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平靜落地。
宋聲聲仰起臉,瞥了兩眼他的神色,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和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一樣平靜。
她就說了一句話,怎麼就踩中他的痛腳了嗎?
宋聲聲主動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偷偷摸摸把手伸進他的上衣口袋裡取暖。
首都的冬天,比寧城還要冷幾分。
寒風吹得臉都紅撲撲的,她的脖子上圍著傅城剛才給她的圍巾,脖頸捂得嚴嚴實實,冷風倒是鑽不進來。
“你是在生氣嗎?”
“沒有。”
“那你怎麼沒有牽我的手?”
宋聲聲聽到他說沒有生氣,其實是相信的。
傅城才懶得對她說話呢。
她講話輕聲細語的,聽起來難免就軟軟糯糯的。
傅城緩緩停下腳步,寬厚溫熱的手掌也默默鑽進口袋裡,撐開她指間的縫隙,不聲不響的沒入,同她緊緊相扣。
宋聲聲對他笑了笑,她想對一個人撒嬌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她笑得很甜,眼睛彎成了月牙,甜得像蜜,她說:“老公,你的手好暖和啊。”
在今天之前,傅城已經很久沒有聽她叫他老公。
這個稱呼,莫約隻有她才會說的這麼順口。
在寧城的時候,陸沉淵有幾次聽見了,表情都相當的精彩,後來終於忍不住在他麵前提起來,很直接的問他——你不覺得有些膩,有點齁嗎?
的確。
但是傅城從未阻止過,也不抗拒。
傅城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她的手比他的小了一圈,肉乎乎的,軟軟的。
他扯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我渾身都很暖和。”
這個宋聲聲也是知道的,傅城這個人就是個大火爐,所以在冬天的時候,他就變得很好用。
以前她時不時就要和他冷戰,就不想理會他。
拿著枕頭在床中間劃分三八線,不許他靠近自己,也不想和他好了。
但是第二天醒過來,她往往都像個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就是因為他身上太暖和了。
抱著他就像抱著一個溫和適中的暖爐。
傅城倒是好脾氣的,沒有推開她。
宋聲聲那時睡醒想起來自己晚上是怎麼主動鑽進他懷裡,還會生悶氣。
“我知道。”她眨了下眼睛,開口說話時還看得見白茫茫的霧氣,她忍不住說:“今年冬天太冷了,我今晚要抱著你睡。”
前幾天還下了雪。
走出門口,濕冷的寒氣順著皮膚往骨頭縫隙裡鑽。
宋聲聲本來就怕熱又怕冷,哪怕是在家裡,也會穿得很暖和。
這幾天傅城不在家,都沒有人給她暖被窩了。
“你不知道前天下雪的時候,我被冷壞了,晚上都是和小池一起睡的。他高興,我也高興。”
傅城皺眉:“家裡有熱水袋,你沒用嗎?”
宋聲聲初來乍到,還有種人在屋簷下的彆扭感,她都是儘量的不提要求,不然總覺得這樣顯得自己事情很多。
“我不知道,下回我就知道了。”
傅城摸了摸她的頭:“家屬院已經安排好了,不過年份有些久,找了工人重新補一邊牆,再過半個月就能住人了。”
接著他又說:“這幾天我都回來陪你。”
宋聲聲心裡還挺高興的,說不出來為什麼有點高興,她有點羨慕地說:“你懷裡燙燙的,在你懷裡睡覺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