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位山口先生約我去哪裡?”
“在這裡,請跟我來。”服務員並不說去哪裡,隻是在前麵帶路。
淩棄從那服務員腦子裡能看出,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輛貨車。他剛才也是感知到了這個服務員急切的要找到他的念頭。問題是,找他的並不是山口義夫。假借山口義夫的名字,不在通訊設備上留痕跡,肯定是見不得光的事。
大概是山口背後的幫會,問他有事情聊?莫非是那次中心星地下拳賽的事情被發現了?這個帶路的服務員對此一無所知,大概隻是收錢辦事的路人甲。如果他不跟著走,對方可能就不會是這種客氣的方式請他了。他可不能讓那些人對雲米或雲朵做什麼手腳。
服務員將淩棄領到了車庫裡的一輛貨車旁說道:“那位先生讓你在這裡等他。”說完就走了。
等服務員走後,貨車的門突然開了,裡麵有人說:“淩先生,進來聊。”
淩棄感知了一下,車裡隻有一個異能者,好像是山口義夫那個經紀人,長得像賣保險的小職員那位。其餘兩個都是普通人。
淩棄聽話的走近車內,車廂的門自動關閉。
車廂內亮著燈,看起來就像是一輛普通的貨車,加了全屏蔽裝置。不僅能隔絕內外的聲音,也能隔絕電子信號和其他異能的查探。車裡有三個人,一個西方麵孔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聽力異能者站在那人身後,那人左前方站著個身高兩米的肌肉壯漢,應該是打手或保鏢。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找我?山口先生在哪裡?”淩棄走近貨車門內,客氣而溫順的發問。
“我是山口先生的債主,也看了上一次的拳賽。你的功夫不錯,如果吃飽了沒有傷,贏彆人不會很難。有沒有興趣幫我們打幾場?”
“抱歉,這件事情應該征詢我的監護人意見。”淩棄垂著頭說話,精神力已經感知到車裡這三個是黑虎幫的人,不過黑虎幫就是星合會的一個分支,在黑森係監獄裡關著的不隻是星合會原本的會長,還有好幾個小頭目。他們腦子裡想的事情,在外邊遙控的一
些幫會,淩棄都是知道的。
“你們是與光美酒吧簽了協議,不能為彆人打拳麼?”坐著的那人耐心問話。
淩棄老實的回答道:“主人似乎是與他們簽了協議,不過協議內容怎麼可能給我看?她讓我聽話做事就好。不聽話挨打挨餓,還有電擊。所以,你們找我沒用。”
“上次的比賽,她怎麼吩咐你的?”那個人不死心的打聽。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如果我能在場上堅持的久一點,可以少挨鞭子。如果僥幸能贏,才會給我吃的。那之前我兩天沒吃東西了。”
“既然你的監護人那麼虐待你,你應該不介意回答我一些有關她的問題吧?陪我們聊聊,如果答案讓我滿意,我就送你一些藥和營養液?都會是假借山口義夫的名義,你的監護人也不會懷疑。”
那個人提的要求不難做到,就是隨便聊兩句,又不是讓他長期提供情報。給東西的借口都編好了,一個經常挨打挨餓的被監護人怎能不心動呢?
淩棄如他所願,表現出了感興趣的樣子:“你們想知道什麼?”
“雲朵和光美酒吧的人是什麼關係?她背後有人操縱麼?”
“主人是畫家達拉姆索雷斯先生收的學徒,達拉姆先生介紹了一個叫吉姆的人給她。她才能有機會帶我參加那個地下拳賽。”淩棄說的很實在,心率和情緒都恰到好處,讓那個聽力異能者也聽不出破綻。
這幫人還沒有精神係異能者,隻好讓這個聽力異能者充當測謊監控,一般人說謊的時候心跳或其他身體上的細微變化,聽力異能者應該都能聽出來。
“上次雲朵下注了麼?”
“沒有,她一來沒覺的我能贏,二來也沒那麼多錢。聽說一注十萬塊,她拿不出。她隻賺了點分成,沒能下注贏更多的錢。若早知道,她大概會與俱樂部借高利貸也會下注。所以事後我雖然贏了,卻還是挨了電擊。”淩棄感慨了一句。
然後淩棄看到了對麵那個坐著的人腦子裡的想法。
那人想果然雲朵沒什麼背景,上
次地下拳賽能贏也不過是僥幸。幫主和星合會的人太緊張了,他們的手法如此隱蔽,山口義夫和他妹妹時刻戴著防窺測項鏈,還被他們的人監視著,不會出紕漏。雖然他們這些底下人也不知道上麵是什麼計劃,但肯定是搞見不得光的事情。才這樣小心謹慎,各種盤問。
“另一個問題,在冰凍星你們去過查德滿的貨車,中途被警察帶走了,警察問了你們什麼事?”
