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發現自己好像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
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割去了聲帶,喪失了說話的功能。
毫無征兆的眼淚砸下來的時候,仿佛也沒什麼溫度,冷冰冰的。
他的世界荒蕪又死寂。
*
少年慢慢從回憶裡回過神來。
眼前的公安還在盯著他看,好奇的、打量的眼神會讓人覺得有點不舒服。
但是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暴躁和不滿。
反而很聰明的問起來。
“是我母親到了嗎?”
有點生澀的中文腔調。
聽起來也難怪會讓人懷疑是間諜了。
公安真是奇了怪,怎麼還能嘴硬成這樣?
“你媽媽多大年紀?”
少年思考了一番,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他明明知道,才剛大學畢業的母親不會有他這麼大的孩子。
他偏偏就是不願意說個謊言,編造一下。
他就是固執,偏執的。
哪怕回到了這個有母親的世界,依然改變不了本性裡的執拗。
他永遠是母親的孩子。
是她最愛的那個孩子。
最珍貴的、最獨一無二的、最能獨占她母愛的那個孩子。
公安抿直了唇瓣,說:“行了,我帶你出去,回家了就彆家裡人鬨。知道嗎?”
少年點頭:“嗯。”
走出最裡麵這間關押的審訊室。
打開那道門。
穿越時空了一般。
少年再次見到了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