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聲聲小聲開腔:“碰到了也好,你…”猶豫了幾秒,她接著說完這句話:“你來溪城應該是出差的吧?正好你回去的時候把我們的離婚報告給打了,我們把婚離了。”
反正離婚也不是天塌下來的事情。
而且她現在也能自己賺錢了,雖然不多,雖然也比不上傅城每個月的工資。
但是宋聲聲覺得以自己偶爾的勤奮,和機智勇敢,她以後肯定能越賺越多。
興許因為她是資本家的女兒。
她覺得自己還有點當“奸商”的潛質!
每次彆人托她做衣服,她還能用多出來的邊角料,縫縫補補出來可可愛愛的,給小孩兒穿得小衣服呢。
傅城聽到她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的話,心被紮的也是遍體鱗傷,悶悶的脹痛無限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的臉色白了白,抿著蒼白的唇瓣,他的聲音聽起來好似有幾分破碎,“六個月不見,你要和我說的隻有這個嗎?”
宋聲聲抬起臉看他。
也不知是不是天太黑了,還是潮濕的雨霧模糊了眼前的視線,她感覺傅城看著她的眼眶好像是濕了。
很心碎,很難過。
但是還在強撐著的樣子。
眼睛裡的紅血絲也很多,像是很多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一樣。
宋聲聲心想,他現在應該又升職了。
再過幾年,都要升到首長的位置上去了。
自然是要比以前更忙一些的,可能要處理的事情多了,休息就變得奢侈起來。
宋聲聲胡思亂想著,又慢慢回過神來,她連一絲考慮都沒有,輕緩的點點頭:“嗯。就這個。”
末了。
她怕他誤會,又補充:“我不會煩你的,你不用嫌我煩了。”
傅城麵無表情抿下到了喉嚨裡的血,生生將這股鐵鏽味給壓了回去,子彈打進身體裡的痛,也沒有她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來的殺傷力強烈。
他說:“我沒有嫌你煩。”
他看清她眼中的淡然和茫然,還有幾分好像幾個月不見,就生疏了下來的距離感。
感覺肝腸寸斷也不過如此。
於是,傅城隻能更加用力的抓緊她。
他想到剛剛看見的那個年輕男孩兒,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一個人,也不知道在她身邊多久了。
瞧剛才說話時的親昵。
不像是剛認識不久的樣子。
在他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她在溪城倒是很灑脫。
傅城這樣想著有幾分咬牙切齒,又有些慶幸。
她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傅城沒有問她,那個少年是誰。
他說:“跟我回去。”
宋聲聲不知道是要懷疑自己的耳朵還是該懷疑傅城的腦子,她的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她認真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問他,“離婚報告也要我回去寫嗎?”
宋聲聲是不會寫那些材料的,讀書的時候寫入團申請,都快要撓光了頭發,可把她愁死了。
她皺著眉頭:“結婚的時候都不用我寫報告,離婚的時候怎麼就要了呢?我寫不來,你寫。”
“不行,我們花點錢,找人幫我代寫好了。”
傅城聽得腦仁突突的痛,他吐字道,“我沒答應離婚。”
宋聲聲現在懂了,傅城是要把她捉回去繼續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