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特對於崇拜自己的漂亮姑娘並不算太排斥,以前他身邊都是這種姑娘,他一般也都能應對自如。不過今天還有雲朵在,他下意識的收斂了一下做派,顯得更加正經嚴肅,在合影之後就目不斜視往前趕路。盧佳不提問,他絕對不會主動找話題。
盧佳眨了眨眼睛觀察了一下杜蘭特與雲朵的著裝,回憶剛才雲朵與杜蘭特兩人合影時杜蘭特一臉開心的笑容,瞬間領悟了什麼:“哦,對不起,你們是情侶對吧?如果覺得我煩,我走遠一點。”
雲朵趕緊解釋:“不是,真不是。杜蘭特是我們隊長,至於衣服呢,隻是恰好買成一樣的款式了。”
杜蘭特受到會心一擊,繃著臉有點賭氣,更不想說話了。
盧佳看了一眼杜蘭特的臉色,又惴惴不安的解釋:“其實你們隨時可以讓我出局,我也沒想過苟到最後拿獎金。就是這一場我一個人都沒救過,實在不甘心。可,如果杜蘭特哥哥不喜歡,他親手送我出局,我也會很高興的。”
杜蘭特的良心在掙紮,要不要現在就將盧佳送出局呢?雲朵是不是不喜歡有盧佳在邊上礙眼呢?不對啊,雲朵明明收了盧佳送上的“禮物”,也沒提要將她搞出局。雲朵究竟怎想的,喜不喜歡他?
比起滿腦子奇怪邏輯的杜蘭特,不救人就難受的盧佳,雲朵覺得還是能理解的,一邊走一邊聊聊:“要不然遇到下個參賽者,我下手重點,給你製造機會鍛煉一下治愈力?鍛煉完,就送你出局?天寒地凍的,早點回去暖和暖和,彆著涼。”
“是有點冷,唉,聽說真正的前線戰場比這些地方惡劣多了,我儘量堅持久一點。”盧佳沒有get到雲朵的“好意”,還興致勃勃繼續聊,“帥姐姐,你是什麼係的異能者?”
“我是力量型B級,能手撕大型蟲獸的那種。”雲朵將自己的機械手臂在盧佳麵前晃了晃。
嶄新的機械手臂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芒,再配合雲朵本來的寸頭造型高大身材,真的是冷酷邪魅,又A又颯。
盧佳紅著眼圈可憐兮兮哀求:“帥姐姐彆趕我,能不能讓
我再多救幾個人?”
雲朵心一軟,覺得反正盧佳暫時沒有威脅,說不定他們受傷還能指望她治療,要不就先一起走著,再者她都收了人家的“好處”,不能這麼快就翻臉吧。
她靈機一動,露出笑臉說:“彆怕,如果你是免費給治療的話,我有一個很好的練習對象。我的被監護人之前受了一些傷,等你出局了在觀演廳找他,肯定能滿足你的治愈力鍛煉計劃。他叫淩棄,假釋期的犯人,戴著項環,抱著個兩三歲的孩子,很好辨認的。”
盧佳沒問緣故,一聽有人願意讓她這個無證行醫的人治療,自然高高興興點頭應道:“好的,包在我身上,肯定免費啊,畢竟我還不夠資格考行醫執照,收費治療就違法了。那我現在可以跟你們一起走了麼?”
“隊長說行就行,我不反對。”雲朵嘴上客氣,心情也很好,行醫執照那種東西就是個證書,關鍵還是看能力。三言兩語哄著治愈力異能者免費給淩棄治療,這絕對是他們賺了。
杜蘭特一聽雲朵不介意盧佳跟著,他也表態說沒問題,而後問道:“盧佳,你為什麼帶一瓶蟲獸信息素進來呢?我帶的是工具盒已經很奇怪了,你怎麼想的?”
“上一場帶我躺贏的姐姐是預言異能者,雖然她自稱準確率不高,也沒算繼續帶我玩,她還是好心主動給我留言,叮囑我這場比賽帶著一瓶本地產的蟲獸信息素進賽場,說那東西可能會給我帶來好運,能讓我在賽場裡停留更長時間。”盧佳如實的回答,一臉的感激,“所以說我命好啊,經常遇到好人。上一場那個姐姐人美心善,算無遺策!這一次又遇到了你們這樣強大又善良的隊伍!”
