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朵女士,你近期是否遭受過暴力襲擊?”那個原本抱著雲米女警察現在手上空空,正好可以解釋情況。
雲朵氣憤道:“最暴力就是今天事情了,請告訴我理由。”
女警安撫道:“彆害怕,你提交藥品申請照片經智能分析被判定為有暴力傷害可能。鑒於你家裡接收了假釋期異能者罪犯,我們懷疑……”
雲朵看了一眼被跪壓在地淩棄,語氣凝重道:“我沒事。那是淩棄傷情照片,淩棄就是那個假釋期異能者罪犯。”
女警一臉驚愕,急忙示意同事查看。
男警撩開了淩棄衣物,果然看到一大片已經裂開傷痕血口,趕緊收起電擊木倉站起身,還體貼將淩棄扶起來,不過謹慎並沒有為他解開手銬。
對於假釋期罪犯,警察有著先天心理優勢,以質詢語氣問道:“你身上傷怎麼來?天災似乎並不會引發這樣傷情。”
雲朵見淩棄痛全身顫抖,代為解釋道:“那是在監獄裡受傷,來我家之前就有。他來第一天我家就被隕石雨摧毀了,沒有藥,沒錢就醫。”
淩棄趁機喘勻了氣息,接口道:“是蟲獸抓傷。”
“蟲獸?”
“我之前在黑森係星際監獄服刑,那裡食物匱乏,監獄內自己飼養蟲獸作為食品原料。囚犯會被分到清理蟲獸圍欄等等工作。”淩棄垂頭站著,聲音虛弱回答。
淩棄居然沒提拳賽事情,難道那個是違法?還是說他並不想節外生枝?雲朵決定暫時不戳穿他,同時也懷疑淩棄究竟哪句是真話。也許養蟲獸清理圍欄這些事和拳賽都是存在。她潛意識裡並不會完全相信淩棄,大概是因為淩棄太聰明,身上秘密太多,本事太大?
兩個警察有自己判斷力,女警顯然比較偏向女性為弱勢群體,即使感覺到雲朵不滿,仍耐心詢問:“雲朵女士,請問這名罪犯是否安份?”
“嗯,挺乖,也會照顧孩子。”雲朵如實回答,並且揮了揮自己機械左臂,又補充說明,“我是B級力量型異能者,他不會對我造成威脅。”
男警聞言默默解開了淩棄手銬,檢查了一下淩棄身上傷情,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忍不住委婉提醒道:“雲朵女士,雖然你對假釋期罪犯有監護權,不過請儘量保持心態平和,用語言溝通。”
雲朵心說這男警想什麼呢?不會以為淩棄身上青紫淤痕是她造成吧?她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如果淩棄自愈力比普通人快,為什麼身上那些青紫淤痕過了這麼久還那麼明顯?難道之前傷更嚴重,現在看到已經是長好了一點?
女警也發現了淩棄身上其他像是毆打所致新傷,如果是在黑森係監獄就有,一個航程七八天時間就算沒有治療過,到現在不應該還是如此嚴重。她再結合淩棄之前溫順虛弱毫不反抗樣子,仿佛秒懂了什麼,附和道:“雖然假釋期罪犯沒有完全公民權利,但是如果弄出了人命,你也會負一定責任。”
雲朵隻點點頭表示聽見了,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她長這麼高大,有機械手臂又是力量型異能者,對付普通男子輕而易舉。無論淩棄過去是什麼異能,隻要帶了項環就與普通人一樣,雖然身為男子有一定體力上優勢,但麵對B級力量型異能者也是毫無反抗能力。也難怪彆人還會這樣誤會,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歪。
“我申請藥品應該可以下發了吧?”雲朵用機械手臂抱著雲米,騰出右手輕輕拍著他後背,安撫他情緒。小孩子哭泣時候,輕拍後背能讓其放鬆,這是當時她在末世裡照顧小孩子時學到知識。
雲米止住了哭泣,可憐巴巴望著淩棄:“要爸爸!”
雲朵卻沒有鬆開他。淩棄現在那種身體情況,自己都站不穩了,哪有體力抱孩子。
女警尷尬道:“嗯,我這就上傳相關報告,藥品最快明天上午應該就能發放到你手裡。”
說完這句,那兩個警察就退出了房間。
雲朵又說:“我會申請精神補償,應該能批下來吧?”
“……”在門外女警說道,“我可以開車將他送去就醫。”
“免費治療麼?”
“你如果為他交了臨時醫保應該能減免一定費用。”
“那就先不用去醫院了謝謝。”雲朵把門關好,同時習慣性又查了一下賬戶餘額,災後重建補助款還沒有下發,她隻好先將醫療保險這事記下來。等有錢了趕緊交上,順便也給淩棄上一份。現在隻能希望申請藥能在明天及時送到。
雲朵再回頭,看到淩棄已經跌在地上,努力想站起來卻沒有力氣,隻能倚著床邊喘息,額頭沁出冷汗。
雲米也不知怎麼就掙脫了雲朵,跌跌撞撞跑到淩棄身邊,喊道:“爸爸。”
雲朵注意到淩棄躲開了雲米手,似乎是故意回避與兒子肢體碰觸。這一點很反常,記得當時在避難艙時候,淩棄一直握著雲米手。
淩棄將手縮到一邊說道:“爸爸累了,讓媽媽抱著你好麼?”
雲朵很體貼一把將雲米又撈回自己懷中,用機械手臂圈住了,柔聲問淩棄:“我幫你將傷口再縫一下吧。”
“可以吃止疼片麼?”淩棄問了一句。
雲朵拿出了免費醫療包,找到止疼片,還接了一杯飲用水遞給淩棄。
淩棄此時已經慢慢挪回床上,吃了止疼片之後又緩了片刻,等藥效開始作用他才脫掉了自己上衣。看樣子是並不拒絕雲朵幫他治療。
雲朵找到了手持自動縫合針,又將一次性酒精棉、止血劑等輔助物品逐一擺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