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終身吧,那種植物的生命比人類頑強。”雲朵歎息。
橡皮人已經嚇的倒在地上了,痛反而不如剛才那麼明顯。
雲朵和杜蘭特的手環保護時間還有幾分鐘,杜蘭特給了雲朵一個眼神,還好雲朵能看懂杜蘭特的想法,於是繼續大放厥詞的說那些孢子的事情。
緊接著,杜蘭特從雲朵麵前消失了,眨眼間拖了一個人回來。那人的手環已經被杜蘭特弄了下來,事發突然他完全沒反應過來,他的簡易隔離防護罩就到了杜蘭特的身上。現在這人已經完全暴露在了孢子的範圍內。
雖然注定出局,這個人卻還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施展木係異能,加速通道內的所有植物枯萎死亡。孢子爆發時的香甜氣息終於變成了腐朽的味道。
手環保護時間也到了。雲朵好心的拿出火焰噴.射.器,問已經沾染了孢子的兩個人:“需要燒一下麼?”
橡皮人哭了:“我還有救麼?”
那個曾經的敵對怒目看著雲朵和杜蘭特。雲朵不打算和他說廢話,稍稍用力直接將那人打暈,才態度溫和的對橡皮人說:“彆怕,這應該隻是普通的寄生孢子,香味讓人情緒激動產生幻覺,有人可能還會昏迷。但早點出去早點治療,沾上孢子的肌膚頂多隻是瘙癢幾周吧。剛才我信口胡說騙敵對的。”
“那不治療呢?我還能否堅持到比賽結束?”橡皮人到現在已經明白,剛才雲朵他們或許早就發現了隱藏著的敵對參賽者,故意說那些話分散那個人的注意力,再給對方致命一擊。
雲朵沒有回答。剛才她就注意到手環上的
敵對亮點閃過,不過在立體地圖上明明隔了幾條通道,那敵對卻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快速移動過來。莫非這些看似隔絕的通道之間存在什麼聯通的地方。她凝神看向那個敵對終於明白了,那些看起來和岩石一樣顏色的苔蘚在死亡之後變得堅硬遮掩了原本的孔洞,那個木係異能者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能穿牆破壁的瞬移過來襲擊。
在雲朵稍稍走神的瞬間,黑暗之處一條長長的舌頭陡然伸了出來,卷走了橡皮人。
杜蘭特下意識的揪住了橡皮人的手,但是他沒有那條舌頭的力量大。雲朵急忙拽住了杜蘭特,並且全身用力,雙腿戳進腳下的岩石土層。
橡皮人的肢體被拉長到了極限。他哭喊道:“放開我吧,好痛!”
雲朵說:“那東西力量比我大,隊長,我支持不了多久。”
主要的拉力都在橡皮人那裡,杜蘭特這邊相對從容的問:“我們一起過去,有希望弄死那個東西麼?”
“不放棄臨時隊友?”雲朵提醒了一句。
杜蘭特猶豫了一下,鬆開了手,不過將剛搶到的那個敵對的手環給了橡皮人。
“我以為你會放棄他,初級賽最後一場你搶老明手環可一點不猶豫的。”雲朵忽然有一點好奇。
“那是因為他姓明。”杜蘭特說的咬牙切齒,“反正這個手環是我搶的,想給誰就給誰不是麼?”
爆炸聲再次從腳下傳來。
雲朵所在的這條通道劇烈晃動起來,她剛剛插入了岩土的腳印裂開了幾道大的縫隙。她的精神力於是又能通透的往下感知過去。
她抓住了這個機會,曉鷹5人組隻有4個人在,另一個人不見了蹤影。之前匆匆一麵,她勉強記住了那個五個人的腦波情況。火係和水係的還有一個是聽力異能者,她都能夠分辨出來。現在少了的是那個聽力異能者。那人去哪裡了?
危險的感覺也突然衝入了雲朵的大腦,她當機立斷,拋撒出了一大把熒粉,將破壁機內的血水潑在了粉末上。火勢劇烈燃燒起來,伴隨著血液浴火之後的味道彌散開來。一條舌頭被火燒到,卷曲著縮了回去。
雲朵用力撞向了一處
岩壁,黑漆漆的苔蘚四散而逃,瞬間露出了一麵灰褐色的牆,輕易就被撞碎,露出了後麵一條新的通道。這是雲朵剛才從那個敵對異能者腦子裡看到的退路,她來不及解釋那麼多的事情,隻知道這邊往下有其他的出路,那個舌頭暫時不會突破火焰拐那麼多道彎追過來。
剛才的爆炸引發了一係列的坍塌,雲朵帶著杜蘭特走的這條路是傾斜向下的,空氣越來越渾濁。
杜蘭特皺眉,用假眼四處搜索:“等一下,那邊有一隻手指。”
“啊?”雲朵順著杜蘭特手指的方向凝神望過去,“這隻手有點眼熟呢,這麼細小的縫隙,誰的手能從牆縫裡伸出來,是橡皮人。”
“拉他出來。”杜蘭特說了一句。
雲朵用機械手臂照著那隻手周邊的牆壁重擊了幾拳,生生打出了幾條裂縫,再用手指上的刀片擴大洞口到超過正常人類頭部的大小,拉住了那隻手臂。她看過A級橡皮人異能介紹,說是隻有頭骨不太容易變形,全身其他部位基本上都能隨意揉捏。這隻手還有溫度在,橡皮人說不定是卡在哪裡了。
“沒死就出聲。”雲朵握住這隻手臂喊了一聲。忽然腦後冷風生發,還好杜蘭特的速度比射向雲朵腦後的nu箭快,並且順著箭來的方向瞬間抓回來一個黑發的女人。
杜蘭特二話不說,就拆了那女人的手環,拿了對方的背包,可惜除了nu箭,背包空空如也。
那女人表情並沒有太多懊惱,似乎願賭服輸的樣子。
雲朵卻看出來這個敵對的女人是那個聽力異能者。她為什麼落單了?手環和包被搶還如此氣定神閒,說明並不怕出局。她凝神看那女人腦海中的畫麵。原來是這樣啊!她衝上前一掌劈暈了她,避開了直播拍攝鏡頭,伸手往對方衣服裡麵摸了過去。
杜蘭特嚇得轉頭不敢看。雲朵口味這麼重麼?這黑發姑娘容貌尋常,也就是波濤洶湧一些,難到雲朵是飛機場,於是自卑了麼?