被誇讚的有點心虛的雲朵轉移話題道:“隊長,你帶著工具盒不會是怕我的機械手臂出問題,隨時準備給我搶修吧?”
杜蘭特的臉瞬間有點發燙,還好衣服穿的多,頭臉上也蒙著防風的圍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被戳破心事的慌張失態。他厚著臉皮解釋道:“工具盒裡的銼刀對我而言,基本能當匕首用了,其他的工具比如卷尺,金屬質地的薄鐵片延展開也是不錯的武器,或許山
口義夫用得著。”
“原來如此,還是隊長考慮的周全。”雲朵不遺餘力的誇讚,而後又拉扯回了她的關注點,“隊長,我們現在有了那瓶蟲獸信息素,一會兒與山口彙合了,找一個冰蓋淺的地方,就能抓鰻蟲獸吃了。”
杜蘭特對雲朵有盲目的信任,雲朵說啥就是啥,她若是餓了,那肯定要先吃飽了再走。何況雲朵說了煮好吃的與他分享,這算不算是野外郊遊,進一步增進情誼?
話說回來,他們三個的運氣怎麼這樣差,一路走來直到與山口義夫彙合竟然一個補給包都沒看到?
遠遠的杜蘭特就看到山口義夫雪白的防寒服燒焦了一大片,驚訝道:“山口,你怎麼了?是遇到襲擊了麼?”
雲朵則主動接過山口義夫拎在手裡的兩個補給包,感慨道:“先彆多說,給你介紹個朋友,治愈力異能者盧佳,如果你有外傷,讓她幫你看看。另外我們還拿到了治療燒傷軟膏。”
“手上有點燒傷,手套燒沒了。”山口義夫將揣在兜裡的那隻手拿了出來。他並不矯情盧佳的身份立場,既然身為隊長的杜蘭特也不反對,肯定是先接受治療再說其他。
雖然有治療燒傷的軟膏,不過那種藥見效太慢。盧佳趕緊湊上前,使用治愈力,不到十分鐘,山口義夫被燒傷的肌膚就恢複成完好的狀態。盧佳則一臉不太滿足的問:“這附近還有其他傷者麼?”
杜蘭特見山口義夫一臉遲疑,趕緊解釋道:“盧佳就是跟著我們救人的,沒有攻擊力,隨時能出局,不和咱們搶獎金。”
山口義夫曾經參加過上一屆比賽,對於奇奇怪怪的參賽者接受度很高,鄭重道謝,又答道:“的確還有人受傷。剛才我看見兩個人和那個火係異能者對峙,我本來想躲開,卻被那個火係異能者發出的火球到。幸好與火係異能者對峙的人裡有冰係異能者,抽空幫我滅了火,否則我就燒焦了。有恩必報,我自然是幫他們先對付火係異能者,因此耽誤了一些時間。”
杜蘭特低頭看了一眼出局參賽者名單,奇怪道:“我之前一共乾掉了五個人,包裡都是奇
怪的東西唉,連吃的也沒。後來一直沒見到還有其他人出局啊?”
“那個火係異能者見我加入戰團就溜了。冰係異能者的朋友受了傷,防寒服破損嚴重,他們兩人暫時躲在一個冰洞裡避開外邊的嚴寒,他們有自帶小暖爐,應該能支撐一段時間。”
雲朵問道:“隊長,我們要不要找過去幫他們?”
山口義夫說道:“我其實也沒有想清楚是否要繼續幫他們,他們看起來並不想讓我留下,我隻好先走了。路上撿了兩個補給包,一個是信號木倉,一個是乾粉滅火器。”
雲朵一臉的失望:“居然不是吃的,你上次還能撿到高級營養液呢。”
“……”山口義夫辯解,“至少乾粉滅火器還有點用吧,再遇上那個火係異能者,好歹可以滅火自救。”
盧佳正想著央求他們帶他一起去看看傷者,結果就見兩道光柱在遠處出現。
山口義夫低頭看了一眼手環屏幕,說道:“出局的就是剛才那個冰係異能者和他的朋友。”
盧佳懊惱:“怎麼這麼快,我都還沒有救治他們呢!”