“路上警察就是問了問我們與查德滿先生有什麼交易。被帶走後,警察說福利局的大領導要見主人。我猜,之前主人申請說未成年人吃不飽,希望能多發點福利,大概是解決那個問題,我當時也沒被允許進去聽。”
“你們和查德滿有什麼交易?”
淩棄抿了抿嘴唇,才低聲回答:“那次主人帶我去查德滿先生的車上提供另類行為藝術表演,加一些特殊服務,時薪五萬那種。”
這些人看他的眼神裡流露出了鄙夷之色。坐在椅子上那個還調笑道:“今天你都來了,要不也給哥幾個服務一下?服務完了,那邊盒子裡的藥和五瓶營養液就都送給你了。”
“你們的問題都問完了?”淩棄不用看也知道他們腦子裡是什麼肮臟的念頭,也許上麵吩咐過問幾個問題給東西,但他們才不想這麼簡單就給東西,總要找點借口多撈點好處。
“怎麼?嫌不給錢白女票你?”那人奚落道,“就你長這樣,在監獄裡也沒少被人睡吧?聽說監獄裡結賬也是用吃的。”
“主人讓我在兒童中心陪著孩子,如果我的定位消失太久,她會起疑。”淩棄平靜的說。
那個打手肌肉男yin笑道:“不會太久的,讓我們輪流爽一下就放你走。”
“是不用太久。”淩棄輕輕歎了一口氣。
一分鐘之後,淩棄拿著藥和營養液走出了貨車,從外邊關上車門之前還點頭哈腰的說:“謝謝各位老板照顧。”
這一幕停車場的監控是能夠拍攝到的。
但是車裡情況卻全然不同,地上倒著兩個人,那個聽力異能者嚇得都尿褲子了。
剛才坐
椅子上那位現在已經躺在地上捂著肚子身體抽搐,抱怨旁邊那個雙臂脫臼痛的翻白眼的肌肉男:“你不是號稱什麼荒涼星第一拳手麼?三十秒不到就被人給卸了兩個膀子?”
肌肉男哭嚎:“老板,咱們可以告他!”
“告什麼罪?把警察引來了怎麼解釋?剛才又沒有監控,咱們三個人還有一個異能者,對付他一個,說我們逼女乾不成被他打了?他如果將剛才的事情抖出來,警察不找我們麻煩,星合會也不會放過我們。”
“那多找點兄弟,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這小子身手的確不錯,不過他戴著項環,他的監護人又缺錢。我們該問的都已經問了,找他的監護人給點好處,想教訓他還不容易?”
那個聽力異能者趕緊拍馬道:“老大說的對!”
“對!對你個頭!你除了耳朵好,還有什麼用?”那人咬牙切齒爬起來,揮手就給了那個聽力異能者一耳光。
兩人幫著將那個肌肉男的胳膊裝回去,這時候大家也冷靜下來了。
聽力異能者捂著臉苦口婆心道:“老大,我覺得這事還是不能夠張揚出去,如果讓人知道了,豈不是很丟麵子……再說他那個監護人很貪財,萬一嫌棄咱們給的好處不夠,不給辦呢?辦了也是花咱的錢,裡外不合適。”
肌肉男頓時醒悟過來:“有道理,剛才是我大意了,被他那順從的外表迷惑,一時不慎才被他偷襲得手。否則,也不至於。我丟麵子沒事,就怕老大丟了麵子。”
聽力異能者一貫膽小懦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跟著幫腔道:“車廂裡究竟發生什麼,隻有咱們幾個知道,咱們三個就說白女票了他,還能有人質疑?”
淩棄在黑森係星際監獄裡見多了剛才那種小混混,他們最終的決定都不用他花費精神力去影響。一個個都是紙老虎,死要麵子活受罪。
算上來回走路的時間,前前後後不到一時“散步”,淩棄還算滿意的拿著新到手的藥品和普通營養液回到了兒童托管中心。
“爸爸,你拿了什麼?”雲米見爸爸安然無恙的回來,還好像拿了吃的,口水又流了出來,明明不到一小時前剛吃過東西的。
淩棄笑著答道:“散步的時候遇到了山口先生的朋友,他們送了藥和吃的給我。”
“爸爸運氣真好,總能遇到好心人。媽媽就沒這麼好運,賽場上都撿不到補給包。”雲米皺著小眉頭。
“你媽媽運氣其實挺好的。”
雲米突然笑了:“哦,爸爸說的對。媽媽運氣足夠好才遇到了爸爸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