結果雲朵在對方貼身衣服裡摸了一陣,拿出來一個小小的卡片。看起來就像是雲朵在末世裡見到的那
種超小的手機存儲卡,長方形比指甲蓋還小。雲朵記得之前從敵對搶來的物資裡有個壞掉的偵察電子眼有類似的記憶卡,她果斷將電子眼的卡拿出來,將這個藏進去,換卡的動作都是在補給包內進行。最後將電子眼的卡又原樣放回了黑發姑娘貼身的衣服內。
雲朵不能確定這個究竟是什麼,黑發姑娘單方麵認為這個就是組織高額懸賞要找的東西,並且為了先一步拿到這個東西,將其他四個隊友坑在了下麵很危險的洞穴之內。那裡有一隻掠食者,追尋著血肉的氣味,捕獵一切活物為食。
雲朵做這個的時候並沒有刻意避開杜蘭特。
杜蘭特則看破不說破。
“她的胸好大,吃什麼補的?”雲朵嘀咕了一句掩飾自己剛才一係列動作。於是雲朵除了冷酷凶狠的形象之外,今天又成功附加了對同性的某種不正常的癖好。
此時橡皮人終於虛弱的喊出了聲:“救命。”
杜蘭特也喊道:“你開手環啊,剛才不是給你了一個。”
“開了一次了,我身後那個長舌頭一直舔我,快拉我出來。”他伸出來的這隻手戴著自己的手環。
雲朵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送他出局。她看了一眼杜蘭特。
杜蘭特說:“場中還有4個敵對,先救人吧。”
雲朵將橡皮人拉了出來,赫然發現他的另一隻手臂上皮肉不見,幾乎隻剩下白骨:“啊,你的手!”
“孔太小擠不進去了。我那隻手整個沒有感覺動不了。”橡皮人這才看到自己那隻手,嚇得差點暈倒。
雲朵心說幸虧橡皮人的手環戴在了另外一隻手上,要不然可能已經被判出局了。
“那個東西或許能釋放腐蝕性的又能麻醉人的物質。”杜蘭特推測了一句,“我以前聽說有些植物能分泌讓人麻醉的物質,還能腐化血肉,不過那種植物一般不長舌頭。”
“你要不要自己按保護鍵出局治療?”雲朵動用了精神力影響,沉聲問了一句,“還有6個多小時才到比賽結束,你先是燒傷、又被孢子寄生,現在一隻手都沒了,萬一麻醉的勁過去了
,受得住?”
橡皮人幾經刺激、身體已經虛弱不堪,再加上雲朵刻意的影響,毫不猶豫就點點頭道:“總之還是謝謝你們。雲朵女士,你拿走我的手環吧,隻要陪我等來救生艙就好。”
“謝謝,那幫我帶個東西出去可以麼?”雲朵將那個壞掉的電子眼在橡皮人麵前一晃,裝進了一個空閒的補給包,“我的被監護人一直想要這個。我怕萬一我們遇到敵對被打劫就什麼也沒了。他叫淩棄,戴著項環。”
橡皮人從雲朵的光腦上看了那張全家福,很是羨慕的應諾道:“沒問題。”
杜蘭特沒有戳穿雲朵的把戲。如果真是明家懸賞要找的東西,誰都可以找。雲朵拿到了,賺一筆外快也挺好的。
雲朵和杜蘭特守在橡皮人身邊,10分鐘後降下兩個單人救生艙,AI機器人將那個黑發姑娘和橡皮人分彆帶走了。
“隊長,救生艙被拽上去的通路,一個人能通過,我們要不要爬上去一些,找個更安全的地方?生存圈的最小半徑圈不到這裡。”雲朵再次感受到了危險慢慢靠近,那種掠食生物應該是有智慧,才散出某種讓人害怕的“腦波”。
杜蘭特還在猶豫要不要爬那個近乎垂直向上的洞,就見屏幕上刷刷彈出了一大片出局的人員名單。轉瞬間居然其他的參賽者都相繼出局了,賽場中就隻剩下他和雲朵兩個人。
除了曉鷹四人是一堆的,其餘幾個人都是分散開的,那些參賽者怎麼突然都出局了?此前曉鷹得了手環顯示位置屏蔽裝置,一直看不到他們的亮點,但是他們如果分頭去襲擊彆人,裝置肯定不會全都覆蓋到,總能在手環上顯示亮點移動的。
所以不是曉鷹的人動手,出局的人是遭遇了其他東西的襲擊。那條長長的可以化血肉於無形的大舌頭,儘頭會是怎樣的怪物。那麼危險的生物在手環上卻沒有紅色亮點標記,是突然變異,還是一直沉眠被他們給激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