杜蘭特則猜測:“是那個火係異能者乾的麼?”
“很難說,按道理冰係能克製火係異能,他們說還有彆的同伴正趕過來。”山口義夫感慨了一句,“下次再遇見那個火係異能者,杜蘭特你上,應該沒問題的,那人發出火球的頻率並不高。我能遙控那個滅火器,遠程支援你一下。”
杜蘭特點頭,自信道:“那一定,看我用小銼刀將那個火係異能者送出局。對了我還有其他金屬工具,山口你看看哪個有用。”
雲朵又問:“山口義夫,你自帶入場的是什麼?”
“還是上次帶的金屬筷子。”
杜蘭特笑道:“還是山口有先見之明,你筷子帶了幾雙?一會兒能借給我一雙麼?”
“……”山口義夫完全不懂杜蘭特這是什麼啞謎。
“盧佳,前麵可能會比較危險,要不我們先送你出局?”雲朵惦記著讓盧佳早點去給淩棄看傷,見縫插針的遊說。
盧佳卻說:“我不怕危險,能多救一個是一個。”
杜蘭特說:“一會兒我們隊不一定有空護著你,你自己保重行麼?”
“嗯,我明白,絕對不拖你們後腿。”盧佳閃著星星眼對杜蘭特表態。
正說話間,又有五個人出局了。杜蘭特當時送出局了五個人,現在加在一起前前後後有十二人出局。場中剩下的還有十八個人。除了神出鬼沒的火係異能者,杜蘭特這邊算上盧佳一共四個異能者,留在場中的另外十三個人裡還有三個異能者,十個普通人。貌似杜蘭特這邊優勢很大。
不過時間過去了那麼久,那些人可能都撿到了補給包。補給包裡也許有趁手的武器或者能做陷阱的道具。
已經到了第四個小時,生存圈出現了。
生存圈的收縮速度是正常速度,而且生存圈的核心位置就在雲朵他們所在位置的附近,以正常步速走過去半小時肯定能到。
雲朵也不著急,一直低著頭觀察著腳下冰蓋的厚度。
看手環屏幕上的光點位置,其他參賽者還需要兩三個小時才能趕過來,雲朵提議不如抓幾條鰻蟲獸,她煮給大家一起嘗個鮮。
山口義夫聽了這個消息再聯想杜蘭特剛才問筷子的事情,禁不住顫聲道:“你彆告訴我你帶進來的唯一道具是一口鍋?”
雲朵一本正經的承認:“當然是鍋,還是新買的便攜鍋,有專門的烹煮模式,一條鰻蟲獸一米多長,剛好一鍋燉下。我還特意給新手臂加載了抓捕鰻蟲獸的程序和廚藝加工程序,為了能在賽場上吃一頓熱飯可是斥巨資下了不少功夫呢!”
觀看直播的人震撼度絲毫不亞於山口義夫。雲朵這是多麼強悍的心理素質?第一場手撕蟲獸生吃蟲卵就不用說了,這一場竟然帶了一口鍋進場?
無數彈幕刷屏。
經鑒定,雲朵是一個標準吃貨!
雲朵姐姐,愛了!實力超讚,藐視群雄,帶鍋進場,超凡脫俗!
鰻蟲獸能吃麼?
鍋是什麼型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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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彈幕在賽場中的參賽者們是看不到的。
杜蘭特和山口義夫再一次查對手環屏幕,確認其他參賽者不會那麼快趕到,就算來了一見他們四個人一堆還都是異能者,估計也不會貿然動手。那還不如他們抓緊時間,一起幫著弄幾條鰻蟲獸,野炊休息一下?
看到兩個隊友屈從,雲朵開開心心用機械手臂鑿開了一處冰蓋。她顯得很專業的倒了一瓶蓋的蟲獸信息素,先順著冰窟窿灌入進去,等了片刻,感覺到水下的震動之後,她將機械手臂伸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