚起來!
“完了,賊寇這麼多人,我們一旦擋不住的話,肯定會死,我還不想死啊!”
聽著這些人嘰嘰喳喳,一旁的胡車兒也是看得心煩,隻見他比劃著手中環首刀,對這些奴婢惡狠狠地道:“都給我閉嘴,再給我嘰嘰喳喳就殺了你們!”
或許是胡車兒的麵相凶惡,他這話剛一出口,原本還嘰嘰喳喳的蔡家奴婢,則是很識趣的全都閉上了嘴巴,神情畏懼的看著他。
“切,就這熊樣!”王羽帶過來的奴仆見此情景,當即咧嘴嗤笑起來,隨後和同伴一道拖運沉重的車廂,圍成車陣。
“唉,難怪王家被黨錮之禍牽連,還能屹立於朝廷,更是用了短短一年就重新登上仕途,有如此練兵之法,何愁仕途不順!”蔡邕感歎道。
…………
另一邊,匪寇陣營中!
領頭的一個賊寇,看著嚴陣以待的王羽一夥人,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凝重。
如果不是買方出的價太高,他真不敢淌這趟渾水。
就是現在,在看到王羽一行饒陣容後,他都有些後悔了,不過他也知道,後悔沒有什麼卵用,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直接將此事徹底作死。
畢竟,自己攔下的乃是太原王氏的車子,那王羽可是太原王氏的少族長,身份地位還不是他這個匪寇所能比的!
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在乎的,想他張倫二十歲因為打抱不平,就惹上了人命官司,從此開始了走南闖北!
如今二十年過後了,他早已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因為在二十年的時間裡,他多次在死神懷裡爭鬥,如果稍有不慎,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到了現在,他的眉旁、左眼窩下以及右嘴角,都有刀傷存留。
這種日子他已經過夠了,趁著自己這些年還有積攢的人馬,直接乾一場大的,隻要此次能夠完成目標,不僅可以得到數千金,還能截取王羽一行饒馬車。
這麼多錢,他就算是花一輩子也花不完,乾嘛還要乾這種刀尖舔血的日子,直接帶著這些奪來的錢財,從而隱姓埋名下去,過上夢寐以求的生活,那不比這香嗎!
“大哥,你看!”
一個嘍囉的呼喊聲,喚醒正在回憶以往歲月的張倫,他瞬間嘍囉的聲音抬頭眺望,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詫異!
“結陣?這王子英也太看我們了,真以為憑著這些人,就能阻擋我們兄弟不成,人人皆言他聰慧有計謀,更是久經戰陣,看來傳言也有不實之處。”
“我要是他,現在最應該做的是逃跑,跑的越遠越好!”
隨著賊首張倫完這句話,眾賊寇也曖昧地大笑起來,眼中滿是淫邪。
他們可是非常清楚,蔡邕這次是全家被流放朔方,這裡麵自然有他的長女和女人在,這對他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來,那就是仙一般遙不可及的女子。
見眾饒士氣被調動,張倫稍微鬆了一口氣,他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沉著冷靜,一點不將王羽一行人放在眼裡,其實心裡打鼓不停!
此處距離並州不太遠,如果王羽打算死守,並暗地裡找人突圍出來,如果他沒有及時將蔡邕當場格殺,那麼等待他的就是…太原王氏無窮無儘的報複!
大漢雖大,恐怕也沒有他的藏身之地。
不過多年的殺戮生涯,早已鍛煉出他一顆堅韌不拔的心,貪念終是占據了主導。
“兒郎們!看到前方了嗎?那些馬車上麵都是錢財,隻要我們殺了這些人,就可以取走這些數之不儘的錢財!”張倫用蠱惑人心的話語,以此來吸引眾饒貪念。
“喔~喔~”
在張倫的蠱惑下,賊寇們紛紛舉著兵器呼應起來。
“兒郎們,還等什麼?隨本統領殺啊!”
隨著大頭領的一聲令下,賊寇們頓時如脫韁的野馬,隻見他們猙獰著臉,如蝗蟲過境一般朝著王羽一行人蜂擁而上。
那上百賊寇騎兵,更是如離弦之箭般竄出人群,衝向王羽所在的車隊。
“殺啊,殺啊!”
望著步伐紊亂,猶如烏合之眾的部下,張倫頓時皺起眉頭,他在這二十多年的時間裡,自然是參加過軍隊,還因為戰功擔任曲軍候一職!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參與過多次的萬人之戰,此時見不過是千人場麵,就如此亂糟糟,心中頓時搖頭。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畢竟的領軍能力一般,調教不出令行禁止的虎狼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