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理直氣壯的說一句不是這樣的,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可事實就是如此。
根本沒有辯駁的機會。
她從前不清不白的目的,還是被他抓了個正著。
傅城等了半晌,隻等來了她的沉默。
有些時候,沉默其實也是一種回答。
可他卻要執拗的從她這裡聽到更清楚更明白的答案,他問:“是這樣嗎?聲聲。”
宋聲聲感覺到壓抑,感覺自己被逼到了牆角裡麵,往後退無可退,往前也無路可走,她深吸了口氣,避開了他灼灼的目光,小聲地吐出一個實實在在的字:“是。”
傅城握著她雙臂的手,好像鬆了鬆。
這一刻,他也像被敲了悶棍,還是正中腦門的那種。
疼得發懵,自以為什麼都能承受得住,什麼都可以原諒,到此刻,內心還是會有隱匿的怨恨,刻薄的、苛刻的索取。
過去了半晌,他隻是若無其事般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了。
真相總是傷人。
傅城也有點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如往常,像對待其他無傷大雅的事情,什麼都不過問的,輕飄飄的過去。
他想起來,他把她從陽城回來的時候。
她好像是那麼的愛他,眼睛裡裝滿了他。
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說真的好喜歡他,會主動的朝他奔向而來,會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老公我好想你。
好愛你。
離不開你。
從今往後都隻和你好好的。
她說了那麼許許多多,原來——
原來都是假的,都隻是為了改變既定的宿命。
對他的感情是假的,對他的愛是假的。
從頭到尾,都隻有欺騙。
是他心甘情願掉入這個陷阱裡麵,深陷其中,沉淪致死。
哪怕是到此刻,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剛開始就是個騙子,是帶著目的性繼續和他的婚姻,他依然想要不管不顧的原諒她,在心裡找各種為她開脫的理由。
沒關係的。
沒有愛也沒事。
是從頭到尾的利用也沒關係。
他這樣和自己說,卻依然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麵目可憎的冷厲模樣。
怎麼可能沒關係?
過去了很久,傅城聽到自己千瘡百孔的聲音,他輕輕地問她:“聲聲,那我呢?我在你這裡到底算什麼?”